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卿妤回房洗了個澡洗了個頭,因為考慮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,她洗得特別仔細,洗完澡,她又在身上塗上了香香的身體乳。
搬家的時候,她從瀾園帶來了好幾套睡衣,有兩條吊帶的小睡裙特別性感,一條白一條黑。
她在鏡子前比劃了半天,最後選了白色的真絲小睡裙,這條睡裙腰線很正,穿上就是盈盈一握的小蠻腰,胸口一圈細膩溫柔的蕾絲,自帶高級的純欲感。
「去吧,別慫!」
宋卿妤給自己加油打氣後,轉身出去敲響了厲淮東書房的門。
厲淮東正在開視頻會議,以為是康叔給他送咖啡,直接說了「進」,誰知推門進來的竟然是宋卿妤。
她像只純白的小兔子。
這是厲淮東看到宋卿妤的第一感覺,等他推動金絲邊眼鏡,再定睛一看,又覺得自己錯得離譜,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勾人的小白兔?
視頻那頭,海外合作方正焦灼地喊他的英文名。
沒人知道,在雙方爭辯到白熱化的時候,他為什麼會忽然走神。
厲淮東對宋卿妤比了個「稍等」的手勢,匆匆為會議收了尾。
等他合上筆記本,他才再次看向宋卿妤。
「有事?」厲淮東問。
宋卿妤點點頭,也沒說什麼事,直接走到了厲淮東的面前。
睡裙很短,她纖長白皙的雙腿只看一眼就讓人想入非非。
隨著她的靠近,空氣里瞬間縈繞起奶油般香甜的味道。
厲淮東眼底暗色一霎而生。
都是成年人,他不必多問,當她穿著這麼撩人的睡衣真空走進他的書房,他就不能再對她的意圖裝傻。
「喝酒了?」厲淮東問。
宋卿妤原本有些緊張,聽到他這個問題,瞬間想笑,他是對她喝酒產生PTSD了吧。
「沒喝。」
「那今天怎麼回事?」她不喝酒整這齣,讓他不習慣。
「你不是一直想要嗎?」
「你是我想要你就給的性子?」
宋卿妤想了想,還是決定如實相告:「你幫了我太多次,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。」
厲淮東往椅背上一靠:「所以準備把自己作為謝禮送給我?」
「你可以這麼想。」宋卿妤張開腿面朝著厲淮東往他腿上一坐,兩人頓時身體貼著身體,她握住他的大掌,放在胸口的蕾絲上,附到他耳邊輕聲說:「所以厲先生,如果你想,你現在就可以拆你的禮物。」
**
一息一息清甜的香氣朝厲淮東纏過來。
他看著他。
宋卿妤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採擷的小茉莉。
在她穿著這條吊帶小睡裙出現在他書房之前,他從來沒有想過,白色原來是這樣性感的顏色。
現在,只要他的手稍一用力,就可以撕掉她的睡裙,去嘗一嘗這朵茉莉花最內里的芬芳。
可是,厲淮東沒有動。
「你想和我睡,就只是為了謝我?」
他眸間漠然,情緒藏得一乾二淨,好像她穿成這樣主動坐到他的懷裡,都沒有勾起他半分興趣。
「是,也不是。」
「說說。」
「謝你只是其一,最主要的當然還是厲先生有魅力,像厲先生這樣長相好、身材好、技術好的男人,哪個女人不想睡?我有幸睡過一次,那滋味讓我回味無窮。」她說得老神在在,可她飄忽不定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。
「你列舉了我這麼多優點,好像只是為了說服自己。」厲淮東一語戳穿。
宋卿妤否認:「不是。」
「知道你剛才坐到我腿上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嗎?」
「什麼表情?」
「視死如歸的表情。」
知道的她是來撩撥他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去就義。
「你看錯了。」宋卿妤說。
「既然和我睡回味無窮,為什麼之前要拒絕我?」
宋卿妤攀住厲淮東的脖子,輕輕將臀前移,往他腿根蹭去:「厲先生,我們現在這個姿勢,你確定還有心情和我翻舊帳?」
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邁出這一步,宋卿妤真怕厲淮東再不吻她,她孤注一擲的勇氣就要消失了。
於是,她先昂頭朝厲淮東吻過去。
厲淮東偏頭躲開了,他雙手捧住她的臉頰,又問了一遍:「你想和我睡,就只是為了謝我?」
宋卿妤茫然地望著他,她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麼。
厲淮東見她遲遲不答,托住她的腰,將她從他腿上往後推開了些許距離。
「去睡吧,我還有工作。」
他拒絕她了。
宋卿妤一時說不上是鬆一口氣還是更沉重。
心裡隱隱有點失望,但更多的是困惑,明明之前好幾次他都表現出了想要的欲望,怎麼她願意了,他又忽然不願意了。
男人心,也是海底針。
「既然厲先生不想要,那我去睡了。」冷靜下來的宋卿妤有些羞惱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。
厲淮東聽著書房的門「嘭」的一聲合上,重重靠進椅背。
他不是柳下惠,這樣溫軟在懷,他怎麼可能不動情,只是,她願意與他發生親密關係只是為了感謝他為她做的那些事,這讓他多少有點膈應。
