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寒時依舊沒有理會玉姣。
就在玉姣覺得,沈寒時會繼續裝作沒看到自己,也沒聽到自己說的話的時候。
沈寒時的腳步微微一頓,背對著玉姣開口道:「薛四姑娘到是愛管閒事。」
玉姣微微一愣。
什麼?
這薛四姑娘是喊自己的。
沈寒時見自己,從來都是喊四姑娘的。
只是,什麼叫做愛管閒事?
沈寒時將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,能瞧見女子的眼神之中霧蒙蒙的,好似帶著千種困惑。
沈寒時瞧見這樣的玉姣,心中莫名的有了幾分惱意。
她什麼都不知道!
他的眸子之中,淬著寒意:「沈某的事,不勞薛四姑娘操心了。」
玉姣一臉茫然。
啊?這都哪兒跟哪兒啊?
這倒不像是府上招待不周,更像是自己哪裡惹沈寒時不痛快了。
只是自己今天好像沒做什麼得罪沈寒時的事情啊?
眼見著沈寒時就要走了,玉姣忍不住地喊住了沈寒時:「沈先生!」
沈寒時抬眸看向玉姣。
眼前的女子容顏絕色,不似未出閣的時候,那個時候的她天真浪漫,此時……她瞧著成熟了不少,眉宇之間也比往常多了幾分憂慮。
他把目光放空,看向遠處天上的流雲。
玉姣見沈寒時一副目無凡塵的模樣,這會兒硬著頭皮說道:「玉姣不知道哪裡惹先生不快了,若是真的哪裡做錯了,在這給先生陪個不是。」
「您是琅兒的先生,玉姣和琅兒一樣敬重您,不想惹您生氣。」玉姣一口氣把話說完。
沈寒時聞言,微微垂眸,瞥了玉姣一眼。
他也意識到,自己不該無端動怒。
只是他從徐昭的口中,發現冬日宴的目的了。
再想到那帖子是誰親自寫的,這冬日宴又是誰操辦的。
他這心中就不暢快了起來。
他本是不想來的,只是無意間聽薛琅說起,這冬日宴是她操辦的,便想著既然收了帖子,來上一回也無妨。
他和她無緣無分也就罷了,他也從未想要如何,她何必把事情做到這般決絕?
往後若是不往來便是,可她請自己來這冬日宴,仿若迫不及待地叫他娶妻,當真是叫人……心中不暢快。
眼前的少女,一臉一個您字,語氣恭敬。
沈寒時的心境也平復了起來。
他看向玉姣,淡淡道:「薛四姑娘沒有得罪沈某,你就當是沈某言辭無狀,喜怒不定吧。」
玉姣:「……」
她發現,自己和沈寒時好似沒辦法溝通,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沈寒時想的什麼。
想也是,沈寒時可是狀元郎。
他的心思必定浩瀚如海,如何是她這小女子能勘破的?
沈寒時拂袖離開。
剩下玉姣一個人,更是困惑了。
不過她已經盡責通知了沈寒時宴席開始了,沈寒時去不去那席上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。
她得去把徐昭找來。
……
徐昭此時正和一個姑娘說著話。
「你說你找……找……找誰?」徐昭這會兒,笑著看著眼前那一臉侷促的姑娘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找……哥……哥。」沈葭從未和男子這般接觸過,尤其是徐昭這個人,給人視覺衝擊那是相當強,自然讓沈葭有些緊張。
她也是聽說沈寒時來了。
便過來尋沈寒時。
她心中有些奇怪,兄長明明說不來了,怎麼又來了?
但母親讓她尋兄長,她還是得尋的。
「哎!」徐昭答應了一聲。
沈葭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不是我……哥……哥哥。」沈葭強調。
徐昭眨了眨眼睛:「那你……你……哥哥……是……是誰啊?」
徐昭打趣著。
徐昭這廝,平常玩世不恭的事情不少做。
如今瞧見沈葭這般小娘子,就忍不住地逗趣幾句。
但是他的逗趣,落到沈葭的耳中,就讓沈葭頓時紅了眼睛。
徐昭瞧見沈葭這樣,微微一愣,到是手足無措了起來。
「哎,哎,哎……你別別別哭啊!」徐昭繼續道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學學我說話。」沈葭的眼睛紅得更厲害了。
「我……我不學……學你說……說話了。」徐昭有些著急。
天地良心,他是真沒想學眼前這姑娘說話!可這會兒,不知道為啥他的舌頭也轉不過彎來了。
沈葭已經開始掉眼淚了。
徐昭連忙道:「你……你別哭了,我……我給你道道歉。」
沈葭已經抽泣起來。
「徐公子?」玉姣從遠處過來,瞧見徐昭的背影喊了一句。
徐昭一回頭。
玉姣就瞧見,徐昭剛才還擋著一個姑娘的身影,那姑娘的樣子有點眼熟。
是……沈葭?
徐昭瞧見玉姣後更著急了,這要是讓姣姣看到他這般欺負人家小姑娘,姣姣得怎麼想他啊?
姣姣之前還誇他仗義呢!
玉姣瞧都瞧見了,這會兒就往前走來。
她疑惑地看著沈葭問道:「沈姑娘這是?」
徐昭很是著急地看向沈葭,連忙道:「我……我給你賠不是,你別哭了好……好嗎?」
玉姣:「……」
徐昭說話,怎麼成這樣了?
沈葭抬起頭來,紅著眼睛看向徐昭,又飛快地擦了擦眼淚:「嗯。」
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嘲笑了。
徐昭見沈葭不哭了,長鬆了一口氣。
至於玉姣,見兩個人已經和解,便也不多說什麼。
「玉……玉側夫人,你尋我有何事?」徐昭問道。
玉姣回過神來,就開口道:「徐世子,沈姑娘,宴席就要開始了,請二位移步到花廳吧。」
徐昭點了點頭。
至於沈葭,則是乖巧地跟在玉姣的身後。
三人一起往宴席的方向走去。
走著走著,徐昭忽然間想起來什麼似地問了一句:「你剛才說這姑娘姓沈?誰家的啊?」
玉姣心中嘀咕,這徐昭把人家惹哭了,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嗎?
玉姣開口道:「她是沈先生的妹妹。」
徐昭瞪大了眼睛:「誰?你說誰的妹妹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