男子仿若未覺,繼續撕扯楚瑤月的衣服。
宮女,丫鬟們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,驚的愣愣的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。
一個個驚呼著:「公主,公主……」
呼啦啦的湧上前,拉扯那名男子。
賓客們趕到時,看到的就是,一名男子壓在楚瑤月身上,拼命撕扯她的衣服,而楚瑤月滿臉憤怒的揮著巴掌狂打男子。
她的宮女們,圍在他們四周,一邊叫喊著,一邊抓著那男子的衣領,胳膊,用力拉扯,似是想將那男子從她身上拉下來……
香艷又混亂的一幕,看得眾人目光灼灼,又滿頭霧水:這是怎麼回事?
「混帳,都愣著幹什麼,還不快把人拉開!」一道憤怒的斥責聲響起,是皇帝帶著臣子們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。
兩名侍衛走上前,一左一右的抓住了那男子的肩膀,將那男子從楚瑤月身上揪了下來。
此時的楚瑤月,漂亮的衣裙被撕的破破爛爛的,露出裡面藕黃色的肚兜,以及大片雪膚,釵環鬆散,髮髻凌亂,那模樣,要多狼狽有多狼狽。
太子楚逸宸看得很是心疼,急忙拿過一件外袍,披到了楚瑤月身上,遮住了她那走露的春光。
皇帝也看得非常心疼,憤怒的咆哮穿透雲層,響徹雲霄: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
楚瑤月從激憤中回過神,望望自己裹著的男式外袍,再想想自己剛才,那被眾人盡收了眼底的不堪畫面,她氣的全身顫抖,眼眸噴火的道:「是陸婉婉,是陸婉婉害我的……」
「陸婉婉和他……」楚瑤月伸手一指,那名被侍衛們押著的醉酒男子:「聯合起來害我,毀我清白……」
陸婉婉害她在眾目睽睽下,清白險失,臉面盡丟,她也絕不讓陸婉婉好過!
站在皇帝右後側的謝懷瑾,眸子裡閃過一絲什麼,不著痕跡的使了個眼色,
不遠處,有侍衛領命而去。
而皇帝,面色陰沉的可怕,怒聲道:「陸婉婉人呢?」
「在假山里!」楚瑤月憤怒的說著,目光如利箭一般,直射假山。
皇帝擺了擺手,一大群侍衛湧進了假山。
楚瑤月惡狠狠的盯著假山出口,美眸時怒火翻騰:陸婉婉,你害我這麼慘,我絕不會放過你,等抓出了你,看我怎麼整死你……
在她陰毒,兇狠的目光中,侍衛們一個個的走出了假山,恭聲道:「稟皇上,假山里沒人。」
「這……這怎麼可能?」楚瑤月滿眼震驚:她親眼看到陸婉婉被拉進假山的,後面也一直沒看到『她』出來,『她』應該就在假山里才是,怎麼會沒在?
「皇上,卑職們已經將假山里,來回搜了好幾遍,真的沒看到人!」侍衛語氣恭敬:假山並不是很大,內部的空間,更是有限的很,多看幾眼,就能全部看遍。
他們那麼多人,在假山里搜了那麼多遍,都沒搜到人,可見,假山里是真的沒人……
「不可能……這不可能……我不相信……一定是你們漏搜了哪個地方……」楚瑤月憤怒的反駁著,裹緊身上的衣袍,就要親自衝進假山里搜。
一道清冷聲音突然響起:「這是出什麼事了?」
楚瑤月前行的腳步一頓,她一點兒一點兒的轉過身,只見陸婉婉帶著一名丫鬟,一名侍衛款款走了過來。
望著她整潔的衣裙,笑微微的像在看好戲的面容,楚瑤月頓時怒不可遏,拔下頭髮上那松鬆散散的髮簪,惡狠狠的朝陸婉婉刺了過去:「陸婉婉,我殺了你……」
陸婉婉不慌不忙,在楚瑤月刺到她的瞬間,她猛然側過了身,楚瑤月一下刺空,重心不穩,狠狠朝地上摔去……
只聽『砰』的一聲響,楚瑤月重重摔到了地上,痛苦的慘叫穿透雲層,響徹雲霄:「啊……」
「瑤月!」楚逸宸急忙走上前,扶起了楚瑤月。
「太子哥哥,我好疼啊……」楚瑤月依偎在楚逸宸懷裡,哭的撕心裂肺。
「沒事了,沒事了……」楚逸宸輕拍著她的後背,柔聲安慰著,銳利目光直射陸婉婉:「陸姑娘好速度。」
陸婉婉不畏不懼,迎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:「多謝太子殿下誇讚!」
太子楚逸宸是皇后所出,皇后過世後,皇帝便將他交給了薛貴妃撫養。
傳說,他多年來,和薛貴妃母慈子孝,對楚瑤月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,十分疼寵,今天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……
楚逸宸:「……」
他可不是在誇讚她,她是真聽不出來,還是裝聽不出來……
楚逸宸心中慍怒,看陸婉婉的目光,冷若寒冰:「陸姑娘不覺得自己太過份了……」
「哪裡過份?二公主拿髮簪刺我時,我沒有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,任她刺,而是躲開了的舉動過份?」陸婉婉毫不客氣的問道。
楚逸宸:「……」
瑤月拿髮簪刺陸婉婉,陸婉婉並沒有反擊,只是避開了她。
如果他回答是,說明,他覺得瑤月拿髮簪刺陸婉婉是對的,陸婉婉就應該站在那裡任她刺,陸婉婉避開了,就是陸婉婉不對。
如此一來,在場的官員,家眷都會覺得,他是個是非不分,黑白不明,只知一味護短的人,對他的印象,也會變差……
悄悄望一眼官員,家眷們,只見他們的目光,果然都集中在了他身上……
可如果他回答不是,那他就和自己上一句話,自相矛盾了……
也就是說,現在的他,回答『是』,是錯,回答『不是』,也是錯……
楚逸宸面色陰沉沉的,嘴唇輕抿著,沒有說話。
「好了,都別吵了……」皇帝開了口,目光嚴肅的看向陸婉婉道:「陸婉婉,你剛才去哪兒了?」
瑤月說她在假山里,可她卻從完全相反的方向走了過來……
呵,皇上開口了,楚瑤月拿髮簪刺她時,他不開口,楚逸宸訓斥她時,他也不開口,如今,楚逸宸被她駁的,怎麼回答都是錯的時候,他開口了。
問她問題是假,為他心愛的兒子解圍才是真吧。
不愧是親生父子!
陸婉婉心裡嘲諷著,面上卻是一副平靜的模樣,溫聲道:「回皇上,臣女去換衣裙了。」
她的衣裙被小丫鬟弄髒,她去更換一事,不少女眷都知道,她不怕皇帝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