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跟王家村和林家村人趕路的好處就是,他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。
他們直接睡了個懶覺,趙巧娘起來的時候,天已經大亮了。
白夫人她們已經準備好了早飯:「今天吃麵條,昨天你們都辛苦了,這些小傢伙也嚇壞了。」
這些孩子的眼裡確實非常驚恐,昨天晚上那場戰鬥也太恐怖了。
白夫子摸了摸鬍鬚道:「昨天最勇敢的還是林松和臭臭,這兩個小傢伙居然打死了一個和尚。」
白夫人趕緊道:「其他孩子也挺不錯的,我看到林柏、林淵、木杏花也上腳了。」
林晚晚直點頭,昨天她的哥哥們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。
還有木杏花,一腳很霸氣地踢在了那和尚的腦門上,感覺不解氣,還直接站在人家身上跳來跳去,可把她嚇壞了。
木杏花絕對遺傳了木蘭的暴力因子,她現在就想做女將軍,以後帶兵打仗,挺有追求的。
而且她也特別喜歡林晚晚,整天「妹妹,妹妹……」地叫個不停。
鄭秀秀家的小貝殼和小魚兒就挺孤僻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像了他們的娘,平時一聲不吭,最喜歡的就是兩個人躲在角落玩。
就有點像那種自閉症,原本白夫子的意思是讓他們跟著學習,可每次這兩個孩子學了一會兒,就跑到一邊去玩了。
這也讓白夫子很無奈,學習是自己的事情,他們不願意學,白夫子也沒有辦法。
鄭秀秀也跟他們說過好幾回,可小魚兒和小貝殼根本就不聽。
蘇明月和蘇星辰就特別聽話,白夫子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,讓他們讀書識字,他們也很認真的在學。
就是蘇明月的天賦實在是不行,教了幾天,才勉強學會了幾個字。
蘇星辰年紀還小,就喜歡圍著林晚晚嘀嘀咕咕:「小姐,你醒啦?你渴不渴呀?餓不餓呀?奴婢陪你講講話……」
林晚晚一醒過來,就看到蘇星辰、臭臭和木杏花就這麼圍著她,把她嚇了一跳。
林晚晚淺淺一笑,他們也都笑了,木杏花看著她道:「晚晚,你趕緊起來,姐姐教你練拳……」
林晚晚嘆了口氣,是她不願意爬起來嗎?實在是爬不起來啊!
白夫人把林晚晚抱了起來道:「我又煮了魚湯,咱們喝一點,你們也趕緊吃早飯,吃完早飯要繼續趕路了。」
白夫子則是把幾家叫到了一塊兒,林石頭道:「我覺得咱們自己走也挺好的,最起碼不用擔心受怕。」
林大頭則是皺眉道:「可是咱們自己走,就怕不太平,到時候咱們多注意吧!」
「對,咱們接下來就得更加警惕。」白夫子說道。
他們在凜冽的寒風中繼續前行,冬日的風透過棉衣的縫隙直刺肌骨。
田野里一片蕭索,枯黃的草莖在風中瑟瑟發抖。
道路崎嶇不平,林晚晚躺在溫暖的被窩裡,透過床帳兩邊的縫隙向外張望。
只見外面的世界一片寒冷與荒蕪,樹枝在風中狂舞,這古代的路顛簸的厲害。
就這麼走了幾天,他們的速度挺快,一路上都是跟著奶糖走,倒是也沒遇到啥事。
這每天都能吃飽,晚上也用上了炭,所以睡覺並不冷。
趙巧娘看著奶糖道:「奶糖,你說咱們走的方向對不對啊?是不是汴京的方向啊?怎麼看不到個人影啊?」
「吱吱吱……吱吱吱吱吱……」奶糖吱吱完,就輪到奶茶了。
奶茶咳嗽一聲,開始翻譯道:「是去汴京的……奶糖問了,奶糖問了……」
趙巧娘突然笑了:「奶糖是真的厲害,早知道它會問路,咱們就不需要跟著那群人一塊兒走了。」
這日子過得才叫舒坦,很可能是抄的近路。
白夫人笑道:「你們今天得去山裡找些水和野菜,咱們現在肉倒是不缺,就是野菜沒多少了。」
趙巧娘點了點頭道:「行,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?」
可今天走到太陽落山的時候,居然又碰到了王家村和林家村的人。
趙巧娘趕緊「噓」了一聲,那群人就在不遠處,全部垂頭喪氣的。
木蘭仔細觀察了一會兒:「嘿!就幾天功夫,這孫梅的牛車怎麼不見了?」
孫梅也氣得不行,她死死瞪著林大盛道:
「你說你能做得好什麼?讓你趕個牛車,牛車直接掉懸崖。
讓你帶孩子,孩子直接拉肚子,你說你有什麼用?」
這兩天林早早不知道因為吃了啥,拉肚子拉得厲害。
林大盛天天晚上守著她,白天還得趕路,晚上得照顧孩子,再厲害的人都受不了。
那山路又窄又小,這牛跟發了瘋似的往懸崖邊跑,他根本就拽不動。
孫梅眼疾手快把車上的糧食拉了下來,林大盛直接抱著林早早在地上打了個滾。
林老太就倒霉了,本來腿就沒好,跳下來的時候,腿還撞到了石頭上,原本就沒好利索的腿,這下又開始流血了。
林老太氣得罵罵咧咧:「林大盛,你是故意害我的吧?疼……疼死我了,現在沒有牛車了,你讓我怎麼走?」
林大盛嘴唇蠕動了一下,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。
這周圍的牲口都異常了起來,就連白淺的牛,都開始躁動起來。
白淺跳下了牛車道: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林土根直接敲著鑼道:「咱們在這邊集合,我總感覺現在很不對勁。」
他們一共一千多人,再加上其他村子的人,大概聚集了幾千人,他們的身後就是驅獸城。
據說,很久以前,這片土地被兇猛獸群肆虐,百姓苦不堪言。
一位英勇的領主率眾人奮起抵抗,歷經無數生死苦戰,終以巨大代價築起這座城池,將獸群暫時逼退,護得一方安寧,「驅獸城」之名也由此而來。
然而時過境遷,如今的驅獸城早已不復當年的輝煌。
高大的城牆爬滿了斑駁的苔蘚與裂痕,城內的建築大多殘垣斷壁,屋頂破漏,瓦片零散地灑落一地。
曾經繁華的街道如今布滿了厚厚的灰塵與雜物,在災年的陰影籠罩下,行人寥寥無幾。
城中居民個個面容憔悴,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絕望,衣衫襤褸地在廢墟間艱難求生。
因為貧窮,城邊破損之處也無力修繕,只能任由其在風雨中愈發破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