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槐綠不知田慧君對她這麼好奇,還在跟李大娘說要不要漲價的事。
「先穩著別動,看看別的店是怎麼打算的,如果人家都漲了,我們也跟著漲一些!」
人家都漲,就你不漲,成本吃不消不說,也容易被同行嫉恨。
現在,馬蘭芳和李大娘守著三中的店鋪,趙天才一守西三街那頭。
物價飛漲之後,生意有過幾天的跌落,但很快又趨於正常,總的來說,趙大包包子鋪變化不大。
畢竟兩邊店都是客流量大,比較集中的地方,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。
李大娘說完漲價的事,就猶豫著跟凌槐綠說起趙天才打算回老家遷戶口這事。
趙天才和馬蘭芳天天在一起,也算是在長輩面前過了明路。
雖說年紀不大,不過這年頭基本早婚,凌槐綠也不覺得有什麼。
李大娘擔心,趙天才這一走,店裡沒人照應。
凌槐綠想了想:「沒事,我來看著就是!」
還有趙小海和陶建鋼兩個備用人員,剛好,馬上要放暑假了,王釗也可以用起來。
李大娘聽她這麼一說,心裡就放心不少。
飯還沒吃完,李衛平就來了,把裴觀臣給接走了。
凌槐綠把打包了些飯菜,給老紀送過去,她前陣子一直在外面跑,好久沒去看師父了。
「我還以為,你把我老頭子給忘了呢!」老紀搖著蒲扇,和老翟坐在廢品站搭起的涼棚下吃西瓜。
老翟拿著西瓜:「丫頭,來吃瓜!」
凌槐綠直接去了廚房,把自己拿過來的飯菜給收拾好。
「師父,我想九月裡帶裴哥去海城看腿,你....能不能給我一起去啊?」
老紀一瞪眼:「那我這一攤子咋辦?」
凌槐綠想說,這廢品站又髒又辛苦,要不別幹了吧。
可這到底是老紀的心血,她要是貿然說讓他別幹了,只怕他心裡不舒服。
老翟呵呵笑了兩聲;「你這老東西,分明早都準備好了,要跟人一起去,就不能給個痛快話,非得看著孩子為難,才開心是不是?」
凌槐綠一喜:「師父,你真決定和我們一起去海城了?」
老紀別彆扭扭道:「我這一攤子,丟了再撿起來可就不容易了,你還是和你男人仔細想想,將來給我找個啥營生吧!」
凌槐綠當即肯定道:「師父,您放心,不管你以後要不要做什麼營生,你都是我師父,我就你這麼一個親人長輩,這還有啥可說的!」
老翟聽著這話一臉羨慕:「哎喲,你個糟老頭子可真是好命,就你這臭脾氣,還能有個如此貼心的丫頭。
我這老頭子,咋就沒這好命啊!」
老紀瞪了他一眼,臉上卻是帶著笑意。
「行了,我看你們手頭上事兒也不少,既然要去海城,那就早點收拾安排吧!」
凌槐綠得了老紀的肯定,就打算去找趙小海,讓他們最近去趙天才店裡幫忙。
趙天才早點回老家辦完事,她才好安排去海城的事。
哪曉得,她還沒找趙小海。
趙小海先跑來找凌槐綠了:「小綠姐,陳濤哥被人打了!」
陳濤被人打了?
「他被誰打了?」
趙小海也說不清楚:「我不認識,你還是先跟我過去看看吧!」
趙小海和小陶最近卸貨的活兒,是陳濤給介紹的。
因而,他一看對方來者不善,就趕緊來找凌槐綠。
凌槐綠叫住他:「打的嚴重不?」
趙小海氣喘吁吁道:「我瞧著挺嚴重的,他們來了差不多七八個人,陳濤哥就一個人,哪兒能幹的過他們!」
凌槐綠想了一下:「我先過去,你趕緊去派出所報案,就說有人要惡意傷人,都快打死人了!」
趙小海一愣,他最怕跟派出所打交道了。
凌槐綠推了他一下:「快去啊!」
她安排了趙小海,踩著自行車往趙小海說的倉庫過去。
才剛到倉庫門口,就聽有女人大嗓門罵道:「陳濤,你爹媽死的早,是我和你大伯把你拉扯大。
你明知道家裡啥情況,你還私自在外頭囤了東西,都不讓家裡人知道。
可憐你大伯哦,還一直心疼你這個侄兒,說你沒爹媽可憐。
你哪兒可憐了,是我可憐啊,是我和我兒可憐的。
這麼多年省吃儉用,就養出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!」
滿臉是血,衣服被撕爛的陳濤還在急著解釋:「不是的,大伯娘,不是這樣的,這些東西不是我的,是別人的,我只是.....」
「陳濤,你太讓我們失望了!」說話的人是陳濤的三堂哥:「爸一直教育我們,說你沒爹沒媽很可憐,要我們讓著你!可你是怎麼對我們的?」
三堂哥指著倉庫里的貨物:「私下裡囤了這麼多的米麵糧油,壓根沒給家裡人知道,可憐你大伯還天天擔心,你在外面送煤球,乾的都是體力活,要是吃不飽,身體受不住。
真是好心餵了狗,家裡人都在為你著想。
可你看看你乾的都叫啥事,背著家裡人在外面瀟灑!」
三堂哥帶來的人叫囂道:「把東西都搬走,他都是陳家養大的,憑啥自己私藏東西,這些就該是陳家的!」
「對,說不定,這都是他偷了家裡錢,出來置辦的這些東西!」
陳濤嘴笨,一直不知該如何解釋,只會幹著急:「不....不是的,這些不是.....」
陳家大伯娘突然一拍大腿嚎起來:「哎喲,我就說呢,之前給老五準備結婚的彩禮錢,怎麼不見了,原來是......
濤啊,你跟大伯娘說句實話,這錢是不是你拿的?
這都是一家人,要真是你拿的,大伯娘也不怪你。
可你不能因為這事,連累你幾個侄兒被人冤枉挨打呀!」
陳大伯聞言瞪著陳濤:「臭小子!你還敢偷家裡錢,以為你父母不在了,沒人管你了是不是?
膽大包天的東西,吃裡扒外不記家裡人恩德,你啥時候學會這些偷雞摸狗本事的?」
一旁的三堂哥越說越氣,抄起一旁鐵鍬,就朝陳濤敲了過來。
站在後頭的凌槐綠,一瞧這情況不對,將還在急赤白臉跟人解釋的陳濤一扯。
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