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蒼海的臉上露出了笑意,「王海平時勤練刀法,這一刀,對方很難躲開……」
果然!
肖大寶慌裡慌張,趕緊向旁邊躲去,卻沒能躲開。
王海手裡的厚背刀,一刀就砍中他的後背心。
他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「肖大寶,你可真是不經打……」
話沒說完,忽然「叮噹」一聲金鐵交鳴聲!
他這一刀,竟然像是砍到硬物上,重重的反彈回來。
王海的虎口,頓時震得發麻,手中的大刀差點沒拿穩。
「怎麼砍不動?」
肖大寶的衣服下面,竟然穿了一隻白口鐵打的護心盔!
王海震得手疼,立刻一刀又砍向他的胳膊。
這一刀,是砍中了。
但依舊沒砍動!
肖大寶哈哈一笑,自己穿了長袖款的防彈衣,全副武裝,對方砍得動才怪了。
他不但穿了防彈衣和護心盔,頭上也戴了防彈材質的防暴頭盔,渾身上下毫無破綻,十分抗打。
王海幾刀都砍不動,氣得心浮氣躁,一不留神,差點被肖大寶一刀斬下馬。
他氣得腦袋發暈。
誰能想到,肖大寶功夫不行,可渾身卻護得嚴嚴實實,就像一隻烏龜,根本砍不動。
眼看王海砍不動,肖大寶也樂了,緊張感一消除,嘴上便損了起來。
「王海,你這個袁家軍的校尉,平時沒吃飯吧?咋就餓得連拿刀都沒力氣呢?」
「你怎麼連刀都拿不動呢,來,照著我頭上砍!別說你沒吃飯。」
「嘖,袁家軍真是窮啊,不像咱們北疆軍天天吃肉,你還是投降過來吧,沒準還能賞你幾根骨頭……」
士兵們哈哈大笑。
王海面紅耳赤,厲喝著一刀砍下去。
「住口!」
這一刀直直砍向肖大寶的胸口。
肖大寶連躲都懶得躲,直接硬扛。
反正他穿了護心盔甲,還是用神女大人送來的白口鐵打造的,堅固無比,還用得著怕王海手中的生鐵刀?
「當」
王海一刀砍下,手裡的大刀直接被震飛出去。
他頓時惱怒,立刻調轉馬頭,對著蕭墨霆大喝。
「四殿下,你們北疆軍使詐!」
蕭墨霆淡淡開口,「王校尉,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們交戰,談何詐使?」
「他……他根本就砍不動。」
秦斬嗤笑,「那是你的力氣小!袁家軍的校尉,難道是繡花枕頭?」
人群再次鬨笑出聲。
王海伸手指著肖大寶,臉色氣得通紅。
「他太無賴了,只守不攻!我要求換一名將領,上來跟我真刀真槍的打!」
「可以。」蕭墨霆沉聲開口,「本殿親自上陣,跟你打。」
王海哪敢跟蕭墨霆打,他一抬頭,忽然看見蕭墨霆身後還有一個少年。
這少年一身戰袍,模樣俊秀,劍眉星目,眼神有點冷冽。
他正拿著一根羊肉串,低頭吃肉串。
剛才蕭墨霆站在他前方,所以擋住了他的身形。
王海一看這少年,來了精神。
「四殿下,聽說你近日收了一名義子,看樣子就是他吧?」
「您是大名鼎鼎的北疆戰神,想必收的義子也功夫不弱。」
「就讓您的義子,上陣跟我打,也好讓大家看看,殿下教出來的兒子,是什麼樣。」
四周的人群,紛紛看向少年。
蕭陸景正在吃羊肉串,聞言抬起頭,冷淡的問道。
「是……在叫我嗎?」
他下午被軍師押著學習,錯過了軍中的開飯時間,拿著飯盆打飯的時候,只打到一點殘羹剩菜。
由他的病剛好,沒什麼胃口,所以伙頭營照顧他,翻出幾塊剩下的羊肉,串在鋼釺上給他烤了吃,讓他補充營養。
蕭陸景正在吃飯,王海就來叫陣了,軍師說羊肉串涼了會腥,便讓他拿上羊肉串,躲在後面趕緊吃完。
羊肉串在軍中是稀罕物,蕭陸景也怕自己沒來得及吃,被別人拿去吃光了,所以就把羊肉串拿上了。
沒想到他躲在後面,卻被眼尖的王海看見了。
蕭墨霆也狹眸一眯,冷冷開口。
「你要跟陸景打?他正在養病,恐怕不適合上陣。」
王海嗤笑,「您是不敢讓他上場嗎?還以為您是北疆戰神,教出的兒子有多厲害,沒想到也是軟腳蝦啊。」
蕭陸景冷冷的抬起頭,盯著他。
王海打量了他一眼,不屑的笑了笑。
「長得一點也不魁梧,身手看起來確實不怎麼樣,也就是靠著溜須拍馬的功夫,才認了四殿下這個義父吧。」
他的口吻,充滿挑釁。
周圍的人也聽出來了。
右方的軍隊,是東海郡的楊氏兵馬。
楊天虎是接到皇上的旨意,這才帶著兵馬趕過來助陣的。
至於他和袁蒼海的關係,說不上多好,只是表面功夫,雙方還在暗中還在較勁,爭權奪利。
楊天虎站在陣前,看袁蒼海讓人去北疆軍前招降,原本揣著手不動,根本就不打算插手的。
但現在,看見王海要挑戰蕭陸景,不由得皺了皺眉。
「王校尉,你挑戰一個小孩,怕是有失身份啊。」
袁、楊兩支軍隊一起圍攻蕭墨霆,同為一體。
王海再怎麼說也是校尉,他不敢挑戰蕭墨霆,就逼人家十二、三的兒子上場比試,這事傳出去會被世人嗤笑。
要是被說書先生編成故事,這丟人事就會傳遍大街小巷,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閒談,東海郡的楊氏兵馬跟袁家軍共同作戰,也會跟著一塊兒丟人。
沒準,還要被世人詬病,說是他楊氏兵馬打不過北疆軍,就跟袁家軍一塊兒,拿一個孩子逞威風。
楊天虎心中不樂意,這袁蒼海不要臉,他可是要的,他丟不起這個人。
幾位楊氏的將領也看不過去,紛紛開口。
「王校尉,人家是個十來歲的孩子,還生著病,你何必非要刁難一個小孩?」
「北疆軍中還有別的將領,你去挑戰他們。」
「是啊,你挑戰一個孩子,算什麼本事?柿子專挑軟的捏?以後這事傳出去,讓我們的臉,往哪兒擱?」
眼看幾位楊氏將領不滿,王海梗著脖子嘴硬。
「有何不可?」
「戰場上無父子,只要上了戰場,不管老人幼兒都是軍中士兵,就得按軍中的規矩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