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紹最先回過神來,緊張地開口了:「蕭伯爺,您這是……」
蕭寧遠微笑著,將被他扼住喉嚨的美人推離自己的身體。
但與此同時,他掐著那纖細脖頸的手並未鬆手。
「您就算是不喜歡蕊娘,也……也不必如此。」席間有個瘋狂迷戀蕊娘的人,大著膽子開口了。
蕊娘此時也瘋狂地扭動掙扎了一下,然後用微弱地聲音艱難地開口:「蕊娘不知道怎麼……怎麼得罪了伯爺。」
蕭寧遠將目光落在蕊娘的身上。
蕭寧遠似笑非笑:「真當我會為了你的美色所惑?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一些。」
蕊娘很是虛弱地說道:「放……放了我?」
「說!是何人派你來的?」蕭寧遠冷聲道。
玉姣疑惑,蕭寧遠這是什麼意思?
便是此時。
另外幾個舞娘,忽然動了起來。
手中的水袖被扔下,露出了寒光凜冽的短刃。
除卻一個舞娘是奔著沈寒時去的,另外幾個舞娘都是奔著蕭寧遠襲來。
玉姣站在蕭寧遠的身後,還沒等著反應過來。
就瞧見。
蕊娘那柔弱可憐的目光,瞬間凌厲了起來。
玉姣輕呼一聲:「小心!」
蕊娘那水袖之下的手,猛然往前刺去。
蕭寧遠另外一隻手,眼疾手快的將那短刃奪到手中,代替自己掐著此人脖子的手,將短刃橫在了蕊娘的面前。
鮮血瞬間湧出,蕊娘已經倒在地上。
「本伯最是討厭,以投懷送抱之法來算計本伯之人。」蕭寧遠冷聲道。
事情發生的太快了。
此時的蕊娘,根本來不及反抗,便已經倒在地上,沒了氣息。
另外幾個舞娘見狀,已經紅了眼睛一樣的,刺殺而來。
藏冬出現,攔下了三個。
可還有四個,不要命一樣的,沖向了蕭寧遠。
這些人……也絕非真正的舞娘,更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,招招狠辣要命。
蕭寧遠手中的短刃不停。
一人與四個舞娘纏鬥,並不落下風,反而在舞娘的身上,留下數道傷痕。
此時一個舞娘注意到蕭寧遠身後的玉姣。
她似乎隱隱約約地察覺到,蕭寧遠不離開這個範圍去追擊,是因為要護著身後這個女人。
於是便如離弦之箭一樣,縱身沖向玉姣。
玉姣瞪大了眼睛。
蕭寧遠卻先一步,衝過來將此人擊飛。
但護著玉姣的時候,旁邊的人,短刃便刺破了蕭寧遠的衣服。
裂錦的聲音,讓舞娘們明白。
今日想刺殺蕭寧遠,得對著玉姣下手。
於是招招對準玉姣。
就在此時。
沈寒時看著旁邊,解決了另外一個舞娘的書劍吩咐著:「去幫伯爺!」
書劍有些緊張地看向沈寒時:「公子!我若去了,您的身邊就沒人了……」
「聽從我的命令便是。」沈寒時冷聲道。
書劍沒了法子,看了沈寒時一眼,便往前衝去。
蕭寧遠藉機,露了一個破綻,在那人刺向他心口的時候,將那個舞娘擊殺。
與此同時書劍也到了。
剩下的情況就簡單多了。
沒多久的功夫,八個舞娘已經死了六個。
剩下兩個,不等著蕭寧遠去審問,已經服毒身亡。
蕭寧遠紫色的衣袍上,染上了朵朵暗色的花紋。
此時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,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短刃,便將目光落在了孫高的身上。
只見蕭寧遠含笑問道:「你剛才……同我說什麼了?剛才我並未注意,不如,你再說一次?」
蕭寧遠站在那,宛若殺神再世。
玉姣也懵住了。
之前在驛站的時候。
她沒看到蕭寧遠殺人的過程,是因為那些歹人,身手很差,蕭寧遠解決得迅速。
可今日纏鬥之下。
她是避無可避地看到了這樣的場景。
她瞧見蕭寧遠毫不猶豫地,了結了蕊娘……
這和兩個人在織雪山莊遇到的情況,還不甚相同。
至少,當時她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到這一幕。
她雖然嘴上說,不怕蕭寧遠殺人,但她這種沒經歷過這種事情的閨閣女子,近距離見到這種場面……玉姣得承認,她的確被驚到了。
不過玉姣,此時還是竭盡全力地保持了冷靜。
孫高卻有些不冷靜了。
他哆哆嗦嗦地開口了:「伯……伯爺……我剛才,我剛才什麼都沒說。」
他見蕭寧遠總是笑著的,便覺得這位是好說話的人了。
卻忘記了。
這位在燕門的時候。
曾經用燕人的屍骨,壘了一座白骨墳。
這樣一個手段狠辣之人。
他真是蠢了,竟然想從此人的手中去討人!
蕭寧遠滿意地看向孫高,繼續道:「沒說過什麼就好。」
孫高聞言,就癱坐在座位上,他剛才瞧見那舞娘行刺的時候,都沒有腿軟,因為他知道這行刺目標不是自己。
但剛才被蕭寧遠那麼一看。
那麼一問的時候。
孫高就覺得,自己好像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兒。
幸好,他的答案讓這位殺神滿意了,否則……他覺得,他可能要和那幾位美人一起上路了。
孫高的危機解除,馮紹的事情卻沒完。
馮紹硬著頭皮走到席間。
哆嗦著跪了下來:「請蕭伯爺恕罪,下臣疏忽,叫大人受到如此驚嚇。」
蕭寧遠微笑著說道:「無妨。」
「不過今日怕是不能繼續飲宴了。」蕭寧遠繼續道。
說完,蕭寧遠便往前走去。
玉姣跟在蕭寧遠的身後,小心翼翼地邁過一個人的屍體。
她覺得自己的腳,幾乎不是自己的了。
蕭寧遠的腳步微微一滯,但當他察覺到玉姣跟上來的時候,便繼續往前走去。
……
蕭寧遠的屋內。
玉姣幫蕭寧遠脫下染血的衣服。
等著玉姣看到那完好無損的裡衣的時候,這才長鬆了一口氣。
好在那舞娘只劃破了蕭寧遠的衣服,並未真正地傷到蕭寧遠。
「主君……」玉姣看著蕭寧遠,心中有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。
蕭寧遠闊腿坐在屋內的桌案旁,看向旁邊有些驚魂未定的玉姣,含笑道:「姣姣可是有什麼話,要對我說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