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昭昭一笑道:「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,我的願望很簡單,就是想盡力幫助這些普通百姓少受病痛之苦。」
燕北王府內一切如常,不過顧昭昭卻沒見到燕夙的人,自然也沒辦法告訴燕夙,顧尚清做出的決定。
甚至入夜,燕夙都沒回來。
直到兩日後,燕夙帶回來一個人,將人囚禁在了一處院子。
「郡主,燕北王回來了。」南音打探到消息,興沖衝來稟報。
顧昭昭放下手裡的醫書愣了一下。
南音見此便問:「郡主,您不過去看看嗎?聽說燕北王帶回來一個神秘的客人。」
「什麼客人?」顧昭昭疑惑問。
南音搖頭:「奴婢遠遠看了一眼,好像是一位貴公子,燕甲衛攔著,不許奴婢靠近,很是謹慎的樣子。」
聽到這話,顧昭昭忽而心中一動。
難道……
可是又覺得蹊蹺,這一點動靜都沒有,真的是已經抓住人了嗎?
實在覺得不可思議,顧昭昭還是站起身,決定去找一趟燕夙。
只是沒想到,她剛跨步出了自己屋子,就見燕夙也正走來。
兩人同時停下腳步,相互看著。
南音興奮的聲音這時在一旁響起:「郡主,是燕北王來看您了,奴婢去泡茶,你們好好說話。」
然後就高興地走了。
燕夙這才重新走到顧昭昭面前,率先開口道:「這兩天,你擔心了吧。」
顧昭昭點頭:「有些擔心,怎麼樣,你……成功了嗎?」
「成功了。」燕夙道:「我已經將人請入了燕北王府,暫時讓重重燕甲衛將人看守了起來。」
「你就這般將人放在燕北王府里?」顧昭昭一愣。
不知該說燕夙太過膽大,還是該說他太過自大,這也太危險了。
燕夙卻道:「整個燕北,沒有比燕北王府防守更嚴密的地方,放在哪裡他都有可能逃脫,只有在這裡,我親自看管,才能將人守住。」
「你不殺他?」顧昭昭問。
「殺了他,並不能解決安國和燕北的戰事,沒有他也會有別人,要解決的唯一辦法,不如簽下和平盟約。」
安擎月就算是一國太子,但也只是一個人,而若是死在了燕北,卻是一個絕佳的起兵藉口,而且為了維護安國的顏面,戰鬥會更慘烈。
所以,安國太子是不能死在這裡的。
顧昭昭道:「只是你抓了安國太子,如此處置,若朝廷知道了,怕是與你不利。」
「暫時沒人知道,若是一切順利,這事也不會傳出去,但若是他死了,便一定會傳出去,這次與其說是被我抓住,倒不如說是他主動送上門,他定然已經安排好了後手。」
「主動送上門?」顧昭昭愣住了。
燕夙頷首說:「今夜我會與他夜談,一會兒還要去部署一番,以防他留下了什麼手段,這會兒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,我沒事。」
顧昭昭便笑道:「那你去忙吧,有什麼話等你忙完了再說,反正按照如今的情況,我大概會留在燕北很長一段時間。」
「好。」燕夙便道:「那我先去忙了。」
兩人便是站在門口說了一會兒話,有些事沒有點明,但相互都知道其中的深意。
顧昭昭便目送燕夙離開了。
燕夙剛一走,南音就端著茶過來,見此疑惑:「郡主,燕北王怎麼走了。」
顧昭昭看了南音一眼,沒有說話,只是轉身回了屋裡。
南音不明所以,還是將茶端了進去。
還跟顧昭昭抱怨道:「燕北王真是的,既然都來探望郡主了,為何不進屋呢。」
「南音,你對燕北王,似乎格外關注。」顧昭昭忽而問。
從小跟著她長大的,自己的婢女是什麼性子,顧昭昭怎麼會不了解。
之前只是覺得南音不算沉穩,但卻沒想到……竟然會動了這種心思。
南音一頓道:「燕北王喜歡郡主嘛,說不定郡主就是日後的燕北王妃,我自然要格外關注些。」
顧昭昭聞言,看了南音一眼,南音一臉笑意,顯然並未說假話,是真這般想的。
想到眼前燕北王府的困局還沒解決,南音的一點小心思,也不算很重要的事,還是等晚些再解決得好。
便道:「我是否會嫁給燕北王,這事還沒定數,且自由長輩做主,在事情沒定下之前,你不要再將這些話掛在嘴邊,以免惹人誤會,招惹出麻煩來。」
南音一頓,收斂了臉上笑容,屈膝應下:「是,奴婢應下了。」
……
很快,天便黑了。
顧昭昭看著外面夜色,只希望今晚一切順利。
夜色中,燕夙在軟禁安擎月的院子內,擺上了酒菜,和安擎月相對而坐。
戴著面具的燕夙道:「安國太子真是好膽色,竟敢一個人主動送上門,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。」
燕夙是在回安國的必經之路上截下安擎月的。
當時安擎月雖然穿了燕北普通百姓的衣服做偽裝,可身邊一個人都沒帶,見到了燕夙,也半點不驚慌,顯然就是主動送上門。
聽到燕夙這話,安擎月秀氣俊逸的臉上忽而微微一笑道:「我既然敢主動上門,便知道你不會殺我。」
「如此篤定?」燕夙反問。
安擎月點頭:「就是如此篤定,因為你我都是聰明人,你不是不敢殺我,而是因為你背負著整個燕北,你身上帶上燕北王的責任,你就不會動我。」
「即便我有顧慮,不能動手殺你,你又為何要主動送上門來。」燕夙再問。
安擎月笑道:「因為我回安國所有的路都被你堵死了,春日祭典在即,你知道我等不起,我也知道你篤定我等不起,所以我思來想去,最後覺得唯有一條路能破解我的困局。」
「什麼路?」燕夙問。
安擎月抬眸看著燕夙道:「讓你這個燕北王,主動將我送回燕北。」
「真是狂妄,我若不答應呢。」燕夙語氣一冷。
「你現在與我一同坐在這裡,就一定會答應,除此之外,我還想問燕北王要一件東西……不,確切說,是一個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