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景沉微微一怔,一時間竟未反應過來,「爺爺,您剛剛說什麼?」
「剛剛醫院打來了電話,這丫頭已經懷孕5周了,她肚子裡懷的可是咱們霍家的種。臭小子,你要當爸爸了!」電話里的霍老爺子異常興奮,後面所說的話,霍景沉一個字也未聽進去。
「真沒想到,一次就中,臭小子,你挺有能耐嘛!快,你現在立刻去林家,把林晚晚給我接回來。」
霍景沉整個人呆愣在原地,手機滑落於地,他卻渾然不覺。
「林晚晚,她,懷了我的孩子?」
林家。
林晚晚佇立在門口,遲遲不敢入內,裡面傳來林母的謾罵聲。
「林晚晚這個死丫頭,電話不接,信息不回,公司也不去,竟在外面躲了一個多月,她究竟想幹什麼?」
「媽,說不定姐姐現在正躲在哪個野男人家裡,所以才不敢回來。」
聞言,林母愈發氣憤了,「她皮癢了?咱們林家這些年,好吃好喝地供著她,讓她念大學,她就是這樣回報我的?」
「媽,現在該怎麼辦呀?您已經收了張家的彩禮錢了,張董要是一直見不到我姐,恐怕會找上門來鬧事的。」
都到了這個時候,她的弟弟林方笙,不關心她的安危,只在意張家是否會來找他們的麻煩。
站在門口的林晚晚,只覺無比諷刺,這便是她所謂的親人。
自小到大,只因她是養女,養母對她極為嚴苛,常常對她隨意打罵,她的弟弟林方笙對她也是呼來喝去,唯有養父性格懦弱,雖心中有怒,卻不敢言,平日裡對於養母的所作所為,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林晚晚有時會想,既然不喜歡她,當初為何要收養她呢?
養母的咒罵聲不斷傳入她的耳中,林晚晚緩緩閉上雙眼,一滴清淚自她眼角滑落,此刻的她感到寒心至極。
就因為自己是養女,在這個家中她一直備受冷落。為了證明自己的優秀,絲毫不遜於那個紈絝的弟弟,她勤奮讀書,一邊學習,一邊打臨時工賺取學費。
她原以為,畢業後進入公司,一切便能步入正軌,養母也會認可她、接納她。
然而如今,她發現自己錯了,無論她如何努力,都無法獲得養母的認可。
養母為了錢財,不惜將她賣給一個又丑又胖的男人,全然不顧她的死活。
想到此處,林晚晚深吸一口氣,拭去眼角的淚水,拿出手機,撥打了一通電話。
「喂,霍爺爺,能不能幫我個忙?」
此時,一輛輛黑色的豪車,排成一列,正朝著林家的方向疾馳而來。
林晚晚掛斷電話後,緩緩打開了面前的門。
「哐當——」一聲,房門被重重推開,坐在沙發上罵罵咧咧的林母被嚇了一跳,「誰啊?」
見林晚晚回來了,林母先是一愣,隨即從沙發上起身,快步上前揪住了林晚晚的頭髮。
「死丫頭,你還有臉回來?」
「放開我!」林晚晚咬著牙,奮力甩開了林母的手。
林母雙手叉腰,宛如潑婦罵街一般,對著林晚晚指指點點:「嘿,你還敢跟我犟?說,這一個多月跑哪兒去了?是不是又跑到哪個野男人家裡鬼混了?」
「我為何不回家,您難道心裡沒數嗎?」林晚晚怒視著林母,一臉憤懣道:「您為了錢,不惜將我賣給一個又丑又胖的男人,還讓他給我下藥,企圖強姦我,您可真是一位『好母親』。」
一旁的林方笙站起身來,不滿地指責林晚晚,「林晚晚,你怎能這樣跟我媽說話?」
「我呸!死丫頭,別以為讀了幾年書,就忘了自己姓什麼。把你賣了又如何?你都已經成年了,該結婚了。人家張董兒子看上你,那是你的福氣。」林母雙手叉腰,說得理直氣壯,臉上毫無半分愧疚之色。
林晚晚只覺這些話刺耳至極,猶如一根根尖針深深刺入她的心底。
林晚晚紅著眼眶,別過頭去,語氣憤怒道:「我是絕不會嫁給那個丑胖子的,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!」
「這可由不得你!」林母惡狠狠道:「咱們林家養了你這麼多年,也是時候讓你回報我們了。今天你既然回來了,不嫁也得嫁。」
一旁的林方笙則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,雙手抱在胸前,跟著附和:「就是,媽都已經收下張家的彩禮了,姐,你就認命吧!」
林方笙笑得肆意張狂。
「兒子,還愣著幹什麼?趕緊給張董打電話,讓他們過來接人。」林母沖自己兒子林方笙使了個眼色。
林方笙點了點頭,趕忙掏出手機,準備給張董打電話。
見狀,林晚晚立即喊道:「不許打!我懷孕了!」
「你說什麼?」林母一聽,臉色瞬間驟變。
林晚晚深吸一口氣,再次重複道:「我懷孕了,我是不會嫁的。」
聞言,林母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,不由指著林晚晚,便是一通破口大罵:「你這個賤人!不知廉恥的東西!我就知道你是個賠錢貨,早知道,當初就不該答應老林讓你留下。快說,你肚子裡懷的是誰的野種?」
林晚晚咬了咬嘴唇,一臉倔強道:「反正不是張家的。」
林方笙在一旁陰陽怪氣道:「姐,你這可把咱們林家的臉都丟盡了,這要是讓張家知道了,咱們可怎麼交代?」
林母怒目圓睜,「你給我老實交代,孩子究竟是誰的?你說不說?不說我打死你!」
說著,林母便拿起沙發上的雞毛撣子,一棍子狠狠打在了林晚晚的身上。
林晚晚吃痛叫了一聲,下意識伸手去擋,嘴裡憤恨道:「就算你打死我,我也不會說的,更不會嫁到張家。」
「好,你不說是吧?」林母此刻已然怒不可遏,拿起雞毛撣子便一棍接著一棍打在她的身上,痛得林晚晚在地上不斷翻滾。
她深知,自己今日難逃這一頓打,然而心裡的痛,遠比身上的痛要強烈百倍千倍。
林母嘴裡仍惡狠狠咒罵著:「賤人,我今天非得打到你流產為止。」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了一道憤怒的聲音,「住手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