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恭喜四弟妹呀,」
二夫人顧氏倒是笑眯眯的:「今日牧大夫找我要了幾味草藥,說是要給老四準備藥浴呢,看來,老四快要好起來了,你的日子要越過越紅火了喲。」
顧氏說話總是喜氣洋洋的,姜令芷被她感染的心情愉悅起來:「借二嫂吉言了。」
「跟二嫂還客氣什麼?」顧氏笑吟吟地,拉著姜令芷往公中的庫房走:「就是這藥材的事,二嫂不得不謹慎著,想著讓你和牧大夫一併過目了才好。」
姜令芷明白過來,上次出了那商陸根換人參的事,把顧氏給嚇到了。
她偏頭正要說什麼,忽然瞥見顧氏脖子靠後的位置有一塊梅花似的印記。
顧氏保養得好,皮膚又白嫩,那點印子便顯得頗為顯眼。
姜令芷正想問是不是胎記呢,就見二夫人顧氏的臉色紅了起來。
顧氏不自在地伸手擋了擋,又攏了攏衣裳,試圖擋著那裡,又討饒似地喚了一聲:「好弟妹,快別看了。」
姜令芷恍然大悟,隨即臉頰隱隱發燙起來。
喔~這哪裡是什麼胎記啊,分明是二老爺蕭景明種下的。
腦海中閃過二老爺蕭景明那風雅閒適的模樣,沒想到他和二夫人這倆人感情這麼好呢。
她揶揄地看了顧氏一眼:「哎呀呀,這老房子著火,也是激烈得很呢。」
顧氏作勢要擰她的嘴:「你再胡說,說不好老四今日就泡藥浴泡醒了,讓你明日下不來床了。」
姜令芷:「......」
誰能想到呢,高門大戶的掌家主母,說起夫妻間的房事來,這般孟浪。
「好了,好了不說這個了。」顧氏遠遠地瞧見牧大夫已經在庫房門口等著了,便趕緊收了聲:「去瞧瞧藥材吧。」
姜令芷點點頭,嗯了一聲。
待走到庫房跟前的時候,二人都恢復如常,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顧氏一本正經道:「牧大夫,您瞧瞧這些藥材如何?」
牧大夫彎腰細細翻看後,滿意地捋了捋鬍子:「這都是品相極佳的好東西,一瞧就知道,二夫人是用了心思的。」
姜令芷忙向顧氏道謝:「好二嫂,我多謝你。」
顧氏輕咳一聲,擺擺手:「是我沾你的光,回回辦你的事,我都能落著好。」
說著,意有所指道:「好了,好了,天色不早了,快回去給老四泡藥浴吧~」
姜令芷嗔了顧氏一眼:「才誇了你一句,你就又不做好人了。」
回到寧安院。
雪鶯和雲柔已經將那些賞賜都收進庫房去了。
姜令芷點點頭,叫她倆去歇會,隨後又吩咐狄青狄紅跟著牧大夫去準備藥浴。
蕭景弋自打昏迷以來,一直都是擦身的,因為他不會說話,牧大夫生怕他沐浴時發生什麼意外。
只是最近瞧著他脈象好轉了不少,才想著用藥浴的法子,刺激刺激他的經絡。
選的這些藥材也都是十分溫和的。
蕭景弋原本心裡還在記掛著姜令芷入宮面聖的事,他聽著姜令芷的腳步聲在屋裡響起,又在他床邊坐下,於是做好了準備,等著她像往常一樣開始說話。
結果姜令芷只是說:「把將軍放進浴桶里。」
蕭景弋:「???」
怎麼回事?
默契呢???
但當他坐進浴桶中,肚臍以下的肌膚都被熱水包圍的那一刻,他整個人都覺得放鬆下來了,再也顧不得旁的了。
雖然牧大夫說了,以他如今的情形只泡一刻鐘不會有事,但姜令芷還是一旁守著,擔心蕭景弋這個狀態有什麼不適應的。
她伸手在浴桶中撩了一把,試了試水溫,這才說道:「夫君,今日我進宮一切順利。」
蕭景弋:「......」
完全聽不進去呢。
雖然有過肌膚之親了,但是被她盯著沐浴,還是感覺有些怪怪的。
姜令芷就十分自在。
雖然他躺了許久,但依稀可見曾經壯碩的肌肉和寬厚的肩膀。
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。
蕭景弋泡在熱水中,漸漸地,覺得四肢百骸仿佛都舒爽起來了,整個人都熱騰騰的,好像又恢復了些許氣力。
「好了,好了,差不多了,頭一次只能泡一刻鐘。」姜令芷回神喚了狄青狄紅進來。
牧大夫把脈過後,又給蕭景弋施了針,這才滿意的點點頭。
姜令芷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。
看來,這泡藥浴也是個好法子呢,以後要給他常常泡起來才是,說不定,真能好的更快些!
但她也不能放鬆警惕,還是要抓緊時間才是。
意亂情迷時,姜令芷鬼使神差地俯身在他鎖骨上重重地吻了下去。
牙齒叼起一點點皮肉,在唇齒間輕輕研磨。
蕭景弋不知道她要幹嘛,只覺得像是被蚊子叮咬一般。
姜令芷直起身子,指尖輕輕的扶上那處紅梅:「夫君,給你印個胎記~」
蕭景弋:「!」
胡鬧,什麼怪癖!
姜令芷已經又俯身下去,又是一朵紅梅。
被翻紅浪,一夜綺麗。
......
翌日。
姜令芷惦記著姜澤給她傳的信,午後便出了國公府,往嵐翠軒去。
彼時,清歡院。
姜令鳶一臉興奮地看著秋蟬:「她出去了?」
秋蟬點點頭:「是。」
姜令鳶頓時忍不住仰天大笑。
哈!
她就知道!
昨日,她在大門口聽到孟白說的那句「大公子讓您明天去鋪子裡」,便覺得不對勁。
姜令芷她一定是忍不住守寡的清苦,在外頭和野男人廝混!
亦或是,姜令芷她想有個孩子,但是蕭景弋他不能人道,所以姜令芷才想在外頭找個野男人,珠胎暗結,假裝是國公府的種,好多分些家產!
姜令鳶越想越覺得十分可能。
至於這個「姦夫」大公子是誰,她首先就排除了姜澤。
畢竟,姜令芷差點墜崖那日,她親眼在現場看到了,姜澤他見死不救,所以就算是姜澤主動要見姜令芷,姜令芷也不會傻乎乎地去赴約。
姜令鳶一雙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,這可真是天大秘密啊,就這麼被她無意間撞破了。
她就知道,姜令芷這樣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,怎麼可能比她過得風光?
就算皇上召她進宮,給她賞賜,贊她德行,那又如何,今日她爬得有多高,來日她被捅破姦情沉塘時,就有多大快人心!
「你讓冬燕跟去嵐翠軒看看。」姜令鳶十分謹慎道:「看看那個賤人見了哪個野男人。」
「是!」
姜令鳶重新躺回床榻,只覺得馬上就能大出一口惡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