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晚有些驚訝,但還是依言坐下。
一時間,書房裡安靜下來,只有偶爾翻動文件和鍵盤打字的聲音。
一開始,林晚晚安安靜靜的坐著。
後來,她便困意來襲,靠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,霍景沉抬頭不經意間瞥向沙發上林晚晚,發現她睡著了,他眉頭一皺,也無心再繼續工作。
於是,霍景沉伸手關上了筆記本電腦,沖一旁的助理陳博道:「今天就到這兒吧!」
聞言,陳博抬起頭來,才發現林晚晚已經等的睡著了。
他頓時會心一笑,也關上了電腦,站起身來,道:「好的,霍總,我就先回去了。」
話音一落,陳博便離開了書房。
霍景沉起身,緩緩走到林晚晚身邊,看著她安靜的睡顏,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。
他輕輕彎下腰,動作輕柔地將她抱起,走出了書房,便往臥室的方向走去。
剛走出書房,便迎面撞上霍老爺子,霍景沉先是一愣,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「爺爺,我……」霍景沉剛想要解釋。
霍老爺子卻笑開了花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輕聲說道:「臭小子,你果然是開竅了,知道疼老婆了。」
聞言,霍景沉微微皺眉,「爺爺,您誤會了,我只是看她睡著了,要送她回房間而已。」
「別解釋了,爺爺都懂。」霍老爺子一副我都懂,我是過來人的表情。
隨即,他小聲叮囑了一句,「年輕人火氣旺,爺爺能理解,但前三個月尤其要注意,你小子可別縱情過度。」
聽到霍老爺子的話,霍景沉一臉黑線,「爺爺,你想哪兒去了?」
霍老爺子不再說話,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,便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霍景沉一臉無奈,抱著林晚晚放也不是,不放也不是。
他最終還是沒忍心把她吵醒,畢竟她現在還是個孕婦。
於是,霍景沉抱著林晚晚,便朝她的房間走去。
偌大的房間內,霍景沉將林晚晚小心翼翼地放在柔軟的大床上,動作輕柔,生怕把她吵醒了。
隨即,霍景沉蹲下身來,體貼的為她蓋上被子。
他蹲在床前,凝視了她一會兒,才轉身離開。
然而,他剛走到門口,林晚晚卻在睡夢中呢喃了一聲:「別走……」
霍景沉的腳步頓住,猶豫片刻後,他又重新回到床邊,坐在了椅子上,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林晚晚。
睡夢中的林晚晚,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一般,眉頭緊鎖,嘴裡呢喃著,「不要……別走……」
看著她這個樣子,霍景沉心中動容,不由伸手,緩緩撫摸著她的額頭,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。
突然,林晚晚一把抓住了霍景沉的手,從噩夢中驚醒,「不要……」
看著林晚晚大口大口的喘著氣,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冷汗,霍景沉眉頭緊鎖,「你做噩夢了?」
林晚晚回過神來,發現自己正拽著霍景沉的手,她連忙鬆開,從床上做起身來,著急解釋道:「霍總,對不起,我睡著了。」
聽到她叫自己「霍總」,霍景沉眉頭皺的更深了,「在家就不要叫我霍總了,叫我景沉就好。」
他還是喜歡聽林晚晚叫他「景沉」,這樣稱呼才顯得沒有那麼生分。
「那個,景沉,我怎麼回到房間的?」林晚晚記得她不是在書房等他嗎?
她記得,她實在是太困了,好像睡著了,她是怎麼睡在自己房間的?
林晚晚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軟糯,霍景沉挑了挑眉,「我抱你進來的。」
聽到這話,林晚晚瞬間紅了臉,「謝,謝謝……」
連她臉紅,霍景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,「怎麼?害羞了?」
「才沒有。」林晚晚嘴上說著沒有,其實臉早就熟透了,周圍的氣氛也有些微妙。
沉默了一會兒,林晚晚按耐住狂跳的內心,率先打破沉默:「那個,我困了,要睡了。」
說罷,林晚晚便立馬躺下,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,來掩飾她此刻尷尬和害羞。
霍景沉看著蒙頭裝睡的林晚晚,不禁輕笑出聲。
「好,那你好好睡。」說完,他站起身,輕輕帶上門離開了房間。
林晚晚聽到關門聲,這才從被子裡探出頭來,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,心裡亂糟糟的。
「林晚晚,你要冷靜一點。」
「就算霍先生長得帥,你也不能被他美色所迷惑,你別忘了,等孩子一生下來,你們之間就再無交集。」
想到這兒,林晚晚心情便逐漸平靜下來,她不能讓自己愛上霍景沉,她擔心一旦陷下去。
等到了一年後,她就捨不得離開了。
第二天一早,林晚晚醒來時,發現床邊的柜子上放著一份精緻的早餐。
還有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:「睡醒了記得吃早餐。」
林晚晚拿著紙條,嘴角不自覺地上揚。
這是霍景沉留下的嗎?他今早來過?
只可惜,她睡的太沉了,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過她的房間。
「不用上班的感覺真好。」
林晚晚拉開了面前的窗簾,站在窗戶前,迎接清晨的陽光,不由懶洋洋的伸了伸腰。
林晚晚洗漱完,便吃完了霍景沉為她準備的早餐,便輕手輕腳的去了他的房間。
房間的門是敞開的,只見霍景沉坐在床旁,赤裸著上半身,手裡拿著一根棉簽,笨拙的給自己後背上藥。
看到霍景沉後背上被咖啡燙紅的傷,有的地方已經出現了水泡,林晚晚心裡沒來由一陣心疼。
從昨天到現在,他都是一聲不吭,她還以為他後背上的傷真的不嚴重。
如今親眼看到,林晚晚心裡除了愧疚之外,更多的是心疼。
霍景沉似乎感覺到了門口強烈的目光,他立馬轉過身來,見是林晚晚站在門口,他立馬將白襯衣披在了身上。
「你還要站在門口看多久?」
林晚晚回過神來,不由走了進去,眼中滿是愧疚,忍不住問道:「疼嗎?」
「不疼。」霍景沉從小到大受了不知道多少傷,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疼不疼,林晚晚還是第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