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大芬一點都不帶怕的,直接將人領進屋去:「對,人是我打的,這賤人偷人偷上門來了,同志,你說,換成是你,你打不打?」
那片警還沒結婚,是個小年輕,看到趙秀華渾身.....,一下就紅臉退了出去。
「張姐,你....你進去處理吧!」
姓張的女片警進去,一眼就認出了趙秀華,扭頭與旁邊人道:「趕緊把人給帶走,這人....跟市局有點關係!」
黃大芬可沒那麼容易放人:「等等,這都勾搭到我家裡來了,我總該曉得這人是誰吧?」
圍觀人群里有個粗嗓門道:「瞧著,像是中心小學的趙老師啊!」
有人跟著附和:「沒錯,就是她,我今兒早上還奇怪呢,她咋不上課,跑咱這地兒來了,原來是為了偷人,連課都不上了!」
「天爺,我孫子可就是在她班上,好好的課不上,請假出來偷人,不行,這事我得反應反應!」
前頭幾個老太太進去捉姦,就已經引來好多人關注。
這會兒派出所的人過來,就連街上看熱鬧的人也跟著過來,又有人聽說是個老師偷人,往前湊得更凶了。
凌槐綠也不躲著了,摸著肚子跟人用蓉仙市的方言嘀咕:「這黃大嫂真真是厲害,居然拿火鉗往那地兒捅,你說這往後......」
旁邊大媽嘖嘖:「媽耶,那地兒毀了,以後怕不是上廁所都麻煩了吧!」
「可不!」凌槐綠還給大媽抓了把瓜子,邊嗑瓜子邊跟人聊:「大姐,你說,這黃大嫂鬧成這樣兒,以後還咋過日子呢?」
大媽嗑著瓜子,跟凌槐綠聊的越發歡了:「咋不能過?她家日子好著呢,人家大伯在市政單位上班,幾個哥哥也都厲害的很。
要不然黃家這閨女要長相沒長相,要學歷沒學歷,哪兒能進肥皂廠當庫管呢!
不過她這男人也是欠,逃荒要飯過來的上門女婿,沒個正經工作,還能跟人干出這種事來,等著吧,老黃家不會放過他的。」
大媽說得唾沫橫飛,將黃大芬和王全貴那點子事兒給透了個乾淨。
凌槐綠嗑著瓜子,心裡明白,這王全貴也不見得多喜歡趙秀華,單純是不喜歡黃大芬,想背著她偷吃而已。
他有賊心沒賊膽,不敢招惹外面的小姑娘,只敢和趙秀華來往,畢竟,趙秀華不需要他負責任。
「她這樣得先送去醫院!」女警皺眉道:「她衣服呢?」
豁牙老太太嘻嘻笑著:「她那衣服都燒成灰了,公安同志,我瞧著她也不知羞,要不就這樣裹著被子出去算了!」
「想得美!」黃大芬恨恨道:「被子是我家的,我就是燒了泡糞坑,也不可能給她!」
女警滿臉厭惡,喊王全貴:「把你的衣服找出來,先給這....套上!」
黃大芬還想鬧,被鄰居大媽給拉住了:「芬兒,人家公安同志辦事,你不要耽擱人家工作!」
黃大芬蠻歸蠻,那也是個曉得輕重的,哼了一聲沒再繼續攔著。
趙秀華下面被人燙爛了,壓根沒法穿褲子,裹著王全貴的外套,被人抬著往醫院送去。
有那好事的小年輕吹了個口哨:「喲,不枉人老王大哥喜歡,這....皮子夠白呀!」
旁邊大媽一巴掌拍小年輕身上;「閉嘴吧,擱前幾年,對著女同志吹個口哨,那都是要吃花生米的,別過了就別當回事!」
凌文海早上一進單位,就有不少人恭喜他;「喲,凌科,恭喜了!」
「凌科,這有好事,別忘了請兄弟們吃飯啊!」
凌文海假裝沒看見同事老尤那張臭臉,笑著跟同事打招呼:「恭喜啥呀!我這一把年紀的,還有啥好恭喜的,又沒法子再生個小兒子!」
其實心裡門清,中秋節前夕,凌槐綠說遇到個倒賣製作假票的團伙,讓他想辦法把這功勞撈手上。
凌文海得知這個消息後,也沒告訴同事,自己帶著副手銬就過去了。
富貴險中求嘛,他都這個年紀了,不拼一把就沒機會了!
那伙人也是剛開始,還沒花幾張票出去,就被凌文海給逮著了,恰好碰上聯防隊巡邏,凌文海沒怎麼吃力,就撈著了這份大功勞。
凌文海好幾次見到裴正昌,都想問問這事來著,可一直沒尋到合適的機會開口。
今兒,估計事兒定下來了。
果然,才泡好茶,就被裴正昌叫了過去:「上次,你立了大功,局裡是要表彰的,而且你資歷也擺著那兒,所以,領導班子商量了一下,決定調你去後勤部門管採買!
雖說後勤複雜,但級別也會跟著提一提,估計在年底會出來,這事兒,你怎麼看?」
凌文海激動不已,後勤部門好啊!
誰不知道後勤部管著整個單位採買,從四季制服棉被,到單位桌椅板凳辦公品、還有日常訓練演習的各種器材,那都得過後勤部的手啊!
到凌文海這個歲數,他對升官沒多大想法了,就是想多攢點積蓄,往後兒子大了,他也不愁這些。
「老裴,後勤事關局裡大事小情,我都這個年紀了,實在不想讓自己太清閒,願意在後勤崗位發光發熱,替局裡當好家,讓前線工作的同志們有個安穩大後方!」
裴正昌點點頭:「行,這事你先別聲張,下周一開會,我會跟大家說一聲的!」
凌文海從裴正昌的辦公室出來,整個人都是飄的。
他升官了,眼瞅著,也要發財了!
馬大仙說的沒錯,他那個女兒還真是鳳凰命,這一回來,就給他弄了老大驚喜。
呵呵,老尤嫉妒。
嫉妒也沒法子,誰讓他跟裴局長是親家呢!
凌文海心情大好回到辦公室,翻了翻手裡的資料,假裝很忙碌,心裡琢磨著,這升職了,凌槐綠嫁人也有三個月了,要不,把孩子們叫家裡來,親家坐一起,兩家人一起吃個飯。
老尤突然敲門進來,臉色很是古怪:「凌部長,醫院來電話,說你媳婦住院了!」
凌文海忍不住皺眉,趙秀華,她又怎麼了?
還有,老尤那眼裡譏諷,是幾個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