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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1章 原來大哥也是大冤種

2024-11-08 18:29:21 作者: 一善
  裴長遠站在侯府外頭瞧著那輛馬車漸行漸遠,越想越覺得,這事兒不對勁。

  他好像中了美人計,不止一次。

  第一次在趙氏那兒見著徐望月,他就沉迷於她的美貌。

  那時徐望月瞧見他,就像是一隻小白兔見了狼,處處閃躲,唯恐避之不及。

  從什麼時候開始,她會對著自己笑,甜甜地喚他一聲二公子?

  那時起,便是有了問題。

  從前裴長遠以為徐望月對自己有了好臉色,是為了要嫁他為妻,哪怕做個妾室,也是嫁入侯府。

  可如今裴長遠冷靜下來細想,不是,徐望月不是這樣的人。

  她根本不稀罕嫁入侯府,那她到底為了什麼?

  昨日在棲梧院,徐望月對自己冷若冰霜,拒人於千里之外。

  方才在母親那裡,她對自己又仿佛變了個人,竟對他笑了。

  若即若離,從沒有一個女子如此對過他,裴長遠反倒是對徐望月越來越有了興趣。

  那日撞破了她與兄長之間的事,他還以為撞見的是他們二人之間的情意。

  如今看來,倒更像是他那兄長一廂情願。

  想到這兒,裴長遠心裡爽翻了,幾乎想要大笑。

  自從裴長意被找回來,處處壓他一頭。他這個裴家二公子,好像成了汴京城裡的笑話。

  他恨裴長意,如何不恨,只是這恨意需得壓制隱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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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今日想明白了這一點,他心裡好生舒爽。

  他這光風霽月的兄長無所不能,樣樣都是拔尖的,可原來在追求徐望月這件事上,他們兄弟二人一樣失敗。

  裴長遠站在侯府外頭,讓冷風吹了一陣又一陣,這才意識到,今日徐望月對自己假以辭色,為的是讓母親送她去慈安寺。

  慈安寺里!到底有誰?

  裴長遠快馬加鞭,等他趕到慈安寺,果真見那嬌俏人影悄悄從邊門溜了出去。

  待他想跟上時,竟跟丟了。

  熹微的陽光曬下來,徐望月顯得異常乖巧,臻首峨眉,目若秋水,仿佛一尊漂亮的小玉觀音。

  裴長意怎麼知道她出來慈安寺禮佛?

  這人真是好生可怕,仿佛這世間沒有他不知道的事。

  徐望月攥緊了手中字條,是了,這字條是裴鈺給她的,怕是得了裴長意同意才敢給的她。

  把字條給了自己之後,他就一直等著這一日?

  徐望月一愣,低下頭,神色晦暗不明。

  裴長意眼眸森然,望著她,眸色深沉近墨,裡面似乎還藏著股淡不可見的火苗。

  「想去見他,為何不大大方方問我?」

  大大方方?

  徐望月抬起頭,內心坦蕩直視著他的雙眼,淡淡道,「世子爺若是有心讓我去見他,就不用我求著裴鈺給我字條了。」

  想來她便有些惱火。

  下一刻,她的手腕被男人拽住,他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,力道不算輕。

  慈安寺的後山,空無一人。

  她動了動唇,剛想開口,便撞進裴長意那雙黑白分明的如水眼眸里。

  他緩慢地掀起眼皮,與她的目光對上,眉目間帶著疏離。

  兩人幾乎要挨在一起,呼吸清晰可聞,他粗略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。

  壓抑克制,裴長意終究是忍住了內心的衝動,將她攬進懷裡,手不輕不重地在她纖腰上掐了一下。

  「原來裴鈺給了你字條?」

  他語氣疏冷,他竟不知裴鈺有這樣的膽子。

  高大的身影將她覆蓋住,像狼圈定自己的領地一樣,將她困在樹邊,他的身下,不允許任何人窺伺環繞。

  裴長意低著頭,目光落在徐望月身上,眼底一片烏沉。

  徐望月深吸一口氣,怔愣看著裴長意的表情,他不會說謊,亦是沒必要說謊。

  她心口一顫,完了,這一次莫不是害了裴鈺。

  徐望月嘴角微微牽起,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苦澀,「是我逼他的,世子爺莫要怪罪了他。」


  她神情微斂,眼眸中的溫順斂去,指尖深深掐進掌心,「那世子爺可允許我,大大方方去見他?」

  允許?

  裴長意波瀾不驚的神色里緩緩起了一絲漣漪。

  她想去見陸遮,要提前得到自己的允許?

  徐望月撩起眼皮,平靜地看了裴長意一眼,又開口道,「之前世子爺說侯府規矩大,不讓見外男。」

  「若是得了世子爺的允許,便能大大方方去見了吧?」

  裴長意雲淡風輕的面容上隱隱浮現一抹慍色,下頜線條緊縮,漆黑的瞳仁中翻滾著鋪天蓋地的濃烈情緒。

  她偏要去見他?非要見嗎?

  裴長意眸光微動,心中輾轉百回,隱有一種無名的妒火在燃起。

  他不動聲色地屈起手指,頓了頓,卻又悄然鬆開,「好,我陪你去。」

  裴鈺為陸遮安排的客棧很低調,隱在偏僻的小街上,但房間很利落乾淨。

  徐望月緩緩走進客棧,邁上樓梯時腳步卻邁快了幾步。

  裴長意跟在她身後,瞧著她步伐加快,眸色一沉,扶在樓梯扶手的手指短暫地收緊了一下,足下一個難以捕捉的停頓。

  他後悔了,早知剛剛就該直接把她帶走。

  見他一面,她便如此高興?

  徐望月走到陸遮房門口,緩了緩不均勻的氣息,抬手敲了敲門,「陸遮哥哥,是我,我來看你了。」

  幾乎是下一秒,門被打開,陸遮深深地看了徐望月一眼,眼角眉梢皆是喜色。

  「望月妹妹,你來了。」

  他細細瞧著眼前女子,徐望月神態溫和,秀氣的五官開始褪去少女的青澀。

  眉眼間還是少時模樣,可眸底卻多了幾分成熟風情。

  從前在他心裡,徐望月只是一個小姑娘,可如今她是一個女人了。

  徐望月緩緩走進屋子,見禮,端坐在桌前,整個人很端正,挑不出她一絲一毫的錯處。

  「陸遮哥哥,你在這裡可是住的習慣?」徐望月開口,語氣很是關切。

  她回到侯府之後,總是放心不下。

  陸遮哥哥在典獄司監獄吃了這麼多苦頭,好不容易放出來,又讓御史府趕了出來。

  裴鈺給他安排的這客棧雖好,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家,也沒有任何熟悉的人陪在身邊。

  徐望月實在有些擔心他。

  陸遮眼眶微微泛紅,看著徐望月緩緩搖頭,「無事的,裴鈺大人為我安排的這地方極好。」

  他說著話,正想要去關門,卻見到門外還站著一個人。

  陸遮抬頭,撞到那雙深邃漆黑,望不到底的眼眸。

  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,映入眼帘的是裴長意芝蘭玉樹般的身影。

  裴長意蹙著眉頭,低垂的睫毛下是冷冽的眉眼,迸射出漫不經心的寒光。

  「陸貢士,我是陪月兒來的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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