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就姓滿?」姜逢放下手中的杯子,去查看助理手中的文件,神色陡然變得嚴肅。
助理點了點頭:「就姓滿,我也是看這個名字覺得奇怪,又有江氏那邊跟進,就順便查了一下,結果就查到了這些。」
「不過除了名字,一切都跟滿月小姐的信息對不上,或許他要找的人只是跟滿月小姐同名,是巧合。」
「巧合?」姜逢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上,他可不這麼覺得。
「那個姓賀的從哪回來?」
助理站在一邊:「英國。」
姜逢腦子裡嗡的一聲,這怕不是自家閨女之前談的那個網戀對象,他當初花了五百萬讓閨女跟他分手,閨女毫不猶豫的同意了。
如果是,這回怕不是回來討情債的!
雖然這上面的信息跟滿月的對不上,但也難保不是閨女當初故意給得假的,更何況還有江逢那傢伙注意著,多半是沒跑了。
他把文件隨手一扔:「給我盯緊他。」
「我出去一趟。」
姜逢起身,馬不停蹄的跑去對面大樓,給裡面員工嚇了一跳。
這什麼情況,對面姜氏的老闆怎麼來了,當了這麼多年的死對頭,他家員工連在他們門前拉屎的事都做的出來,這老闆別是來找麻煩的,趕緊打電話通知韓助理。
江逢基本在公司這些員工面前沒露過面,走的永遠是總裁專用通道,除了高層,大部分員工沒見過江逢的臉,就算遇到,那也把人當成對面大樓的。
姜逢步伐匆匆,蹭蹭找電梯往上走,前台也不敢攔,在他上學電梯的同時樓上電話也接通了。
「喂,韓助理,大事不好了。」
樓上,韓助理接了一通電話,神色從坦然到嚴肅起來,接著衝進辦公室給老闆報信。
江逢被吵到,不耐抬頭:「什麼事這麼慌?」
「老闆,對面……」
「江逢。」
門被一下子推開,姜逢從外面衝進來,冷冽的眼神略過助理:「出去。」
助理腿不聽使喚,下意識就小跑了出去,太貼心的關上門。
江逢蹙眉。
放下手中的工作,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鏡框,目光威示且從容:「你最好有事。」
姜逢拉了一把椅子坐下,問:「賀文景是怎麼回事?」
江逢嗤的一聲:「賀家是做什麼的?你這麼多年不清楚還要來請教我?」
「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,我是說滿月。」姜逢立即說道。
江逢:「哦!我不知道。」
「不知道你讓人跟著他?」
江逢一頓,這些天他們這幾伙人各忙各的。
賀文景忙著查滿月,江逢查賀文景,姜逢又讓人跟他,順便把賀文景也查了,圍成一個圈,箭頭互相指著。
見這反應,姜逢是確定了,自家剛成年的閨女,網戀的對象是個三十歲的老男人。
氣死他了,老牛吃嫩草,被甩了還想找嫩草複合,千防萬防,一堆野狼虎視眈眈,結果他誰都防不住。
第二天,他就跑了一趟學校,在他們軍訓的時候把滿月叫出來,黑著一張臉有些嚴肅。
滿月在後面慢吞吞跟著,坐進車裡,半按下車窗,朝外看去。
天空烏雲慢慢聚集,過了兩分鐘,哐當一聲響雷,大雨傾盆而下,操場上,教官吹著口哨,軍訓的同學頓時散了跑去躲雨。
這天氣,真是說變就變。
「姜滿月。」
姜逢捏住她的後脖子,滿月脖子一縮:「幹嘛?我都十八了,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提溜我。」
「賀文景是誰?」
聲音悠悠傳進她的耳朵,滿月眼睛一眨,有些心虛:「那是什麼?」
「少裝,你真可以,當初我還當你網戀的是個異國小孩兒,結果你給我網戀個老男人是吧?」
姜逢鬆開她,看著滿月垂著頭繼續說:「你還搞個假身份,你30了是吧?親爹親媽都死了是吧?是養父養母種地給你養大的是吧?」
每說一句,滿月的頭就更低一些。
姜逢:「我什麼死的我怎麼不知道?你給我把墓地安排到哪了?」
「土裡。」滿月弱弱道。
姜逢震驚:「什麼?」
滿月當時為了把事情變得更真,跟賀文景說三歲的時候死了父母,但家裡是農村的,村里人就把他爹媽土葬埋自家地里了,後來她又被養父養母收養。
養父養母家條件也不是很好,她每天省吃儉用的,當時賀文景可心疼壞了,給她發了一個大大的紅包。
當時系統還說她詐騙!
不過那又咋了,她這是報上輩子他逗她玩的仇,你逗逗我,我逗逗你,扯平了。
姜逢卻痛心疾首:「你知不知道那傢伙前幾天從國外回來了,現在正滿世界找你呢!」
滿月抬頭:「他又找不到。」網戀網戀,當然什麼都是在網上了嘍。
姜逢:「你給他發過照片沒有?哪怕一隻手,一隻腳,一根頭髮絲。」
滿月想了想,搖頭:「沒有。」她記得當初給他發的都是高中數學題,還有一些生活的碎片,她很謹慎,連她房間的柜子,臥室外的景色都不敢漏。
姜逢鬆了一口氣:「你知道他多大嗎?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嗎?」
滿月點頭:「知道。」
「知道?」感情她閨女還不是被騙的。
「你喜歡他什麼?」姜逢忽然這麼問道。
滿月想了想,不知道怎麼說,因為她壓根不喜歡他。
外面雨點砸在車窗上,滿月想起當年勾搭賀文景的初心。
任務加報復,她放了長線,也釣到了大魚,雖然這時間有些長,雖然她也不確定自己哪來的耐心,但她這人早就練就了一顆薄情的心,入戲快,抽離也快。
姜逢見她不說話,以為她還是念念不忘,一副深思的神色,頓時一口氣憋在心裡。
「我同意你跟謝家那小子在一起了。」至少謝霄還是個十八的年輕小伙。
滿月回過頭,聽他無比認真的說:「謝霄雖然看著傻,至少簡單純情,也是真的對你好,你跟他好好相處。」
滿月莫名其妙,這是接受不了她找一個老男人,所以退而求其次讓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