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記憶的沈言辭,性子完全回到了年少時。
雖然他行動不便,又得要避開厲家的耳目,可,他每次來做治療的時候,都會給我準備小小的驚喜。
就好像,曾經他追求我的時候。
就好像我們新婚時。
不管他多忙多累,都會花心思給我準備小驚喜,有時候是一束花,有時候是一部我想看的電影票,有時候是我很喜歡的點心。
那個時候我們窮,他給我的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,可,我每次都會被感動哭。
因為他的用心,他的愛。
那雙曾經無情又冷漠的眼睛,現在也滿滿的都是熾熱,都是真誠,本就看電線桿都深情的桃花眸,現在,真,看著你,深情的好像你就是他的全世界。
他的唯一。
那樣的深情,讓人無法抗拒,不自主想要沉溺。
讓我經常忍不住想,如果沒有那樣的事,沒有蘇雨柔,我和他現在會不會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夫妻?
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。
沈言辭給我的小驚喜,我都欣然接受了。
我和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,最心動,最幸福的時光。
我不是個愛猶豫糾結的人,也不會讓自己一直處於猶豫糾結的狀態。
所以,我讓我就好像他一樣,忘了我們過去的種種痛苦,讓自己沉溺在這段時光里。
等沈言辭腿好。
等他腿好後,我就做出決定。
要麼徹底放下對他的愛,要麼徹底放下他對我的傷害。
再給他一次機會。
我知道我這樣的想法,讓我之前所受的痛苦,都著實是我活該。
但,我若痛到這種地步,都還無法徹底放下對他的愛。
我確實活該。
沈言辭本身傷得不是很重。
再加上他為了快點恢復,很拼命地做復建。
他很快就能自己扶著輪椅站起來了。
一旦能站,受損神經恢復,那代表著他很快就能徹底康復。
沈言辭很清楚這點,所以,在他扶著輪椅站起來時,他特別,特別激動!
激動的都紅了眼眶。
「一一,我能站起來了!我能站起來了!」他那樣看向我。
看的我忍不住也紅了眼眶。
下一秒,我被他緊緊抱到懷裡!
「一一,我好愛好愛你……真的好愛你……」不止是本能上的愛,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,他又重新愛上了他老婆!
果然,真愛是不管如何遺忘都會再重新愛上!
「等我徹底好了,我們就重新在一起好不好?」
「我以後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丈夫!會讓你過上這世界上最好最幸福的生活!」
他的情話還像以前那樣動聽。
可,我沒有像以前那樣激動,又滿是愛的回應他。
只是緊緊地抱住了他。
宋煙一如既往地站在對面樓上的窗前,看著我們。
在看到沈言辭從輪椅上站起來,緊緊抱住我時。
她讓身旁的人拍下這一幕。
然後帶著那麼點可惜道。
「這喬一確實是個本事的,她要不是跟我站在對立面,憑藉她這樣的科研本事,我跟她合作,將來,必然能夠稱霸醫療界。」
宋煙是個有野心的女人。
她想要的從來都是站在權勢的巔峰上。
跟在她身旁的男人挑了下眉道,「那就別讓她死,把她逼的無路可走,再撒網,讓她為我們所用,不就行了。」
宋煙笑了一聲。
沒說話。
拍到她想要拍的畫面,她也沒有必要再看下去,她收回視線,回到房間裡的沙發上坐下。
喝了一盅燕窩後,她才看向坐到她對面的男人。
「按照沈言辭這恢復的速度,估計最多再有半個月,他就能徹底康復,讓你做的準備,都準備好了嗎?」
「當然!你交給我的事,我什麼時候沒辦好過!」
宋煙勾起一抹笑,「那就好。」
男人看她笑的那麼輕鬆,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糾結痛苦,忍不住嘖嘖了一聲,「宋小姐可真夠捨得的。」
宋煙垂眸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肚子,沒有說話。
晚上,厲家……
得知沈言辭已經能扶著輪椅站起來,厲父特別開心。
他甚至都忍不住激動地上前彎下腰抱住沈言辭,「阿霆,你繼續努力!爸相信你很快就能徹底康復!」
「爸等著你徹底康復,跟爸一起走進公司!」
厲父對這個從小被拋棄的二兒子,本就心有愧疚,他又長的如此優秀,讓他真忍不住的喜歡,想要早點放大權給他。
沈言辭能感覺到厲父對他的喜歡。
在他垂眸想說什麼時。
厲母走了進來。
看到厲父平常那麼威嚴,高高在上的一個人,現在,竟然激動的抱著沈言辭,甚至,他都紅了眼眶!
這讓她的手倏地用力握緊,指尖刺進她的手心,她都感覺不到痛。
因為她的心痛,她瘋狂的心痛遠超了所有!
她不能接受,她那麼寶貝,放在手心裡養大的寶貝,就那麼走了不說,現在還這麼輕易就被取代了。
甚至。
這個冒牌貨比他本尊還要受喜歡!
想到她家寶貝兒子從小別說得到父親愛的抱抱,他連誇獎她的寶貝兒子都很少誇獎。
她就好恨!好恨!
恨的讓她都忍不住想上前,去推開他們!
但。
她最終,還是忍住了。
她鬆開手,硬是扯起一抹笑,走上前,「行了,老厲,別跟兒子這麼親熱了,威爾斯醫生來了,該去讓阿霆接受治療。」
宋煙雖然查證了,沈言辭都是在假裝被催眠,但,她並未把這事跟她婆婆說,也沒有停止每天的催眠。
她讓威爾斯這個催眠大師還每天都來,只是不需要用心去催眠,只是來走走過場。
厲父本就不贊同厲母催眠沈言辭,加上沈言辭這段時間經常跟他說頭疼,這頭疼很影響他審批文件。
讓厲父更不想厲母再催眠沈言辭,以免把他的天才兒子給催眠成傻子。
所以,他鬆開沈言辭,沉聲道,「阿霆他現在已經恢復的很好了,不用醫生在給他治療什麼。」
說完,不等厲母說什麼,他就讓人先送沈言辭回房。
厲母雖氣,但在有人在的時候,她不敢忤逆厲父什麼。
等人都出去後,她立刻上前道,「厲竑,你這什麼意思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