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雅被捕入獄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北城。
單是她作為北城富商千金這一身份,買兇殺人、綁架行兇,就已經足夠吸引人的眼球了。
更何況,她要殺的那個人,不僅僅是陸氏的大少夫人,更是享譽全球的鬼醫聖手,Evelyn!
負責社情輿論方面的警方行動力極強,很快便聯繫相關媒體,將收集好的犯罪資料盡數遞交。
不出半天時間,徐雅犯罪的緣由、過程,以及她收買過的那些人,全部都被公之於眾。
事情的危害性大,警方勢必要讓所有人都以徐雅一事作為教訓案例,所以各個早間新聞都是報導徐雅綁架行兇一事。
真相揭開後,眾人一片譁然。
徐雅犯罪這事兒,不僅僅是上流圈子議論紛紛,更是整個社會輿論都在討論的事。
微博上面的網友早就炸開了鍋。
有人震驚到語無倫次:【我靠!是我起猛了,還是睡懵了?徐雅竟然膽子大到敢綁架殺人,她真覺得憑她爸媽的身份,就能保住她嗎?】
【樓上的,先不說能不能,總之絕對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。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,她也就是家裡有點兒錢,犯了法,就該接受懲罰!】
【以為她只是個私生活不檢點的白蓮花,沒想到還是個「獄」姐。刑,真刑啊!】
很快,圍繞著這句話,網友們展開了接二連三的討論。
有些人認為徐雅犯了這麼大的罪,鐵定逃不了。
有些人則是舉出一些陳年案例,細說曾經有多少關係戶金蟬脫殼。
網友們言辭激烈,情緒異常激動,自然而然吵了起來。
稍穩重的網友出來發言:【大家放心吧,警方能把這麼詳細的作案證據舉例出來,徐雅這碗牢飯,吃定了。更何況,也不看看她要殺的人是誰。那可是陸氏未來的董事長夫人,是國際上無數人物都要禮敬三分的神醫Evelyn。誰敢放過她?】
這條評論一經發表,網友們紛紛噤了聲。
有理有據,就放棄了討論。
緊接著,網友們自然而然地,圍繞著她的作案動機開啟討論話題。
【貴圈是真的亂,又是冒用人身份,又是綁架殺人。早有傳言說徐雅愛慕陸景炎,看來是真的。估計她就是嫉妒顧清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陸景炎在一起,才會這樣做,她心理不是一般的扭曲。】
【還好沒讓她得逞,不然就沒天理了。】
網友們熱論不休。
陸夫人起床打開新聞,便看見了事關徐雅犯罪的報導。
電視屏幕裡面,播放著她企圖持刀殺害顧清的畫面,以及最後說的那些瘋言瘋語。
陸夫人目不轉睛地看著畫面內容,直到報導結束,她還久久沒能回神。
沉吟良久,她才背靠著沙發靠背,滿眼震驚與懊悔。
徐雅居然瘋狂到了這種地步。
想到顧清差一點就命喪於此,她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緊緊收攏。
她知道徐雅是個瘋子,處事也很偏激,但沒想到徐雅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。
回想她因為徐雅的惡意冤枉,輕信了她後,對顧清的刻薄話語和冷漠態度,就感到由衷愧疚。
其實陸夫人在看見那外媒報導後,就知道了顧清是Evelyn。
可她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就是咬牙死犟著那股勁兒。
現在想想,她還真是個病急亂投醫的傻瓜。
被徐雅耍得團團轉就罷了,還因此和顧清之間有了隔閡。
到最後明白真相,卻因為拉不下臉,一直沒去找顧清。
想到她因為徐雅,讓顧清受到了那麼多傷害和委屈,就後悔不已。
如果時光能回溯,她一定會堅定不移地相信顧清,絕不聽信外人的胡編亂造。
可惜,事情已經發生了,時光也不會倒流。
現在唯一能做的事,就是盡力彌補。
陸夫人眉頭皺起,努力思索著。
她得想個辦法,跟顧清好好道個歉。
不奢望能這麼快得到她的原諒,至少能讓自己安心點。
-
顧清將發布會安排在上午十點鐘。
提前聯繫好的媒體記者早早地等在採訪廳,嚴陣以待。
有的低頭調試設備,有的專注整理問題的提綱。
「來了,來了!」
直到一道聲音響起,記者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採訪台。
只見一位身穿卡其色外套的女人緩步走上台,她身姿卓越,柔順的長髮微微捲曲著,披在身後,如瀑一般。
精緻的五官讓人艷羨不已,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睛,清澈而明亮。
記者們頭一次親眼看見顧清的真實面容,都被這明艷的長相所折服。
顧清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,微微頷首向大家示意:「各位記者朋友們,大家下午好。相信大家很清楚,我設立這場採訪會的目的吧?」
她的聲音更是溫柔而細膩,讓人不由沉醉其中。
儘管如此,記者們仍保持著該有的職業素養。
畢竟能採訪到這種神秘人物,是許多同行擠破頭都得不到的機會。
更何況,今天這場記者發布會,主要是Evelyn將對外宣布,把國外的醫院轉移到國內。
這麼重大的事情,哪家媒體不爭相報導?
一位記者迫不及待地開口問:「顧小姐,或者說,我可以叫您Evelyn嗎?」
顧清回以微笑:「當然可以。」
那位記者繼續道:「Evelyn,請問您真的要將醫院轉至國內嗎?那能透露一下具體的時間嗎?」
顧清抿了抿唇,清脆而有力地回道:「轉移醫院這事,其實我在很早之前就有這個打算了,只是現在才公之於眾。至於轉移的具體時間,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跟大家見面。」
另一位記者追問:「Evelyn,據我了解,您名下的醫院在國外時,就經常免費給窮人治病。那麼請問,現在醫院轉移至國內,這個優惠還會延續嗎?」
「這是必須的。」顧清毫不猶豫地說道:「在我看來,生命是平等的,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。然而窮苦的人跟大多數人相比,往往是不幸的。他們患病後,醫治的成本和代價要高於大多數人。這對他們來說,是不幸的。」
「所以無論在哪裡,只要我還有這身醫術,這句話就永不作廢,但前提是,必須是真正意義上的窮人,如果還沒砸鍋賣鐵,傾盡家產,就想免費治療,是不可能的。」
「畢竟醫院不是慈善機構,我只給已經徹底沒有付費能力的病人免費提供治療,我們醫院有專門的情況調研小組,是不是真到了需要免費治療的程度,我們會核實清楚。」
她的語言簡潔明了,充滿深意。
她有善心,卻不是沒有頭腦的心善。
這一舉措出來,就讓那些明明有能力醫治,卻不想出一分錢的人望而卻步。
在場的記者們都為之動容。
頃刻間,場內傳來熱烈而響亮的掌聲。
顧清被一群記者簇擁著,一位年輕男人靜靜地站在最後面,他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,五官端正,看上去斯文含蓄。
他沒有跟著鼓掌,也沒有持著話筒。
雙手插兜,站在人群當中。
他雙眸微抬,目光如炬,緊緊地盯著台上的漂亮女人。
他的五官柔和,眼神卻異常銳利:「Evelyn,我來了。」
低低的一句話,淹沒在如潮的掌聲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