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炎不禁在心裡生出一絲竊喜。
果然,在她面前裝可憐,她就會跟他更親密。
看來這個新來的心理醫生也不是沒有一點用處。
還想住到他家,和他建立信任,方便溝通。
男人最了解男人。
他看,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根本就是打顧清的主意。
陸景炎心裡想著事,忽然,餘光瞥見窗外露出一個人影。
從影子的身形,陸景言可以判斷出外面的人是誰。
他突然確定了什麼。
漆黑的眸子變得深邃,陸景炎眯了眯眸,伸出有力的手臂,一把將顧清拉到自己的腿上。
顧清驚呼一聲,還沒反應過來,便已經落入他溫暖的懷抱。
顧清疑惑地看著他:「你幹嘛呀?」
陸景炎抬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,微微抬起,讓她的目光與自己交匯。
他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,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:「親我。」
那語氣除去一絲霸道外,更多的是帶著撒嬌意味。
顧清自制力尚在,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:「這裡可是醫院。」
「沒有人看見。」陸景炎微微側頭,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窗外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:「再說了,你是我的老婆,是我光明正大合法的老婆。親一下怎麼了?所以……親不親我?」
最後那四個字的語氣很輕很軟,又富有磁性,就像在耳畔惡作劇掃過的一根狗尾草,撩得人心頭酥酥麻麻的。
顧清的目光緩緩落在他身上,心跳在這一刻不由自主地加快。
兩人的胸膛大概一拳的距離,呼吸間相互纏繞。
陸景炎眉骨優越,如墨般的眼眸幽深明亮。高挺的鼻樑下,薄唇微微抿著,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性感。
他的臉部輪廓分明,硬朗中又不失俊美。漆黑的頭髮蓬鬆柔軟,增添幾分不羈。
渾身上下,都散發著讓人無法拒絕的魅力。
顧清不得不再次感嘆,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,真帥。
她最終還是輸給了本就沒多少的自制力。
「那好吧,就一下。」
顧清閉上眼,輕輕印上他的唇後,準備抽身離開。
然而,還沒等她退開多遠,陸景炎不容置疑地將她拉回,大手掌著她的腦袋,熾熱的唇堵住她的唇,強勢地加深了這一吻。
「唔……」
顧清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,隨即,聲音就被牢牢鎖在兩人交纏的唇齒之間。
獨屬於陸景炎的氣息很快將她緊緊包圍,他的唇輾轉廝磨,曖昧撩人。
就在這時,陸景炎微微睜開眼睛,朝窗外瞥了一眼,眼神裡帶著一絲冷意。
緊接著,窗外那道身影輕微動了一下,那個影子便匆匆離開了。
見此,陸景炎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。
這輩子除了她,還沒有任何人能讓他自卑過。
-
醫院的洗手間裡,從水龍頭放出的水嘩嘩作響。
殷永哲弓著腰,伸出手掬起一捧水澆在臉上。
涼水一遍一遍地沖刷著臉龐,水珠四濺,涼意瞬間襲來,卻未能平息他內心翻湧的情緒。
嫉妒如同一團烈火,在他胸腔熊熊燃燒。
他雙手撐著盥洗台,抬眸死死盯著鏡子中的自己。
陸景炎他究竟憑什麼?
哪怕現在殘廢了,也能得到顧清的青睞。
想到那個比自己幸運百倍的人,還能夠擁有那些他渴望卻不可得的東西。
憤恨也隨之湧上心頭。
他不明白。
當初他和陸景炎同時被顧清救下,為什麼她獨獨對陸景炎動心。
就因為陸景炎的家世比他好嗎?
命運為什麼這麼不公平,他只是想要得到顧清,也要讓人來跟他搶。
鏡中的男人眯了眯眸子,他的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絲獰笑。
他咬緊牙關,眼神中透著一抹決絕的狠意。
因為他堅定自己心中的想法。
哪怕是不擇手段,也一定要得到顧清。
至於陸景炎……
他陰鷙的雙眸中透露出危險的光芒。
能讓他死一次,就有辦法讓他死第二次。
上次有他的父親護著,他僥倖逃過了一命。
這次,他不信他還有機會保住性命。
畢竟人生中,可沒那麼多的僥倖。
既然陸景炎以家世為傲,那就從他引以為傲的家世下手。
他對付不了他,總有人能對付得了他。
想到這,殷永哲握著盥洗台邊沿的手死死收緊,因為激動而用力過度,導致指尖都泛白了,手背的青筋也鼓起明顯的脈絡。
-
陸景炎相信自己的直覺,他篤定那個心理醫生居心叵測。
顧清去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前,再次提起會讓人查查殷永哲。
與她相比,陸景炎更想知道這個從天而降的心理醫生的真面目。
遂跟她說,把這件事情交給他來處理。
顧清也沒跟他拉扯就答應了。
她走後,陸景炎便給助理打了個電話過去。
「陳啟,幫我調查個人,他叫殷永哲,是近段時間招進夫人醫院的一名心理醫生。」
陳啟在電話那端恭敬應道:「好的,陸總,我現在就去調查。」
掛斷電話後,陸景炎將手機握在手中,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屏幕。
回想起當時殷永哲看他的眼神,他眉頭緊鎖。
這個男人,不簡單。
考慮到陳啟的調查可能不夠深層仔細,陸景炎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另一個號碼。
電話接通後,陸景炎喊了聲名字:「邢越。」
對面很快應道:「景炎,你怎麼想起來跟我打電話了?你身體恢復得怎麼樣?還好嗎?要不然我現在就去看看你吧?」
邢越一連問出好長一串問題,陸景炎先止住他的行動:「不用來看我,我這裡一切都好,你好好忙你工作上的事。」
聽罷,邢越只好坐回電腦椅。
他又問:「那你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?之前聽嫂子說,不是很快就可以做康復訓練了嗎?」
陸景炎看向窗外,語氣平淡:「有嘗試做過訓練,不過失敗了。」
邢越疑惑地「啊」了聲:「怎麼回事兒呀?是手術中出了什麼問題嗎?」
陸景炎搖頭:「跟手術沒有關係,是我自己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。」
邢越反問:「心理問題?」
「是。」陸景炎點頭:「我這次打電話給你,就是想讓你幫個忙。」
邢越愣了兩秒,有些懵:「景炎,我是黑客,心理醫生會的東西,我可一概不通。你是不是找錯人了?」
陸景炎失笑:「我是想請你幫我查個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