厲淮東更希望她邁出那一步,是因為她對他也有那麼一絲絲心動。
可她沒有。
剛才在他懷裡,縱然她的身段嬌軟的能滴出水來,但她的眼神卻堅定得像是要去入黨。
他可以視而不見直接睡了她,可他內心深處又不想勉強她。
當初他與她發生一夜情,是想要有個順理成章的藉口能與她結婚,在那個當下,占有她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。
可現在他們已經結婚,未來很長,他有的是時間等她心甘情願。
「咚咚!」
書房的門再次被敲響。
厲淮東以為是宋卿妤去而復返,他不由坐直了身子。
說實話,他並不確定,如果宋卿妤再來一次,他還能不能忍住。
「少爺,給你送咖啡。」
門外是康叔。
厲淮東鬆了一口氣:「進來。」
康叔端著一杯手磨咖啡進來。
「少爺,我上來的時候碰到少奶奶,她問我要了個車鑰匙,說有事要出去。」
「去哪?」
「少奶奶沒說。」
厲淮東走到窗邊,看到宋卿妤正疾步小跑向車庫,她套了一件寬大的風衣,松松垮垮快蓋到腳脖子,整個人嚴實地沒在衣服里,像一團淺色的煙。
她好像很著急。
「她拿了哪輛車的鑰匙?」
「白色的那輛奔馳。」
「你先休息,我出去一趟。」
厲淮東拿了自己的車鑰匙,快步下樓。
**
宋卿妤被厲淮東拒絕後,回到房間直接倒在床上埋臉在被子裡翻滾了兩圈。
她真是腦子抽了去勾引厲淮東,現在好了,明天天亮該怎麼面對他?她真是又羞又悔又尷尬。
剛才書房就該直接裂開一條地縫讓她原地消失一了百了。
她正懊惱,手機忽然響了。
是母親邱月仙打來的。
「喂,媽。」
「卿卿,酒樓又出事了。」
「出什麼事了?」
母親在電話那頭輕聲嘆氣:「今天有顧客吃夜宵的時候忽然耍酒瘋鬧事,大廳里的桌椅都被砸壞了,我也受了傷。」
「你受傷了?」宋卿妤的心被提起來,「嚴重嗎?」
「腳被砸到了,骨裂,醫生說需要手術。」
「你把醫院位置發給我,我馬上過來。」
宋卿妤顧不上換衣服,直接披了件寬大的風衣,踩了雙單鞋就往樓下跑。
這個點不好打車,她就問康叔拿了奔馳的鑰匙,因為厲淮東之前說過,車庫的車隨便她開,需要就可以向康叔拿鑰匙,之前她從沒有使用過車庫任何一輛車,今天開了一輛,還算順手。
到了醫院,宋卿妤直奔住院部。
母親邱月仙腳背骨裂,這會兒正疼得厲害,在掛水。
「媽,你還好嗎?」宋卿妤走到母親窗邊,看她眼眶紅紅的。
護士正在邊上:「你是患者的女兒是吧?患者這個需要馬上手術。」
「那今天可以安排手術嗎?」
「今天太晚了不行,明天也排不上了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患者骨頭碎得比較厲害,手術會很複雜,一般的醫生可能勝任不了這樣的手術,需要我們主任或者副院長主刀,但主任明天的手術行程已經排滿了,副院長正好又休假不在醫院。」
「那怎麼辦?」
「沒有其他辦法,只能建議你們轉院。」
宋卿妤懵了一下,這大晚上的,轉院又能轉到哪裡去呢?
她正想著問問盛星奈有沒有認識醫術比較高明醫生,手機在她口袋裡震了起來。
是厲淮東的電話。
他這個時候打她電話幹什麼?
宋卿妤想到剛才在書房發生的一幕,不太想接。
「卿卿,誰的電話,你怎麼不接?」母親邱月仙問。
「接的,正要接呢。」宋卿妤走到窗邊,接起厲淮東的電話。「怎麼了?」
「不用轉院,我安排副院長今晚就過來手術。」厲淮東說。
他怎麼知道?
宋卿妤下意識回頭看向門口,隔著門縫,看到門外一道頎長的身影。
她嚇了一跳。
厲淮東怎麼跟來醫院了?
「你等我一下。」
宋卿妤按著手機,生怕母親發現,假裝接電話,自然地走出病房。
厲淮東站在走廊里,菸灰色的針織開衫黑色的長褲,仍是剛剛書房裡的裝束,很簡單很悠閒的一身,卻襯得他氣質光風霽月的,過往護士都在看他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宋卿妤問。
「看你急匆匆跑出去,怕你出事。」
「你跟著我來的?」
「嗯。」
宋卿妤第一次開那輛奔馳,全程小心謹慎地注意著迎面車況,完全沒有發現厲淮東跟了她一路。
「你剛才說有辦法把副院長請來給我媽動手術?」
「嗯。你先進去陪媽,我來安排。」
陪媽……
宋卿妤想起上次母親酒樓出事,厲淮東給她打電話,也是一口一個媽的,他是真沒把自己當外人。
「護士說副院長在休假,你今晚就能把他請來嗎?」
「副院長是霍司祁的舅舅,經常和我們一起打高爾夫,我給他打電話,他應該不會推拒。」
宋卿妤點點頭,也是,厲淮東的人脈,根本不需要她質疑。
「謝謝。」
她欠他的人情越來越多,他又不需要她肉償,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還了。
厲淮東看著她,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,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:「我們是夫妻,別瞎想。」
宋卿妤回到病房。
母親邱月仙朝門口看了一眼:「你剛才嘰嘰咕咕和誰說話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