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場景太香艷,裴鈺都不敢睜開眼睛。
聽到裴長意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,「走。」
「我走?……」
裴鈺睜開眼睛,十分疑惑地開口,見裴長意冷冷掃過他一眼,抱著徐望月便往樓下走去。
裴鈺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,他在說什麼呢?
竟然這樣想世子爺……
他迅速跟上裴長意的腳步,幾乎是飛升下了樓梯。
明月樓外,一輛馬車始終停在拐角處。
聽到護衛來報,馬車裡端坐著的太子睜開了眼睛。
他掀起帘子一角,看著裴長意神色匆匆抱著徐望月下樓,上馬車。
太子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。
心腹護衛輕聲說道,「方才裴家二公子已經走了,裴鈺匆忙備了馬車。」
「恭喜殿下,算無遺漏。」
太子放下帘子,大笑起來,衝著護衛擺了擺手。
「我早就教過你,這世上哪來什麼算無遺漏,我要的,是萬無一失。」
「人心最是難測,我才不會去賭裴長遠會選什麼。」
「他是想要美人,還是想要做君子?我為何要猜?徐望月聰不聰明?我如何去猜?」
「兩杯酒都下了藥,萬無一失,絕不會失手。」
「這可是沒有解藥的頂級媚藥,便宜裴長意那個臭小子了。」
「現在裴長遠走了,只剩下裴長意。除非他眼睜睜看著徐望月死,不然他就要收下我送他的這個人情。」
「等他好好享受完今夜,自然會承我的情。」
太子越想越高興,忍不住大笑起來,什麼天下無雙的狀元郎,一樣不如他智勇雙全!
另一邊,裴長意抱著徐望月上了馬車,緊緊封住了帘子。
他剛把徐望月放在軟榻上,才想要起身,就被她柔軟的雙手緊緊鎖住脖子,用力貼向自己。
她好燙,燙得感覺自己就要燒起來了,好不容易眼前有一塊冰,她貼上去,才感覺自己舒服多了。
那冰竟想逃走。
徐望月撅了撅嘴,用力抓著那冰,整個人如八爪魚一般盤了上去,緊緊貼在冰上。
只有貼在那塊冰上,她才能舒服一些,稍稍緩解身體的燥熱。
裴長意胸口升騰起的那陣衝動,幾乎壓制住他的理智。
四目相對,她眸光流轉,眉眼皆是艷光。
「望月,不可……」
男人低啞的聲線划過她的耳廓,酥酥麻麻,如點火一般。
白嫩的耳垂突然紅了,她的身體更是滾燙。
貼著那冰塊解不了她的熱了,她想要把冰塊咬碎,拆解入腹,把身體裡的那把火滅了。
「難受……」她細細密密地啜泣著。
像極了那每一個夜晚裡,她輕聲喊著不要,身子卻不由自主的迎合。
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個角落,知道如何去點燃她,更知道如何去熄滅她。
可現在不行。
方才的明月樓不行,在那樣的地方,她若神志清醒,定然是不會願意的。
現在在馬車上亦是不行,他絕不能如此輕慢了她。
那冰又離自己遠了幾分,徐望月迎了上去,滾燙急促的呼吸,似細碎的火焰。
清醒時,徐望月從未如此主動。
此刻她這般風情模樣,仿佛一顆火星落入裴長意心頭,燒得他無法呼吸。
薔薇色的唇越發鮮艷,微微顫慄著,稚嫩又主動。
水霧朦朧的眸子,眼尾紅紅的,眸子濕漉漉的。
似乎只要他再推開她,她就能立刻落下淚來。
裴長意斂眸不語,低頭在她頸窩處輕輕允吸著,目光越發深黯。
有那麼一瞬間,他不想去想那麼多的家國大義,只想將眼前玫瑰揉入懷中,揉得細碎。
馬車不知是絆倒了什麼,重重地搖晃了一下。
「世子爺,二姑娘,沒事吧?」
裴鈺的聲音自簾外響起,他伸了伸手,卻停在帘子邊上,不敢去掀。
許久,裴長意低啞的聲音從帘子後頭傳來。
「不回府了,去同仁堂。」
方才馬車搖晃,他們二人幾乎摔下軟塌,徐望月翻身壓在他身上,伸手便要解開他的衣衫。
也是在那一刻,裴長意的理智壓過了衝動。
他將馬車桌案上的兩杯冷水一飲而盡,也沒能熄滅心中的那股慾火。
片刻的冷靜讓他清醒的意識到,被下藥的不只是徐望月,還有自己。
細細想來,從太子殿下踏進清輝雅間之時,便也是這環環相扣中的一環。
他不光是來試探自己的,更是要將他計劃里的最後一環扣上。
下給自己的藥,或許是落在他身上隱隱約約的香味,或許是他親自斟給自己的兩杯酒。
怎麼下的藥,已經不重要了。
裴長意看著身旁神色動容,渾身嬌軟的徐望月,心頭一緊。
他方才罵裴長遠趁人之危,難道自己此刻所為,不是如此嗎?
若是她清醒,她絕不會對自己投懷送抱。
方才她雖然喊著不讓裴長遠靠近她,卻很放心自己。
或許並非是那樣的心思,而是覺得自己是正人君子,才如此放心。
他動念之時,徐望月難受得緊,雙手已是掙開自己的衣服,衣衫半解。
那雙眸子像是攝人心魄的黑海,印著流動的暗光,讓人不小心便會沉淪下去。
不可再這樣繼續下去。
裴長意咬緊了牙關,撕下長袍一角,小心翼翼縛住徐望月雙手。
不可用力過輕,她一掙脫便能掙開。
又不可太重,怕弄傷了她。
更讓裴長意煎熬的,是他觸碰她細嫩肌膚的每一瞬間,自己的手都仿佛是被火焰灼燒著。
好不容易縛住了徐望月,裴長意卻控制不了自己炙熱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。
嬌艷欲滴,仿佛引人採摘。
他拿起茶盞,一點一點餵著徐望月喝,希望冰冷的茶水能讓她恢復片刻的理智。
裴長意深深看了她一眼,喉結滑動,攥著她手腕的五指微微顫抖。
他鬆開手,扶著桌案的手指收緊,又喝了一盞茶,還是覺得身體燥熱。
這樣不行。如果僅憑意志去抵抗藥效,他怕是自己扛不住。
他從懷中抽出一把袖刀,那是他常年隨身帶著用來防身的。
可今日,刀鋒卻是對向了他自己。
微弱的光線下,刀刃閃爍著寒光。
裴長意猛得用力,將刀刃划過自己手臂上的皮膚,一道鮮紅的血痕瞬間出現。
鮮血迅速滲出,沿著手臂緩緩流淌。
裴長意仿佛絲毫也感受不到疼痛,隨著血液的流失,他逐漸感受到了清醒。
他知道這樣的清醒只是短暫而片刻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