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是往日喜歡落淚的玉姣,此時神色鎮定,眼神之中無半點淚花。
玉姣自是喜歡落淚的。
但……她只會把自己的眼淚,用在有用的地方。
眼淚,對於一個女人來說,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來說,是一種比刀劍還要鋒利的銳器。
但這武器,不是用在誰的身上都管用的。
就比如現在。
面對蕭寧軒這種人,就算是她哭瞎了眼睛,蕭寧軒也不會有半點同情和憐憫,說不準還會激起他心中變態的慾念。
蕭寧軒一臉放肆:「小美人,你們兩個人,不如都和我回去洞房,你們把我服侍好了,到時候我讓你們都給我做通房。」
「等我娶妻後,便抬你們做妾!」蕭寧軒迷離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,仿若眼前之人,已是他囊中之物。
玉姣冷聲呵斥:「蕭寧軒!讓開!」
「我就不讓!我現在就帶你們回去!」說著蕭寧軒就上來拉扯。
玉姣連忙帶著沈葭又往後退了一步,可是這個方向往後退,那便是假山。
已經退無可退。
玉姣不敢大聲呼喊。
這個時候若是把府上的人喊來,她和沈葭都沒法做人了。
沈葭一個清白的姑娘被人輕薄,必定會影響名聲,以後如何議親?
至於她,她可是蕭寧遠的女人,如今在府上和蕭寧遠的弟弟拉扯在一起,不管她有無錯處,只要這件事傳出去了,她的下場都不會好。
至少蕭老夫人,絕對不會放過她。
畢竟這些人,慣會自私,從不問對錯。
犧牲一個微不足道的人,若是能保全伯爵府的名聲,乃至自己的親兒子。
她想,蕭老夫人會願意的。
就好比上次,蕭老夫人昏迷,蕭婉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她腹中的孩子一樣。
這一切,只怪她地位卑微。
在沒有足夠的地位之前,這世間的事情就未必有公正。
玉姣看著往自己這邊走來的蕭寧軒呵斥道:「放肆!你看清楚了,我到底是誰!你若是動了我,難道你就不怕你兄長問罪嗎?」
玉姣牢牢地把沈葭護在身後,自己擋在沈葭的前面。
今日,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沈葭受到半點傷害。
這是她欠沈寒時的。
沈葭怔怔地看向玉姣,她依舊在落淚,但是眼神格外複雜。
她從未被一個女子,這樣保護過。
「兄長?哈哈,你是說蕭寧遠嗎?你們所有人是不是都覺得,我不敢去爭他的東西?那我偏要去爭!」說著,蕭寧軒已經拉住了玉姣的手腕。
玉姣慌亂之中,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。
大不了就扯著嗓子喊。
不做人也不能讓蕭寧軒得逞。
就在此時。
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:「沈葭,沈葭?」
沈葭聽到這聲音的時候,眼神微微一亮,當下喊了起來:「兄,兄長!我……我在這!」
沈寒時聽到聲音,就從假山的後面轉了出來。
這一出來,沈葭便慌亂地從玉姣的身後,跑到沈寒時的旁邊。
「兄長!」沈葭繼續落淚。
「快……薛……薛姐姐。」沈葭很是慌亂。
蕭寧軒聽到動靜,此時就拉著玉姣的手腕,轉過身來看向沈寒時。
「帶著你妹妹滾,最好不要管伯爵府的閒事。」蕭寧軒眯著眼睛說道。
玉姣看向沈寒時,聲音慌亂:「沈先生,救我。」
沈寒的雙目瞬間冷了下來,他冷眸向前走來,一腳就踹開了蕭寧軒。
玉姣踉蹌著往前跑來。
眼見著就要摔倒的時候,玉姣扶著沈寒時的手臂站穩。
沈寒時的身子瞬間僵硬了起來,眸子也落在了玉姣的身上,久久不能挪動。
就在沈寒時伸出手來,想扶著玉姣站穩的時候。
一道長臂,更快一步,將玉姣拉走。
等著玉姣回過神來的時候,玉姣已經在一個寬大的懷抱之中了。
玉姣抬頭看去,是蕭寧遠的冷俊的下巴。
蕭寧遠微微垂眸,深邃的眸光瞬間落在玉姣的身上。
也就在這一瞬間,玉姣整個人已經紅了眼睛,她雙手抱住蕭寧遠的腰身,整個人緊緊地投入蕭寧遠的懷抱,接著哽咽道:「主君!」
玉姣帶著哭腔的這一聲,讓蕭寧遠瞬間挑眉,看向了在場的人。
此時沈葭,也抓住了沈寒時的手臂,惶恐地靠在沈寒時的手臂上,眼睛紅腫。
不等著蕭寧遠開口,沈寒時便冷聲道:「蕭伯爺,舍妹來伯爵府參加冬日宴,可不是來受辱的,還請蕭伯爺給我一個交代!」
蕭寧遠把目光落在蕭寧軒的身上。
蕭寧軒挨了一腳後,踉蹌地起身,此時嚷嚷著:「美人!美人……別跑啊!」
看到這一幕,蕭寧遠便知道發生什麼了。
蕭寧遠冰冷的目光落在蕭寧軒的身上。
「蕭寧軒。」蕭寧遠的聲音冷幽,帶著冷冽的寒意。
蕭寧軒還在醉酒,此時笑嘻嘻地開口:「誰在喊我啊?美人……美人……和我回去睡覺。」
玉姣瞧見這一幕,整個人瑟縮了一下,又害怕地往蕭寧遠的懷中躲了躲。
瞧見玉姣這樣,蕭寧遠便知道,這個混蛋東西剛才都做了什麼。
他冷聲說道:「藏冬,把人給我綁了!」
藏冬連忙往前走來。
他噤若寒蟬,主君吩咐他在府上幫著玉側夫人,他見玉側夫人在席上,不過是去如廁的功夫,誰曾想就出了這種事情。
這是他的失責。
蕭寧遠看著眼前的沈寒時和沈葭,拱手行禮:「沈先生,沈姑娘,今日之事,我必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