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寒時這個人,冷雖然冷,但是臉上也只是清冷而已,少有陰沉。
今日,他的面色陰沉的仿若能滴下墨汁來,可見是真動怒了。
「哦?蕭伯爺準備給我們什麼樣的交代?」沈寒時眯著眼睛說道。
蕭寧遠這個人,常年率軍打仗,身上本就有不怒自威的威壓,可是此時沈寒時面對蕭寧遠的時候,不卑不亢,身上的氣韻竟然絲毫不遜色蕭寧遠。
蕭寧遠眯著眼睛,看著藏冬把蕭寧軒押走。
接著說道:「沈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話,便隨我來。」
沈寒時不可置否。
蕭寧遠微微垂眸,輕輕地拍了拍玉姣的後背,以示安撫。
沈寒時瞧見這一幕,臉上的神色更冷了。
「兄……兄長……」沈葭察覺到沈寒時的身體僵直,輕輕地喚了一聲。
沈寒時回過神來,溫聲道:「葭兒,莫怕,兄長會為你做主。」
沈葭點了點頭。
玉姣從蕭寧遠的懷中起身,蕭寧遠這對沈寒時說道:「沈先生,請。」
蕭寧遠帶著沈寒時往前走去。
到是沈葭,落後了半步,和玉姣走到了一處。
「薛姐姐,剛……剛才……謝謝你。」沈葭抬眸看向玉姣,清澈的眸子之中滿是感激。
玉姣瞧見沈葭這般單純,忍不住也多了幾分憐惜,小聲問:「剛才是不是嚇到你了?」
沈葭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,然後道:「有……薛……姐姐在,我……不怕。」
此處人來人往。
蕭寧遠想要臉,沈家的人也想要臉。
所以,蕭寧遠便讓藏冬把蕭寧軒綁到了一處無人的院子裡面。
蕭寧軒人被扔到院子裡面。
青石鋪就的地面上,積雪雖然已經下人掃乾淨,可這樣的冬日裡,地面還是涼的透骨。
蕭寧軒被這冰冷的地面一冰,酒已經醒了三分。
他踉蹌著起身,還沒等著開口呢。
一桶冰冷的水,就已經劈頭蓋臉的,潑到了蕭寧軒的身上。
一個激靈。
蕭寧軒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。
他大聲喊道:「誰!誰!拿冷水潑爺!」
玉姣看到蕭寧軒的時候,似是怕了,就怯怯地往後躲了躲,她緊緊地抓住蕭寧遠身後的衣服,讓人覺得她千分緊張,萬分惶恐。
她早便不喜這蕭寧軒,但也沒想到蕭寧遠會膽大到直接來冒犯沈葭和她。
今日,她必定要蕭寧軒吃透教訓。
且不管能不能讓蕭寧軒安分下來,至少眼下痛快!
玉姣大多數時候,都是能忍則忍的,但今日這事兒,她不想忍,為她自己,更是為了沈葭。
她自然無法親自懲治蕭寧軒。
但蕭寧遠對她的愛重,便是她最趁手的武器。
蕭寧遠察覺到玉姣的害怕,看著蕭寧軒的目光,更是冷上了幾分。
他厲聲冷喝:「蕭寧軒!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!」
「大……大哥?」蕭寧軒回過神來,猛然間瞪大了眼睛。
他拍了拍自己的頭,瞬間就想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了。
他抬頭看向冷著臉的蕭寧遠和沈寒時,也意識到大事不妙,這會兒一邊冷到雙手交錯抱住自己的肩膀,一邊惶恐地說道:「兄……兄長,那個……這是怎麼了?」
玉姣人在蕭寧遠身後,冷眼看著蕭寧軒。
這廝目光游離且惶恐,定然是記得發生什麼的。
「我剛才飲酒過多,忘了發生什麼了,若是剛才冒犯了什麼人,也是喝多了,一時糊塗,那個……我就不在這多留了,大哥,你繼續招待客人啊!」說著蕭寧軒就腳底抹油,準備往外跑去。
玉姣瞧見這一幕,眸色更冷了。
喝多了?
喝多了就可以輕侮女子嗎?
在玉姣看來,只有酒後吐真言,借酒做平時不敢做的事情!酒,只不過是把心中最大的念催發出來了。
並非真讓人糊塗。
若是有人拿酒做藉口,那便只能說明,此人平日裡就有這個念頭,只是不敢實踐罷了。
而且旁人是不是這樣她不知道,蕭寧軒這個人,絕對是這樣的。
他也不是第一次輕慢她了。
玉姣側頭看向蕭寧遠,她想知道蕭寧遠會如何處置蕭寧軒?會不會為了伯爵府的名聲,大事化小小事化了?
眼瞧著蕭寧軒就要從蕭寧遠的旁邊路過,蕭寧遠一伸手,便死死地鉗制住了蕭寧軒的手臂。
蕭寧軒詫異地看向蕭寧遠:「大哥,你這是做什麼?」
蕭寧遠的手一用力。
只聽咔嚓一聲,蕭寧軒的胳膊就以一個正常人無法達成的角度,折了過來。
玉姣瞪大了眼睛。
他沒想到蕭寧遠一言不發,就斷了蕭寧軒的一隻手臂!
蕭寧軒慘叫了起來:「啊!」
蕭寧遠蹙眉,藏冬連忙過來,伸手捂住了蕭寧軒的嘴。
「閉嘴。今日賓客多,你若是不想丟人,最好不要發出聲音!」蕭寧遠冷嗤。
說完,蕭寧遠便看向沈寒時,拱手道:「沈先生,我知道,我斷這混帳一隻手臂,也難消你的心頭之氣。」
「你要是覺得不夠,那便再斷他一條腿,我伯爵府絕無二話!」蕭寧遠沉聲道。
蕭寧軒捂著自己的手臂,額頭上冷汗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落。
他聽了這話,不敢相信地看向蕭寧遠。
他不嚷了,藏冬也就把手收了回去。
蕭寧軒震驚道:「大哥!你還想斷我一條腿?我做錯什麼了?你要斷我的腿!」
蕭寧遠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來:「你若還不知悔改,那便不是一隻手臂這麼簡單的了!」
蕭寧軒哆嗦了一下。
他心知,這位兄長絕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。
他強忍著疼痛開口:「剛才的事情就是一個誤……」
沈寒時聽蕭寧軒還這樣說,唇角微微揚起,似笑非笑:「伯爵府倒是好家教。」
這話平平無奇,卻讓蕭寧遠的眼神又冷了幾分,看著蕭寧軒冷聲呵斥:「跪下!」
蕭寧軒自然是不想跪的。
蕭寧遠冷聲道:「要我打折你的腿嗎?」
蕭寧軒不滿地跪了下來,然後把目光落在了沈葭的身上,沈葭往沈寒時的身後躲了一下。
蕭寧軒又看向薛玉姣,玉姣一臉惶恐地垂眸。
他心下把兩個人記恨上,但是嘴上卻說道:「兄長何必動怒?我無非是瞧沈姑娘秀外慧中,想要親近一下……若是沈姑娘覺得我冒犯了,我這便求母親為我提親。」
沈葭聽了這話,臉色瞬間就蒼白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