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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0章 沈景鈺懷疑慕容深

2024-11-22 00:58:10 作者: 空酒瓶
  翌日。

  處理好榮嬤嬤的葬禮,沈小侯爺終於回來學堂上學了。

  只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,沈景鈺的面容輪廓瘦削了一些,襯得稜角更加分明,也不知是不是秋天衣服厚重的緣故,總覺得他身上的紈絝也消減了很多。

  他頭戴松寶石金冠,腰配玉革帶和金匕首,通身是逼人的貴氣,因他囂張不羈,常人不敢輕易靠近。

  都知道明日便是他的生辰,今日他剛回學堂,甲班跑過來跟他說話的人也變多了。

  都說明日一定會去侯府為他慶生。

  沈景鈺手裡搖著把扇子,懶懶散散地斜靠在椅子上,微紅的唇痞氣地笑著:「你們明日個個都要來啊,本世子備了好酒招待你們,宴會請的也是皇宮裡的舞姬。」

  臉上儼然看不出因榮嬤嬤病逝的哀傷落寞,依舊是那個京城裡神采飛揚的小霸王。

  阮凝玉站在人群里,看見他恢復了往日身材,雖知道他是在克制著情緒,但還是鬆了一口氣。

  沈景鈺這時也看見了人群里的她,收起二郎腿,腰帶懸著的佩玉叮噹晃蕩,他撥開人群便朝她走了過來。

  下一刻,他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。

  「——尤其是阮姑娘。」

  他這一舉動,自然是大家都看了過來。

  阮凝玉不自然地偏過臉,「小侯爺,我不會失約。」

  沈景鈺卻哼哼了一聲。

  

  「你若是失約,本世子這生辰便不過了。」

  「不對,本世子綁也要把你給綁過來。」

  見他這般,阮凝玉有些失神。

  仿佛那日從他臉上看見的剛毅的一抹成熟是她的幻覺。

  阮凝玉無奈再三保證,「明日我同表姐準時到場。」

  沈景鈺這才滿意揚眉,不過很快他的臉便沉了下去,那雙眼深邃又幽暗,正負著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。

  「本世子有個問題想問你。」

  阮凝玉挑眉,「你問。」

  「你、上、輩、子、嫁、的、人、是、誰?」

  沈景鈺低下頭,在她耳邊咬牙切齒著,聲音是從牙縫裡鑽出來的,冒著寒氣。

  阮凝玉:……

  她沒理他,扭頭就走。

  盯著她的背影,沈景鈺眼風銳利地衝著她道。

  「你不願說,本世子也能自己去把它給猜出來!」

  若被他知道了是誰,他就把對方先給碎屍了。

  絕不會讓對方再有一絲可能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因為謝凌同意了讓七皇子進文廣堂,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。

  但有了男人的保證,阮凝玉心裡有底,便更加監督起慕容深讀書起來。

  靈水湖那個涼亭邊的樹木也在漸漸變黃,每次日暮時,陽光便會將葉子打出金子般的燦然色澤。

  慕容深正在提筆寫字。

  阮凝玉這時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,是涼的,仔細一看,才發現他的衣裳新是新,但是有些單薄。

  慕容深寫字的速度都變慢了。

  他乖巧地讓阮凝玉摸著手,可只有他知道他那顆心在廣闊的天地間跳得有多麼的快。

  噗通,噗通。

  還有些難以呼吸。

  與此同時,少女身上的香氣也一點一點飄了過來。

  阮凝玉很快收回手,示意春綠上前給馮公公塞銀子。

  「都入秋了,七皇子這衣裳也太薄了些。還煩請馮公公給七皇子置辦幾套衣裳,剩下的銀子便是公公的賞錢。」

  馮公公笑著捧手:「奴才領命。」

  阮凝玉轉眼又在檢查著少年寫的東西。

  「你這句寫的不對,讓我教你。」

  七皇子的臉蛋漸漸有肉了起來,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也不再大得嚇人。

  見阮姐姐取走了他的毛筆,慕容深雙手文靜地枕在石桌上。

  他看見阮姐姐寫字,鬢邊珠花的珍珠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,襯得她那張小臉更加嬌人,沈景鈺看著,強忍著去摸阮姐姐的衝動。


