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寧遠自是好心,可是蕭婉卻不這樣想了。
蕭婉盯著蕭寧遠,忽然間開口道:「是不是因為玉側夫人的事情,兄長不瞞我了,所以才急著把我嫁出去?」
蕭寧遠皺眉看向蕭婉,沒有直接回答蕭婉的問題,而是繼續道:「你總歸要出閣的。」
他是覺得,最近蕭婉參與他的事情有些多。
但……就算是沒有這件事,他也準備給蕭婉議親了。
蕭婉不滿地說道:「可我現在還不想嫁人,更是不可能嫁給一個什麼校尉!」
「嫁不嫁這件事,由不得你。」蕭寧遠的聲音微微一沉。
蕭婉當下就紅了眼睛,看向蕭老夫人:「母親……」
蕭老夫人則是看向蕭寧遠,沉聲道:「夠了!我還沒死呢,婉婉嫁不嫁人這件事,自有我這個母親操心,還輪不到你把這件事定下來!」
「我看你就是被人迷了心,如今埋怨上婉婉了……怕是你的心中,也怨上我了吧?」蕭老夫人眯著眼睛說道。
什麼時候不提讓婉婉嫁人,偏偏這個時候提。
而且是剛剛從攬月院出來,就來說這件事。
這讓她們怎麼想?
蕭寧遠卻不管她們怎麼想,這會兒就拱手道:「兒子不敢,只是婉婉年歲不小了,您也不能總把婉婉留在身邊。」
說到這,蕭寧遠微微一頓:「還有靈秀表妹,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,我知道母親捨不得她們,但也得為她們的前程著想。」
說起葉靈秀的時候,恰逢葉靈秀端著羹湯從外面走來。
她的聲音輕緩:「靈秀只想永遠在這伯爵府之中陪著姑母。」
蕭寧遠瞥了葉靈秀一眼。
葉靈秀只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看穿了,但這會兒她還是定住腳步,抬眸看向蕭寧遠,語氣試探地問道:「表兄覺得如何?」
蕭寧遠微微一笑:「這當然很好。」
「你既然這麼喜歡伯爵府,不如就嫁到伯爵府之中來吧。」蕭寧遠繼續道。
葉靈秀聽到這,臉上頓時滿是掩飾不住的欣喜:「表兄真是這麼想的嗎?」
蕭寧遠頷首道:「當然。」
葉靈秀的臉上已經滿是羞澀的笑容:「表兄……」
她的聲音嬌柔,眼神含春。
便是在此時,蕭寧遠繼續說道:「既然如此,那今日就把你和二弟的婚事定下來吧,我親自為你們主婚,也會出一份豐厚的聘禮。」
「下個月初五就是好日子,你嫁進來便可以永遠在伯爵府了。」蕭寧遠含笑說道。
葉靈秀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。
雖然說之前蕭寧遠和老夫人爭執這件事的時候,提起過蕭寧軒,可是大多數時候蕭寧遠都是顧及葉靈秀的心情的,拒絕也是婉拒,從來沒像是今日一樣。
做事這般不留餘地。
他明明知道,葉靈秀不可能嫁給蕭寧軒,可還是提了此事。
分明就是要讓葉靈秀難堪。
葉靈秀震驚道:「表兄……你……」
「不成,這件事絕對不成。」葉靈秀連忙反駁。
「你不是說,想留在伯爵府嗎?怎麼不願意了?」蕭寧遠瞥了葉靈秀一眼。
葉靈秀神色狼狽,她很想說上一句,自己是想嫁給蕭寧遠,可此時她又怕自己開了口,蕭寧遠會說出更難聽更讓她下不台的話。
到那個時候,她怕是徹底沒臉繼續留在伯爵府里了。
於是葉靈秀就神色慌亂地說著:「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靈秀多謝表兄好心,但……這件事,還是……」
葉靈秀是想婉拒。
但蕭寧遠已經繼續說了下去:「那我便親自去葉府為二弟提親如何?」
葉靈秀求助似的看向了蕭老夫人。
蕭老夫人皺了皺眉,看向蕭婉輕咳了一聲。
蕭婉這才開口道:「哎呀,兄長,你這個人也太喜歡亂點鴛鴦譜了……」
「靈秀表妹和二哥,他們只有兄妹之情。」蕭婉連忙說道。
蕭寧遠笑了笑:「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。」
「好了!你若是真關心妹妹們的終身大事,不如改日就在這府上設冬日宴,宴請京中的名流貴胄,到時候讓妹妹們瞧瞧,可有喜歡的。」
「再選一個身世高貴、模樣周正、性情好的,為婉婉定下來。」
蕭老夫人雖然不喜歡蕭寧遠安排的那個武夫,但……她也想了,蕭婉的確是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,的確得選一門好親事定下來了。
「至於靈秀……」蕭老夫人微微一頓。
繼續道:「靈秀的事情便讓靈秀自己決定。」
蕭寧遠聞言便不在此事上多說,而是繼續問道:「母親,我今日來,為的是你昏睡一事……」
「你當初,是因何會昏睡過去?」蕭寧遠問道。
蕭老夫人皺眉,淡淡地說道:「這我如何知曉?」
蕭寧遠又道:「兒子只是奇怪,母親的身體素來不錯,怎麼會忽然昏睡不醒,還叫郎中診錯了脈。」
蕭老夫人沉著臉看向蕭寧遠:「怎麼?你這是在盤問我嗎?」
蕭寧遠連忙道:「兒子沒這個意思,兒子只是想調查清楚真相。」
「兄長!你想調查真相沒人攔著你,可是母親才剛剛醒過來沒多久,你就這樣來問東問西的……你難道就不關心母親的身體嗎?」蕭婉不滿地說道。
「你就算是心疼你那位人比花嬌的側夫人,也不能忘了敬重母親吧?」蕭婉不滿地說道。
她這心中多少有點因為蕭寧遠要把她嫁給校尉的事情,記恨蕭寧遠。
蕭寧遠沉聲道:「我調查這件事,並非只是為了婉婉,而是這伯爵府之中,當真有什麼人可以設計這場陰謀,還能把母親也算計進去,未免太可怕了一些的。」
說到這,蕭寧遠繼續道:「若母親昏睡,是被人投毒了,那誰能保證,往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?」
蕭婉被蕭寧遠說了個啞口無言,這會兒也只能小聲嘀咕了一句:「誰無緣無故的,會去害母親?還不都是被你那位側夫人牽連的?」
蕭婉說著說著,就察覺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。
她頓時噤聲不敢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