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野粗狂的聲音響起:「大家都看到了吧!我就是監控裡面的薄也,這位許小姐嘴裡要侵犯她的男人。」
「我想說,只要是個眼睛視力正常的人,都不會看上這位許小姐吧!假千金又如何,真千金又怎樣。一個人的素質和是什麼身份沒有關係,只和她的教養有關。」
「這位許瑤瑤小姐,許家的真千金,滿嘴謊話,素質低下,見到我家先生就發情。」
「大家都聽到我在監控裡面罵她的那些話了吧!我承認罵人是我的不對,但就算不對,我也要說出自己的肺腑之言。」
薄也盯著許瑤瑤,聲音繼續響起:「這位許家的真千金大小姐,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,大家都看到她是怎麼襲擊我的,在場的男人,只怕受到這樣的襲擊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舉動來。」
「我沒有侵犯這位許小姐。」
「許小姐不惜用自己的名聲來污衊我,可真是下得了血本。」
薄也是薄家培養的忠心保鏢,從來都只在暗處保護薄夜寒,他做保鏢這麼多年,見識到不少接近自家先生的女人,唯獨許瑤瑤是第一個,如此讓人噁心的女人。
「還有這位A城的首富夫人,知道自己的女兒是這種貨色嗎?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就妄想勾搭我家先生。」
「還說什麼自己捨不得讓假千金姐姐離開,可是去和我家先生搭訕的理由,就是抹黑南小姐。」
薄也鄙夷的目光看向馮雅丹,「首富太太,你家是破產了養不起兩個女兒嗎?自己一手養到二十年的女兒說趕走就趕走,真的很難讓人相信,你們嘴裡對南小姐有多好多好啊!」
「我這兒還有一個視頻。」
南梔清冷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,「許夫人和許小姐說,我不要臉地拿著許奶奶給我的股份不還。」
「我想問問許夫人,許奶奶出事之後,你和你丈夫許先生是怎麼對待老太太的。」
「許夫人,你是要說實話,還是我把證據擺出來。」
馮雅丹聞言,心裡猛地下沉,她臉色陰沉得厲害,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好幾下。
南梔這個賤人,就這麼喜歡拿著監控來拆穿許瑤瑤。
監控一放出來,許瑤瑤還怎麼去接近薄家那個芝蘭玉樹般的男人。
而且,顧家那兒,也不知道看到直播沒有,要是看到了,顧南風會怎麼想。
還有,關於許如意那個死老太婆,她這個做兒媳的,和許如意從來都不親近,對老太太更談不上孝順。
老太太出事之後,她和許庭國不管不問,連醫藥費都不給,更別提去照顧和關心。
這些,療養院那邊都有記錄,和許家一些關係親近的人也都知道。
如果南梔真的在這個時候擺出他們夫妻不管老太太的證據來,只怕她和許瑤瑤都討不到半點好。
馮雅丹這一刻,心裡突然就後悔了起來。
「奶奶偏心你,不管你說什麼,奶奶都會站在你那邊。」
馮雅丹還沒開口說話,許瑤瑤就再次開口了,她心理強大,哪怕這種時候,也還是嘴硬著不會服半點輸。
「瑤瑤別說話。」馮雅丹出聲阻止了許瑤瑤,這種時候說的越多,只怕南梔拿出來的證據越多。
「媽,為什麼不讓我說話。」許瑤瑤瞪大眼睛不幹了,到底是誰才是親生女兒,憑什麼在這種時候維護著南梔這個賤人。
她氣得胸口起伏,「我說錯了嗎?那個死老太婆一心護著這個賤人,我才是她的親孫女,可是她什麼好東西,都只給這個賤人。」
「現在連你也要護著她了嗎?」
許瑤瑤手指指向南梔,直接就破防了,「我知道了,因為我從小被人抱走,沒有在你身邊長大,所以你心裡對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還是有感情的是不是。」
許瑤瑤眼淚掉下來,她死死盯著馮雅丹,「你覺得我丟你的臉了是嗎?因為南梔拿出了監控,你覺得我丟你的臉了。」
