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天華剛剛回到自己的臥室,還沒脫衣服洗澡,又被急促的敲門聲給叫出來。
南天遠一把拉住他就往樓下跑,「三哥,南嬌嬌割腕自殺了。」
「臥槽她好流弊啊!那血流得跟小溪水似的,我過年殺雞那雞血都沒流得這麼順暢。」
南天華:「……」南嬌嬌聽到她叫了多年五哥的人說出這種話,只怕會氣得再給自己一刀吧!
兄弟兩人到了樓下,南嬌嬌還站在廚房門口,南文海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,看著她的眼神,已經透著極其的不耐煩了。
「父親,三哥到了。」
南天遠推出南天華,南天華看著南嬌嬌不停流著鮮血的手腕,血流如注,確實是對自己下了狠手。
南天華恭敬地喚了聲,「父親。」
「天華,別讓她死在家裡。」
南文海說完,轉身就去沙發上坐下了。
「是,父親。」
南天華走上前,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,「嬌嬌,把刀子給我。」
「你的傷口需要包紮。」
南嬌嬌搖頭,「不要,三哥,父親要趕我走。」
「你傷害自己的行為,很愚蠢。」南天華沉穩的嗓音透著幾分漠然,「你是在威脅父親。」
「你該知道,父親最恨的,就是別人威脅,更何況,還是身為女兒的你。」
「父親如果把我當女兒,又怎麼會趕我走。」南嬌嬌淚水不停地往下掉落,「南梔姐姐都答應不趕我走的。」
「梔梔是梔梔,父親是父親,你不要把他們給混為一談。」
南天華往前又走了兩步,「乖,把刀子給我。」
「不要。」
南嬌嬌搖頭。
「嬌嬌!!」南天昊從茶室出來,就見到了這一幕,他瞬間心慌不已,轉而想到了什麼,急忙拉過一個傭人詢問:「大小姐呢?就是南梔。」
「大小姐和楊小姐去五樓休息了。」
南天昊馬上鬆開傭人,跑進電梯按下五樓。
到了五樓後,他上前按了門鈴,沒一會兒,南梔就來開門了,她換了身睡衣,披了長款披肩,頭髮解散下來隨意披散著,顯然是準備休息了。
「梔梔,大哥求你一件事。」南天昊顧不得那麼多,伸手拽住南梔的手腕就把她往電梯的方向拉。
「嬌嬌割腕自殺,流了很多血,你去求求父親,別趕嬌嬌走。」
南梔挑眉,她往後看了眼,換了她睡衣的楊靜雯已經探出一個小腦袋,正好奇地看著他們。
楊靜雯對上南梔的目光,馬上開口,「南梔等等我。」
話音落下,楊靜雯果斷轉身拿了件長款風衣穿上,緊跟著跑了出來。
「南梔,我也要一起去。」楊靜雯衝著南梔眨巴眼睛:南嬌嬌割腕自殺哎!這個瓜她是萬萬不能錯過的。
南梔失笑,「嗯,那走吧!」
南天昊心急如焚,看到南梔和楊靜雯還在說笑,心底的不滿又增加了幾分,但是現在他得求南梔幫忙,所有的不滿,就只能先壓在心底。
「梔梔,大哥想求你,幫嬌嬌在父親那兒說幾句好話吧!只要是你說的,父親肯定會聽的。」
「大哥,是南嬌嬌做了什麼,惹父親生氣了吧!」南梔淡淡的說道,並沒有立刻答應南天昊的請求。
「我們之前敞開心扉聊的時候,父親並不在場,我這才回了房間沒過多久,父親就要趕南嬌嬌離開,如果不是她做了什麼惹父親生氣,父親幹嘛要趕她走。」
「我在茶室,也不清楚。」南天昊深呼吸一口氣,電梯門在此時叮的一聲打開,三人到了一樓。
「我從茶室出來的時候,嬌嬌已經割腕了。」
「不管怎麼說,這是一條人命,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嬌嬌出事。」
南梔扯了下嘴角,對於南天昊的話不置可否。
楊靜雯在身後直翻白眼,南嬌嬌要真想死,自己躲在房裡死不就得了,鬧得這麼興師動眾的,哪兒有半點想死的可能性。
真是最煩這種虛偽的白蓮花了。
偏偏南天昊這種煞筆男還真就吃這一套。
「梔梔,就算大哥求你,你幫大哥這一次,大哥欠你一次人情。」
南天昊鬆開拽住南梔的手腕,「說到底,嬌嬌也沒有對你做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,你就當幫大哥這一次。」
「好不好。」
南梔稍作沉思,在心裡評估,南天昊的人情能值多少錢。
「梔梔」南天昊看南梔不說話,再次開了口,「時間不等人,拖得越久,嬌嬌就越危險。」
「南梔」楊靜雯伸手拉了拉南梔的披肩,沖她搖搖頭,示意她不要被南天昊給道德綁架。
「行,我答應你。」南梔深思熟慮後,緩緩點頭,「但我也要醜話說在前頭,我可以在爸爸面前給南嬌嬌說好話,但至於爸爸會不會聽我的,我就不敢保證了。」
「父親一定會聽的。」南天昊篤定的說道,「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。」
「那行吧!」
「南梔!」楊靜雯拉住南梔,大眼睛瞪她,裡面的不滿都快溢出來了。
南梔輕輕拍了拍楊靜雯的手,「乖。」
楊靜雯不太滿意南梔像哄小孩一樣哄自己,但隨即想到她說過,要麼不回南家,回了就不讓自己受半點委屈的話,乾脆就不再說什麼了。
「走吧!」
南梔淡淡的說道,南天昊急忙拉著她走到了客廳內。
南文海坐在沙發上,南天華還在哄著南嬌嬌把刀拿給自己,可南嬌嬌泣不成聲,情緒極其的不穩定。
看到南天昊帶著南梔走過來,南嬌嬌情緒更加崩潰了,她突然揚起手裡的刀,朝著自己的手腕上又劃了一刀。
「嬌嬌——」
南天昊驚慌失措的喊出聲,「你別動,別亂來啊!」
「梔梔,快去求求父親,你快。」
南梔點點頭,「好,我去。」
南梔走到南文海身邊坐下,「爸爸。」
「梔梔下來了,不是帶著你朋友去休息了嗎?」南文海看到南梔,馬上一臉慈愛和溫柔。
「大哥去叫了我,讓我來為南嬌嬌說好話。」南梔懶得費心思怕編謊話,「大哥說我幫他這一次,就欠我一次人情,我想要大哥的這個人情。」
「你不幫他,爸爸也能讓他欠你十個人情。」南文海對南天昊的行為很不滿,「這個畜生,還敢威脅你了。」
「但是那樣,大哥不會心甘情願,我要的,是他心甘情願。」南梔彎了彎嘴角,「爸爸,如果南嬌嬌真的在家裡出事,她要是出去隨便造謠,對南家也不好。」
「到底是你們養了二十年的女兒,真的對她太過絕情了,我怕她狗急跳牆,會做出傷害你和媽媽,還有幾個哥哥的事情來。」
南梔的師父教過她,有些人不能逼得太急了,畢竟狗急跳牆,是最容易喪失人性的時候。
一個人如果一旦喪失了所有人性,那就什麼傷天害理冷血殘忍的事情都能做出來。
與其逼得南嬌嬌到了那一步,不如順勢讓她留在南家,在自己眼皮底下看著更好。
「南嬌嬌對家裡每個人都很了解,我們就順著大哥的請求,讓她這一次吧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