  他突然覺得好幸福。

  要是一輩子能跟阮姐姐兩人這樣相處該多好。

  慕容深貪戀著這樣的時光,連她身上的香氣也眷戀。

  「改好了,你看看,是不是比你原來寫的好多了。」

  阮凝玉遞給他看。

  慕容深將紙捏在手裡。

  少女不僅會寫簪花小楷,而此刻紙上她的字跡筆走龍蛇,圓勁流美,滿紙呼之欲出的霸氣,很難想像這是一個姑娘家的字。

  見慕容深盯著她的字跡看。

  阮凝玉心不由咯噔。

  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適才寫的是她前世習慣的書體。

  那其實是前世慕容深的字跡……

  上輩子明武皇帝狂傲霸道,連她的字跡也要逼她練成他的字體,每日逼迫她練,不然便會在床上使些法子懲罰她,害她又氣惱又不敢不從。

  久而久之,她的字跡便跟慕容深的相差無幾了。

  眼見七皇子還在盯著看,阮凝玉不禁心虛,便將那張紙從他手上給抽了去,又重新拿了新的。

  「看完了吧?繼續寫別的。」

  慕容深乖巧地「嗯」一聲。

  他重新捏毛筆,垂下眼帘。

  可心裡還是因為看到阮凝玉的字跡而泛起了異樣。

  就覺得阮姐姐的字好熟悉。

  ……刻入靈魂的熟悉。

  仿佛是他的東西一樣。

  見七皇子繼續讀書,不見異常,阮凝玉放心了。

  不成想的,沈景鈺竟然過來了。

  他兩步便踏上了這座涼亭,大大咧咧地踢開邊上的椅子,便坐了上去。

  見到唯唯諾諾的慕容深,沈景鈺不屑地哼了一聲。

  「又在教這個臭小子?」

  阮凝玉懟他:「不用你管。」

  沈景鈺將腿架在了石桌上,讓慕容深習字的空間變少了。

  「真不知道你喜歡他什麼,又瘦又怯弱,比我身邊的隨從還不如。」

  慕容深緊了緊筆,但因不想讓阮姐姐為難,故不吭一聲。

  阮凝玉護犢子,臉難看了下去,「他好歹也是皇子,也是你的表弟,你別這麼說他。」

  「好好好,我不說他,凝凝你別生氣……」

  很快,涼亭里只剩下了少女和世子在說話,周圍的婢女太監都靜默不語。

  見自己跟阮姐姐的二人空間被打破,慕容深周圍的氣氛瞬間就沉了下去,唇角也下壓。

  沈景鈺忽然語氣一轉,冷得亭角的枝葉都能結冰。

  「既然你不願自己說,我便自己猜好了。」

  阮凝玉眼皮猛跳,不由緊張起來。

  「洛陽私奔那會,你騙本世子你移情別戀有了心上人,你說的是齊王。」

  「可那齊王我之後狠狠『逼問』了,他嚇得屁滾尿流,說他不可能對我的女人有意思。」

  沈景鈺吊兒郎當的,懶洋洋地翹著二郎腿。

  「之後他見我就調轉方向走,唯恐我找人收拾他,他如此懦弱,想來你也是瞧不上的,更不會……」

  上輩子娶了你。

  因有外人在場,沈景鈺最後的話沒說。

  阮凝玉腦袋都大了,沒想到他到現在還在究竟她前世的丈夫是誰。

  「謝易書?」沈景鈺嗤笑一聲,「更不可能了,他性情溫和,更別提身後有個強勢的母親,誰嫁給他誰倒霉,謝易書更不可能。」

  「難不成是太子?」

  沈景鈺也搖搖頭,慕容昀那個癆病鬼,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,東宮位置遲早會被取代。

  想來想去,沈景鈺就再也想不到別的男人了。

  阮凝玉現在接觸的男人就只有這麼幾個。

  不對,還有一個……

  沈景鈺心裡咯噔一下,捏著下巴,突然警惕地眯起眼來看向了身邊低眉安靜寫字,營養不良,身板瘦弱的慕容深。

  難不成……是七皇子?!

  呵,更不可能了。

  他呸呸呸!

  如果是七皇子,他沈景鈺連爵位都不要了,直接出家當和尚!

  沈景鈺嫌棄地收回目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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