「媽,你要是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女兒,那你當初就不該接我回家,就讓我在外面繼續受罪吃苦,也不會破壞你和你女兒的感情了。」
「死老太婆不承認我是她的孫女,爸爸在她離開家的時候還要給她二十萬,現在連媽媽你都要我閉嘴不要說話。」
「所以,我才是外人,就算是親生又怎麼樣,根本就比不過跟你們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野種。」
許瑤瑤目眥盡裂聲淚俱下地控訴著,她從輪椅上站起身,伸手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。
「我的心好痛,既然我活著這麼不受待見,那我還活著做什麼,我現在就去死。」
「我死了,你們就都滿意了。」
許瑤瑤說著,突然就從包里抽出了一把匕首,然後匕首對準了自己的手腕。
「南梔,你贏了,奶奶是你的,爸爸媽媽也是你的。」
許瑤瑤死死瞪著南梔,「我就是死了,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。」
南梔輕飄飄地掀了下眼皮,不急不慢的開口:「許瑤瑤,少往我身上潑髒水和扣帽子,大家都看到真相是什麼,你以為你這麼胡攪蠻纏,就能矇混過關了。」
「你要死就死,這兒就是醫院,你死不徹底就能把你救活,少在這兒玩什麼道德綁架,我不吃你那套。」
「對,你沒有道德,所以不怕被綁架。」
許瑤瑤手裡的匕首,往手腕上就是一刀,鮮血頓時流了下來。
「瑤瑤!」馮雅丹又氣又急,她惡狠狠地瞪了眼南梔,南梔神情冷漠,眼神更是沒有半點溫度。
仿佛她和許瑤瑤在她眼裡,所做的這一切,都不過是跳樑小丑。
許瑤瑤的生命安危,南梔更是不會放在眼裡。
說不定她死了,她還會更加的開心。
馮雅丹對南梔的恨意,又增加了幾分,她朝著許瑤瑤面前走去,一邊走,一邊放柔了聲音安撫她。
「瑤瑤,你是媽媽最愛的女兒,你說這些話,簡直就是在往媽媽的心臟上插刀子。」
馮雅丹走到許瑤瑤跟前,小心翼翼地伸手就要奪下她手裡的匕首。
下一秒,許瑤瑤突然一把推開馮雅丹,拿著匕首朝著南梔衝去。
就在那一瞬間,許瑤瑤已經想好了,她從前的精神病病歷可以讓她殺了南梔而不被抓。
「南小姐小心。」
薄也粗狂的聲音猛地響起,他正要去救南梔,可有人動作比他更快。
薄夜寒不知道什麼時候沖了過來,一把抓住南梔的手腕把人帶進自己懷裡,一腳踹向許瑤瑤的膝蓋,把人踹出去好幾米遠之後,猛地直接跪在了地上。
南梔被薄夜寒抱在懷裡,男人大手護著她的腦袋,那張英俊絕倫的面容上布滿了寒霜。
他剛剛,是被薄老爺子給用力推出去的。
但他也瞧不起馮雅丹和許瑤瑤這對母女的做法,索性順了老爺子的意思,直接救下了南梔。
「南小姐你還好嗎?」
薄夜寒低沉磁性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在南梔耳邊響起,南梔輕輕點頭,不動聲色地從他懷裡退出去。
「我還好,謝謝薄先生救我。」
「我欠薄先生一個人情。」
「南小姐不欠我,要說欠,是我之前欠了南小姐的人情。」
「瑤瑤你別嚇媽媽,別嚇媽媽。」
「許夫人,你說你愛我,我想問問在場的各位,你們愛自己的孩子,會捨得讓孩子做十幾年的活血包嗎?」
南梔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,馮雅丹猛地轉身狠狠瞪著她,「南梔你夠了。」
「你給我閉嘴。」
「許夫人,既然你們今天選擇把事情鬧大,那我也就好好和你捋一捋,這些年來,你是我怎麼疼愛著養大我的。」
「也免得讓許小姐這位真千金以為,我平白占了她二十年的好生活。」
「如果二十年內,是身為幼童時期就三天兩頭去醫院為自己的假母親輸血,這一次身體還沒恢復,下一次馬上就接著去輸血;是穿漂亮裙子就要被假母親又掐又罵,導致一直長到二十歲,衣櫃裡面還沒一條裙子;是每次一交朋友就會被假母親罵是狐狸精賤蹄子小騷火,對著個男人就發情;是要離開許家了,還要被污衊偷東西然後倒打一耙;是退了原本屬於真千金的婚約,然後還要被你們說死纏著前未婚夫不放,更是在外人面前,用盡一切惡毒貶低的詞彙形容我;因為許奶奶喜歡我,所以在奶奶生病後,許夫人便不曾管過老人家,老人家的療養院費用是我交的,護工是我請的,平日裡面的探望關心全是我。」
