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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只有你死我活一個結局

2024-11-03 08:43:06 作者: 飄逸的生薑洗髮水
  問世間,哪有妻子不希望丈夫好?夫妻一體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盛越在此時忽然覺得姜圓圓簡直是不可理喻。

  「你不希望他好?」

  姜圓圓也不再對他客氣什麼,直接道:「我只知道他現在是我的丈夫,如果他此去不再回來,那我為何要讓他去?如果他恢復記憶後不再要我,那我為什麼希望他恢復記憶?」

  她冷聲道:「你口口聲聲為他好,是因為你們是兄弟,但我不一樣,我父母雙亡,和他成親才兩個多月,你的成全,是要拆散我們,你覺得這對我來說,難道就公平嗎?」

  「我……」盛越嘜濡了一下,不知該如何回答,的確,他從未想過姜圓圓該如何,只想著事後給她最好的補償就是錢。

  他不能告訴姜圓圓,楚景的真實身份是什麼,所以很多地方都有著難以解釋的苦楚,這些落在姜圓圓的眼裡,就是他們家的人嫌貧愛富,看不上她這個兒媳。

  當然,一個村姑去做太子妃,也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  姜圓圓從盛越身邊走過,不再看他一眼,盛越在原地站了一會兒,這才也轉身往客棧的方向走去。

  補償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需要多少錢?

  盛越有些煩躁,五百兩?一千兩?兩千兩?

  他能給讓姜圓圓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錢,讓她不再去開什麼繡品鋪子,可以很好地過完這一輩子,但是她會要嗎?等到表哥恢復記憶了,要是還忘不了姜圓圓,到時候又因此怪他怎麼辦?

  盛越真的覺得自己的這個差事太苦了。

  但事關大局,盛越不能再糾結一些什麼,捨棄姜圓圓,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。

  之後姜圓圓可以拿著錢改嫁,而表哥也會繼承大統,盡好他的職責。

  姜圓圓和鄭小娘子沒走多久,她就回家了,回去時,楚景正在用一根綁著雞尾巴毛的棍子逗小黑小白玩。

  斜陽的光就這麼柔柔灑著,溫馨而美好,姜圓圓多希望能一輩子就這樣下去。

  看見她,小白立刻跑了過來,往她的腿上撲,小黑也緊跟其後,尾巴搖個不停。

  姜圓圓卻沒什麼心思理會兩隻小狗,她撲進楚景的懷裡,一想到他會離開,心裡就針扎似的難受,無論再想多少遍,這種疼還是不能緩解分毫。

  察覺到她這段時間的怪異,楚景拍了拍她的背,「怎麼了?」

  姜圓圓搖頭,將眼裡沁出來的淚全都擦在他的衣襟上,不再言語。

  晚上,姜圓圓格外的纏人,楚景都覺得夠了,她卻還想再要一次。

  

  然後等到次日一早,她就病了,發起了熱。

  楚景向衙門告了假,在家照顧她。

  姜圓圓腦袋疼得厲害,卻不想閉眼,仍舊盯著他不動,眼眶紅紅的,像是心裡有什麼不能說出口的委屈一般。

  楚景心疼,摸了摸她的額,柔聲道:「有人欺負你了?」

  說起欺負,大抵是他欺負的最多了,姜圓圓鼻尖一酸,抽泣起來,「楚景,你老實告訴我,你會不會不要我?」

  楚景知道她的反常是為什麼了,他溫柔而堅定地回答這個問題,「不會,只要你還需要我一天,我便會一直陪著你,就算你不想要我陪著了,我都不會離開。」

  在他的心上,姜圓圓永遠是被放在最頂尖的位置,在心尖尖上,永遠不會落下來。

  病了的人兒格外惹人憐,楚景摸了摸她的臉頰,然後餵她喝藥,姜圓圓不願意喝,他就吻住她,一直吻到她願意喝藥為止。

  被他這麼折騰了兩下,姜圓圓便開始乖乖喝藥,心裡還是想著晚上行房的事情,她要留一個孩子給自己。

  下午,楚景倒藥渣,隔壁的白篷聞見藥味,將家裡桌子上的半框李子拿上,猶豫了一下,打算過去看看。

  楚景開門,見是他,臉色不算太好,不是很歡迎的模樣,畢竟誰都不可能對一個曾經覬覦過自己妻子的人有好臉色,「你有何事?」

  白篷不動聲色往院內看了一眼,溫和笑道:「這是我母親剛摘的李子,特意叫我拿給你們嘗嘗。」

  楚景看了一眼籃子,聲音淡淡,「多謝。」

  他的冷漠白篷並不在乎,而是裝作不經意的模樣問道:「怎麼聞見院子裡好大一股藥味,可是誰病了?」


  因為是他問出來的問題,就算只是不經意,也會被楚景認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他道:「不關你的事情。」

  話落,便關上了門。

  白篷抿抿唇,有些對他的不滿,也有些對自己的不齒,他怎麼能……關心一個有夫之婦呢?

