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外的武舉考試也在緊鑼密鼓地舉行著。
皇宮裡,自從上次江鳳華在皇后宮裡甩了臉色,皇后也沒敢再找她勸解太子雨露均沾,她總算過了一段時間的安逸日子,陪孩子,練字,練習基本功,因為生孩子擱置了一年多,她不能再頹廢了。
每天忙得不亦樂乎。
連汪嬤嬤都替她著急,她卻一點不在意,「太子妃就沒想過去承光殿瞧瞧。」
「瞧什麼?」江鳳華道,「殿下最近忙著武舉考試的事情,連東宮的門都沒再進去,他又不在宮中,本宮去承光殿瞧什麼。」
「聽說那位在承光殿自由得很,也不知道殿下是怎麼想的,喜歡就給個身份,偏偏讓她做個宮女,太子給承光殿伺候的下人說她是自由的,不受約束。」也就是說汪嬤嬤是晨曦宮的管事,也沒有權力支配她。
原先這件事還沒有在東宮傳開,現在就有宮女在傳了。
皇后也是知道的,她卻由著太子宮裡留個女人,皇后娘娘這麼做分明沒有把太子妃放在眼中,這事也沒告訴太子妃,也是喜嬤嬤告訴她的,讓太子妃早做準備。
太子行事也低調,太子妃又不關心,怕就怕那位打著宮女的旗號伺候了太子,最後影響的可是太子妃的地位。
江鳳華只當聽著,也不發表意見,無心沒有把這件事稟告給她,說明不重要,也就是說她不是太子的女人,至於謝觴為什麼這麼做,以後再說吧!
天氣太熱,她也懶得出去,鍛鍊身體美容養顏才是最重要的,這輩子她要愉悅的是自己。
她知道裡面住著一位謝觴喜歡的美嬌娘,可是人家畢竟只是一個小宮女的身份,她一個太子妃去瞧一個宮女,總讓她感覺不爽。
再說謝觴從沒和她提過這事,仿佛他宮裡有一個宮女伺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。
汪嬤嬤見勸不動,嘆了聲氣就走了,太子妃聰明是聰明,她有自保的能力,卻沒有學會反擊。
江鳳華也有自己的打算,東宮就那麼幾個人,她堂堂太子妃去反擊一些不受寵的小主,反倒顯得她不夠大度。
一個小宮女要爬太子的床,就讓她爬唄,他女人還多得很,她在意得過來嗎?
這些話她不能和汪嬤嬤講。
這時,蓮葉走進來,「啟稟太子妃,承光殿又鬧起來了。」
江鳳華才剛練出感覺,「汪嬤嬤剛走,又怎麼了。」
「你去看看就知道,奴婢剛從那趕回來。」蓮葉唇角忍不住笑,其實她也是沒忍住想去看看太子宮裡的宮女到底是怎麼個天仙,瞧了之後才知道也不過如此。
這下她就放心了,她家小姐才是最漂亮的。
「你就別打啞謎了,直接說吧!或者等她們先鬧著,鬧夠了本宮再去看結果。」
誰料,承光殿的太監親自跑來了,人還沒有到聲音就傳到江鳳華耳朵里,「啟稟太子妃,陸宮女和唐良娣打起來了。」
江鳳華只好嘆息一聲,乖乖,她們這樣在承光殿打,誰仗了誰的勢。
難道她們都是仗了太子殿下的勢。
一個宮女敢出手打小主,可不就是仗了太子的勢她才敢動手嗎?
「太子妃到。」太監一聲高喝在承光殿響起。
只見江鳳華把自己收拾得氣勢逼人,威嚴十足,緊接著,她才不疾不徐地踏進承光殿。
裡面吵吵鬧鬧的幾人聽見太監的稟告也瞬間住了手,只是誰也不肯先鬆手。
江鳳華眸光清冷凌厲,一眼掃過去,只見唐芊然頭髮亂糟糟的,滿頭珠釵散落了一地,耳墜也被扯下來了,臉上青一塊紫一塊,鼻子也被打流血了,衣裳也被扯破了,鞋都掉了一隻,關鍵是她的手還拽在對方的頭髮上死死在將陸雪霏壓著。
陸雪霏也沒好到哪裡去,眼前的情形,只怕陸雪霏被群毆了,她頭髮上還沾著茶葉,明顯是被潑了一碗茶水,只不知道是熱茶還是涼茶。
因為陸雪霏也受了傷,五官扭曲著,江鳳華也沒把她認出來。
江鳳華暗忖著:上輩子可沒有這麼精彩的橋段,不知道是哪位女中豪傑敢打唐良娣。
以一對四,還把唐良娣打成這樣,高,實在是高。
陸雪霏的頭髮還在唐芊然的手裡拽著,唐芊然的兩隻耳朵也還在陸雪霏的手裡,旁邊唐芊然的婢女早就停手了紛紛跪爬在地上,連頭也不敢抬。
江鳳華一雙明亮的眼眸左右打量,輕聲道,「你們到底是要繼續打,還是放手。」
唐芊然道,「你先放。」
陸雪霏道,「一起放,我數三二一。」
瞬間,兩人也真的都放手了,唐芊然立馬跪到江鳳華面前,陸雪霏也毫不示弱跪下。
一時間江鳳華倒是愣住了,這兩人有前仇舊怨?
蓮葉知道自家主子又要做和事佬了,連忙搬了一張軟椅到江鳳華後面,「太子妃請坐。」
江鳳華坐下,手中的團扇輕輕搖曳,看向唐芊然,「怎麼回事?怎麼又跑到太子的宮殿裡來打架,本宮竟不知道唐良娣這麼喜歡出風頭。」
「妾來承光殿歸還太子殿下借給妾的筆,然後看到她坐在殿下書案前翻找東西,還鬼鬼祟祟的,妾擔心她有不軌之心,便問她為何在此處,她說你管我,妾懷疑她是奸細。」
陸雪霏道,「奴婢不是奸細,也沒有鬼鬼祟祟,奴婢只是在打掃殿下的書案,是唐良娣不問青紅皂白潑了奴婢一身茶水。
唐芊然,你裝作不認得我也就算了,你還滿口胡言還誣陷我是敵國奸細,還說要把我抓進官府,把我們陸家都抓進官府抄家。」
「誰認得你,是你手中拿了一把刀,我以為你要殺我,然後我才拿了桌上的茶杯砸你,我完全是想要自保。」唐芊然道。
「我拿的是裁剪宣紙的小刀,殿下書案上的紙用完了,我自然要提前準備。」陸雪霏也道。
江鳳華聽後才恍然大悟,「你就是陸雪霏?陸廷尉家的女兒。」
陸雪霏點了點頭,「是,奴婢陸雪霏,太子妃認識我?」
江鳳華打量她幾眼,謝觴特別對待的那位秀女,看著怎麼有些眼熟?瞧著也不是那種十分漂亮的女子,謝觴為何對她如此特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