「敢問許夫人,你和許先生這些年來,管過奶奶一天嗎?你的親女兒許瑤瑤,口口聲聲罵著奶奶是死老太婆。許夫人和許先生嘴裡的奶奶,也是老不死的賤東西。」
「我想問問大家,如果你們是許奶奶,會認這樣的孫女、會把股份給她嗎?」
「如果這些就是許夫人和許小姐嘴裡的好生活,那我想問問,在場的人有沒有想要。」
「許夫人別反駁,我這兒有足夠多的證據,證明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。倒是你和許小姐所說的一切,你們能拿出來證據嗎?」
南梔清冷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響起,她挽起衝鋒衣的袖子,露出胳膊上大大小小的針眼。
「這些,都是我成長過程中,為許夫人做活血包所留下的證據。」
「許家是A城首富,難道真的買不起血用嗎?」
「不,只是因為許夫人只是我不是她親生的女兒,所以要折磨我罷了。」
薄夜寒距離南梔很近,之前在NZ她試裙子的時候,他只是匆匆一瞥,並不關注她。
如今近距離之下,南梔胳膊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針眼,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。
這是得扎了多少次針,抽了多少次血,才會讓胳膊變成這副模樣。
難怪,她一直穿著衝鋒衣。
薄夜寒心裡,突然對南梔多了一份內疚。
「許夫人,你捫心自問,你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,你捨得讓許小姐為你輸一次血嗎?」
南梔掃了眼周圍,此時此刻,周圍人群全都鴉雀無聲。
馮雅丹和許瑤瑤母女從前的所作所為他們沒有親眼見到,但聽許瑤瑤剛剛罵許老夫人的那些話,大家心裡其實已經相信南梔所說的一切了。
南梔放下袖子,又平靜地看了眼周圍,薄老爺子身邊的李可妮和楊靜雯已經為她落淚了。
李可妮是心疼師父,從小到大過得如此辛苦,她一個人是怎麼走過來的。
而楊靜雯,就更心疼了,從小南梔在她面前從沒表現出半點不高興,一直很積極樂觀地向上活著。
只是有段時間,南梔變得很不開心,然後消失了幾個假期,問她,她就說出去散心了。
現在看來,只怕是被馮雅丹抽血多了,不得不在醫院養身體。
「許夫人,你還要證據嗎?」
南梔看馮雅丹抱著許瑤瑤不說話,她往前一步,聲音不大,但足夠很多人聽到。
「許小姐污衊我讓男人侵犯她,她是不是該給我道歉。」
「南梔你夠了。」馮雅丹氣急敗壞地衝著她吼,「我女兒都要被你害死了,你還想怎麼樣。」
「呵……」南梔不屑地笑了,「許小姐這麼厲害的人,我能害死她?」
「許夫人果然是沒養過自己的親女兒一天,對自己的親女兒一點都不了解。」
南梔打了個響指,席今歌馬上切換了一段監控視頻。
是她離開許家那一日,許瑤瑤污衊她偷戒指的所有過程。
馮雅丹和許瑤瑤看到許家的監控視頻一出,兩張臉馬上變換精彩,那顏色程度,堪比調色盤了。
「這是我離開許家,許小姐說許先生給我二十萬那一日。」
南梔慢條斯理地說道:「我帶走的,只是屬於我自己的東西,可是許小姐不問青紅皂白的就砸爛我的東西,還污衊我偷戒指。」
「許小姐好教養啊!」
「夠了——」
馮雅丹怒吼聲響起,「我命令你關掉,關掉。」
「呵……」
南梔冷笑一聲,她打了個響指,席今歌就關掉了醫院的大屏幕。
「許夫人,好自為之。」
南梔說完,轉身朝著楊靜雯和李可妮走去。
馮雅丹抬頭看了眼醫院樓層探出來看熱鬧的人,又看了看一樓空地上的人群,她咬牙拉起許瑤瑤。
「瑤瑤,我們走。」
「這一次我們輸了,既然明的不行,那我們就來暗的。」
馮雅丹發狠地說道:「媽媽一定要——這個小賤人下地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