  他有些失魂落魄回到家,何氏問他,「我放在桌子上的李子哪去了?你可有看見?」

  白篷低聲道:「我、我送人了。」

  聞言,何氏看了眼隔壁,搖搖頭,走了。

  ·

  因為姜圓圓病了好幾日還不見好,楚景本來是很不贊同此時還行房事的,任憑她再怎麼求都不行,但今日晚上,見她都哭了出來,只得遂了她的願望。

  若她沒生病,能這般主動,楚景是高興的,但一想到她的病是因為害怕自己離開才得上的,又患得患失,似乎只有這種行為才能滿足她心底的空缺,楚景就怎麼也心硬不起來。

  再一想到姜圓圓的心病是從盛越來才開始有的,便對盛越也沒什麼好臉色。

  這日,盛越又堵在了他散值的路上,手裡還拿著一封信。

  楚景本想繞過去,卻聽他道:「這是皇后娘娘寫給你的,哥你不看看?」

  自從來了這個地方後,盛越也憔悴了,他將信往楚景懷裡一塞,「你看看吧,我真希望你能想起些什麼,那麼多人都在等你呢。」

  手裡的信紙薄薄的,沒有半分重量,楚景緊抿著唇,耳邊隱約響起一個熟悉而溫柔的聲音,在催促著他快打開信紙看看。

  他慢慢將信紙打開,裡面是盛皇后的親筆信,沒有一句話提到朝廷政事,儘是對他的殷殷囑託。

  楚景看著這些熟悉的字眼,眼前浮現出一個婦人的面龐來,雍容端莊,他的身子一晃,斷斷續續的記憶湧進腦中,他記起來了,自己母親的模樣。

  一旁的盛越期待地看著他,希望他能給一個回應,誰料楚景只是將信紙還給了他,便大步往家的方向走。

  盛越跟了兩步,又停下來踹了牆兩腳,打算等再過兩日,就把楚景綁了綁回去!

  京城的老皇帝都快不行了,他這個太子再不回去,皇位就要拱手讓人了!

  楚景現在的腦裡面很亂,無數記憶在腦中翻湧著,有些能連成一片,有些卻是只有一部分,沒有首尾,讓他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,卻沒有辦法。

  回到家時,姜圓圓正坐在院子裡,她病了幾日,看起來清減了一些,精神也不是那麼的好,但見到楚景回來,還是綻開了笑容。

  因為這個笑,楚景所有的困惑都消失,只餘下她的模樣。

  姜圓圓依念地靠在他的腰間,手裡還攥著一顆吃了一半的桃兒。

  楚景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髮,「今日可感覺好些了?」

  「好多了,」姜圓圓彎了彎眸,「只要你在,我定會一日比一日好!」

  她的笑容太甜,楚景彎腰親了親她的唇,也跟著抿出一個笑來。

  京城,宮中。

  養心殿內瀰漫著濃重的藥味,老皇帝靠在引枕上,剛吃了藥的緣故,現在看著還有兩分精神。

  「太子還沒來?」他的聲音蒼老又枯朽。

  盛皇后擦了擦淚,「皇上,太子他隨著賀將軍去通州巡查去了,不過我已經寫信催他回了,您且再等兩日。」

  聞言,老皇帝嘲諷一笑,「剛回京城沒多久便又出去了,這是急著要立民心啊。」

  他的話裡有話,盛皇后不可能聽不出來,但是兒子不在,她也找不到一個能在老皇帝眼前矇混過關的辦法,只能先拖延著。

  「通州旱災,百姓生計艱難,皇上您龍體抱恙,但安撫民心卻是不能耽誤,太子過去,百姓會覺得他們依靠的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君主,都會在心底為您祈福,願您早日康復。」

  好一個早日康復,老皇帝看著盛皇后的臉,心中有一股悶氣,他再次問道:「到底是太子不能來,還是不願來?你我夫妻數十載,你知道,我最不願聽假話。」

  話落,他劇烈地咳嗽起來,一旁的內侍忙上前又送上一顆丹藥。

  老皇帝服下後,感覺好了些,陰沉的目光又落回自己皇后的臉上。

  盛皇后垂下眸,還未答話,殿外便有人通報寧王與貴妃母子來了。

  老皇帝不耐煩對盛皇后擺手,「你下去吧。」

  盛皇后俯身行禮,然後退了下去,眼前走來貴妃母子二人,見到她,貴妃倉促地行了禮,便急著往老皇帝的方向過去。

  寧王恭順喚了一聲「母后」。

  盛皇后點了點頭,與他們擦身而過。

  出了養心殿,那令人作嘔的藥味便消失,盛皇后慢慢走下台階,心中期盼著太子快些回來,因為若坐不上那個位置,他們母子都會成為貴妃母子的手下亡魂。

  這場爭奪,只有你死我活一個結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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