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禁半躺在躺椅上,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情待遇。
李雪芽給他端了水果過來:「喏,你不是嚷嚷著要吃小綠家的桃子麼,這是她特意給你摘的!」
嚴禁似笑非笑看向裴觀臣:「弟弟,這真是你院裡的桃子?」
裴觀臣瞥了他一眼:「你要不喜歡,我帶回家也行!」
嚴禁咔嚓咬了一口:「嘖嘖,我這受回傷,還能享受如此待遇了啊,能吃我弟弟親自送來的桃子,鄙人真是三生有幸啊!」
端菜出來的徐桂蘭笑罵道;「你一天天就曉得逗你弟弟,人小觀哪裡對你不好了,你這個當哥哥的,就沒個正形的時候!」
小饅頭見桌上端了菜,那小爪子就在桌子邊緣試探徘徊。
凌槐綠趕忙過來,給它扒拉了一些飯菜:「你在這兒吃,不許上桌子胡鬧啊,不然,媽媽要打屁股!」
嚴禁失笑,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他看了眼廚房裡忙活的徐桂蘭和李雪芽,小聲問凌槐綠:「小綠,你媽媽和你小姨是雙胞胎?」
凌槐綠被他這個問題搞得有些茫然:「啊?怎麼了?」
嚴禁看她的目光逐漸變得意味深長:「我聽說,你母親當年回來,大病一場之後,整個人就性情大變。
你有沒有想過,有可能不是身體出了問題,而是....身份有問題呢!」
凌槐綠臉色大變,小臉血色漸退,身體微顫,近乎本能的退到了裴觀臣身邊。
「你....你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?」
嚴禁見她如此,心中也有了些許猜測。
他還想多問兩句。
裴觀臣突然開口:「趙老五,不是真正的趙老五吧?應該說是趙老五的孿生兄弟,對不對?」
這下輪到嚴禁大驚失色了:「你....你怎麼知道?」
說完這話,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。
這不等於不打自招嘛。
趙老五的身份,目前還屬於局裡機密,知道的人不過幾個事關緊要的人,裴觀臣是怎麼知道的?
裴觀臣看了眼廚房裡忙活的准婆媳倆,提議道:「去你房裡說話!」
凌槐綠要去扶嚴禁。
嚴禁擺手:「不用,你照顧他就行了!」
三人進了房間,嚴禁在床邊坐下:「你怎麼知道關於趙老五的事兒?」
他敢肯定,這事從一開始到現在,都屬於絕對機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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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然,他們的抓捕也不可能那麼順利。
裴觀臣聲音一如往日清冷:「趙老五這個人潛伏在華國幾十年,是出了名的老實人,怕老婆疼兒女。
當年解放過後大批鬥,那麼多人翻爛了家底子,都沒查出他有什麼問題。
那就證明,當時的他,是真的沒問題,確實表里如一是個老實人。
也正因為他這個人老實的過分,無論從性格外貌各方面,都挑不出一個人讓人有記憶點的地方。
所有人提及他,只有兩個字:老實!
這樣的人,要替換太容易。
然而老實容易模仿,面容卻不是那麼好改變的,所以要取代他,除非是他的孿生兄弟!
而且,這個人潛入臨淮,應該是在十年前,那時候,批鬥結束,各地知青返鄉,交通開始增大運輸,城裡流動人員管理不如以前那麼嚴格。
他應該就是這個時候混進來,將趙老五騙出去殺害取而代之。
能夠進行的如此周密不被人察覺,除了臨淮市本地有人接應幫忙,這個人應該是在多年前就為取代做準備了。
所以,他應該是東北倭人戰後遺孤,被有心人收養並訓練,是個綜合能力很強的特工,對不對?」
裴觀臣講完關於趙老五的事。
凌槐綠和嚴禁一時呆若木雞,他們沒想到,一個人僅憑一個問題,就能推斷延伸、復盤出整個事件的真實發生過程。
連那人來歷和潛入時間,都推測的大差不離,這簡直.......
凌槐綠倏然想到一個詞兒:多智近妖!
嚴禁神色複雜道:「我要不是從小就跟你認識,我都懷疑,你是不是潛入我們局裡,竊取了內部資料。
我就不明白,都是人,你那腦子都是怎麼長的,難道就因為孿生兩個字,你就能自己補充出這麼多的情節?」
凌槐綠反問嚴禁:「剛剛哥說的都是真的?趙老五真的是被孿生兄弟取代了?」
嚴禁嘆了口氣:「這事屬於局裡絕對機密,知道的人也沒幾個,畢竟抓捕工作還在繼續。
趙老五嘴很嚴,那個杏子雖然交代出來一些人,但上面領導的意思,這顆毒瘤潛伏太久,肯定不止這些。
現在這事鬧得極大,他們是針對水庫電站來的,所以,目前這件事已經驚動上面,要繼續深挖。
你倆可得給我注意了,睡覺都得閉緊嘴,說夢話都不能漏出來!」
話說到這份上了,凌槐綠就知道,裴觀臣推斷的都是真的,但嚴禁不可能泄露更多了。
嚴禁反問凌槐綠和裴觀臣:「所以,你母親的事,你早就有懷疑了對不對?也是....也是他提醒你的?」
凌槐綠點頭:「只是事情過去太久遠,找不到實質證據,我更想知道,我母親是否....還活著!」
這個問題,她一直在迴避,甚至都不敢多想,害怕那個極有可能的答案。
嚴禁也知這事難度不小:「其實,你父親應該.....」
作為枕邊人,即便妻子是孿生姐妹,那也不可能生活習慣個性所有一致。
何況,凌文海還是在公安局上班,就算他不是刑偵專業出身,可耳濡目染之下,他不可能一無所覺。
凌槐綠臉上流露出恨意:「嚴哥,以後都不必再提和他相關的事。」
嚴禁一怔,隨即想到,凌文海受傷後,凌家人和趙秀華天天吵鬧,而凌槐綠這個親閨女,就沒怎麼去醫院看過。
看來,父女倆之間那點溫情面紗,早已撕扯開來,剩下赤裸裸的無情真相了。
「如果有需要,儘管開口就是,別的不說,要查個資料什麼的,我還是很方便的!」
「嗯,多謝嚴哥!」凌槐綠想著,耿大嵩那邊已經有眉目了,相信她早晚會查到關於母親的事。
外面,徐桂蘭在喊:「幹啥呢,出來吃飯了!」
飯菜剛上桌,趙小海就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