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。
孟側夫人便將目光落在了那薰香上。
從前她從未想過,是薰香的問題……可如今,看著那瑞獸爐里的裊裊紫煙,她的臉色就冷沉了下來。
「去查!」孟側夫人咬牙道。
鵲兒連忙將香爐熄滅,帶著香灰去尋郎中。
沒多久。
鵲兒就回來了。
孟側夫人看向鵲兒,冷聲道:「說……」
鵲兒小聲道:「郎中說這香裡面被人摻了碎骨子。」
「碎……骨子?」孟側夫人有些疑惑。
鵲兒抿了抿唇:「有孕之人若長期攝入碎骨子,便會有小產的風險。」
「碎骨子……碎我之骨血……用毒的人,真是好毒的心腸!」孟側夫人喃喃地道,說著說著,她便雙目赤紅地看向眼前。
「我要所有害我孩子性命的人,都付出代價!」孟側夫人恨聲道。
「側夫人,現在要怎麼辦?可要通知主君,讓主君來調查這件事?」鵲兒問道。
孟側夫人涼涼一笑:「主君……」
「主君若是指望的上,我又何至於落到如今這個地步!」孟側夫人咬牙道。
「那依著側夫人的意思是……」鵲兒問道。
孟側夫人眯了眯眼睛:「今日之事,多半兒是那薛玉容,亦或者是薛玉姣的手段。」
白歲蘭當然也有嫌疑。
可是她在白歲蘭的跟前安插了細作,監察著白歲蘭的飲食起居。
這香若是真的白歲蘭的手腳,那白歲蘭也不能後知後覺的,把屋內薰香丟掉。
到像是才察覺到某種隱秘,懷疑到了她的薰香上,這才說了那番話,叫她的人聽見了。
孟側夫人的聲音之中滿是恨意:「我不會叫害死我孩子的人好過!」
……
玉姣從外面回到攬月院的時候。
這一進攬月院的門。
便看到院子裡面多了幾個生面孔,玉姣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問問,這是怎麼回事兒。
就見秋蘅慌亂地從屋子裡面衝出來:「側夫人!」
便是此時,兩個粗使婆子,走過去鉗制住了秋蘅,讓秋蘅動彈不得。
玉姣瞧見這一幕,忽然間意識到情況不對。
春枝連忙攔在了玉姣的跟前,開口道:「側夫人,您先離開攬月院!」
可玉姣一回頭,便瞧見攬月院的門口,也叫人給堵上了。
吱嘎一聲。
她的屋門被打開。
鵲兒攙扶著臉色蒼白,滿臉恨意的孟側夫人,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。
玉姣瞧見孟側夫人的一瞬間,很是意外:「孟側夫人,你這是……」
孟側夫人眯著眼睛看向玉姣,眼前的玉姣明眸皓齒,妖嬈可人,可她呢?
她分明沒比這玉姣大上幾歲,但如今和這玉姣對比起來,卻有了人老珠黃的感覺,仿若那新鮮的布料過了一個夏日,就褪了色。
「薛玉姣,是你對嗎?」孟側夫人盯著玉姣問道。
玉姣皺眉:「孟側夫人,麼你剛剛小產過,應該仔細養著身體,來我這是做什麼?」
「若是主君瞧見了,必定會擔心你的。」玉姣心知孟側夫人多半兒是來找自己麻煩的,但她還是把體面話說了。
只希望這孟側夫人,不要一時糊塗,想要和自己魚死網破。
她觀孟側夫人那樣子,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,要找人償命一般的。
這讓玉姣有些疑惑。
昨日在孟側夫人那,她已經打消了孟側夫人對自己的懷疑,怎麼,如今這孟側夫人又把矛頭對準了自己?
這倒是有些奇怪了。
而且看孟側夫人那樣子,又不像是單純地嫉妒自己。
更像是懷疑自己讓她小產。
孟側夫人冷聲道:「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!」
「我這腹中孩兒是怎麼回事兒,你的心中沒數嗎?」孟側夫人眯著眼睛道。
「你恨我用孩子拴住主君,便想除掉我腹中孩子!」孟側夫人冷聲道。
玉姣聽了這話,皺眉道:「孟側夫人,我說過這件事和我無關,你若是還這樣無憑無據的,就冤枉人……那我便要拉著你到主君那說道說道了!」
孟側夫人隨手從鵲兒的手中,拿過一個紙包,接著就將紙包往玉姣的身上重重扔來:「無憑無據?這可是證據!」
紙包落在玉姣身上的時候散落開來,是一些藥草。
玉姣瞧見這藥草,雖然沒問這是何物,但心中也清楚了。
這肯定是能讓孟側夫人小產的東西。
「這便是我剛才在你屋中搜到的東西!薛玉姣,你還有什麼想狡辯的!」孟側夫人眯著眼睛道。
不等著玉姣說話。
孟側夫人就吩咐了起來:「來人,把這個賤人給我摁住,我今日就要打死這個賤人!」
孟側夫人身邊的婆子個個人高馬大,而且除卻僕從,還有一些從過軍隨從。
這些人……可不是玉姣以及春枝能抵擋的。
此時兩個人已經被人圍攏在一起。
玉姣看向孟側夫人,開口道:「孟側夫人,我勸你冷靜一些,如今我和你都是這府上的側夫人,主君不在場,你就縱著你的人對我動手,你難道就不怕主君責怪嗎?」
孟側夫人看著那一地的藥草,冷聲道:「你可知道這是何種藥草?」
「這是碎骨子。」
「薛玉姣,你碎我腹中骨血,你還想讓我冷靜?」孟側夫人恨聲道。
「就算是主君要責怪我,我今日也要將你打殺了!」孟側夫人繼續道。
「來人!把這個賤婦給我摁住!」
隨著孟側夫人一聲令下,兩個粗使婆子就沖了上來,將玉姣的肩膀牢牢摁住。
另外有小廝,拿了鞭子過來,看這樣子……孟側夫人是想對玉姣動鞭刑。
玉姣掙扎了一下,肩膀被掐的更緊更疼了。
「玉側夫人,老奴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!」那粗使婆子一邊用力,一邊冷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