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見過母親。」蕭寧遠和薛玉容行禮。
玉姣此時也行禮:「見過老夫人。」
她此時可不敢托大喊母親。
免得叫老夫人斥責,到時候豈不是自己找難堪?
蕭老夫人瞥了眾人一眼,然後看向蕭寧道:「聽聞你受傷了,可要緊?」
不等著蕭寧遠回答。
葉靈秀就緊張地問道:「表兄,你傷在了何處?嚴重嗎?」
蕭寧遠看向蕭老夫人,開口道:「多謝母親關心,不過是一些小傷,不打緊的。」
蕭老夫人則是把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,又道:「據說你是和玉側夫人在一起的時候受的傷。」
蕭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微微一沉,玉姣聽了只覺得心頭一緊,很是不安。
蕭老夫人本就看自己不順眼……今日這是要對自己發難了吧?
此時薛玉容幸災樂禍地看向了玉姣,叫你囂張,如今要遭報應了吧?
蕭寧遠道:「是兒子拉著玉側夫人去狩獵,不曾想遇到賊人,一時失手被賊人所傷,虧了玉側夫人這幾日的悉心照顧,兒子才能恢復。」
蕭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了玉姣一眼,開口道:「到我跟前來。」
玉姣不敢去看蕭寧遠,免得叫那老夫人多心,此時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。
等著到了老夫人跟前,那老夫人便拉起了玉姣的手,把自己手中的一個鐲子,直接戴在了玉姣的手腕上。
接著老夫人含笑道:「以後你便和其他人一起,喊我母親,也時常到我這慈心院來走一走。」
玉姣連忙跪地謝恩:「多謝老夫人厚愛。」
蕭老夫人見玉姣一臉惶恐和激動,似笑非笑。
到底是年輕了一些……喜形於色的。
此時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,玉姣把眼神之中的疑惑隱去……老夫人上次見自己,分明就不是這個態度。
如今,怎麼來了這麼大的轉變?
要麼是當著蕭寧遠的面,老夫人還要維持慈愛的模樣。
要麼就是,還有別的什麼目的。
面對老夫人突如其來的示好,玉姣還保持著清醒,倒是薛玉容被氣了個不輕。
她本以為今日老夫人會責怪玉姣沒有照顧好蕭寧遠,可萬萬沒想到,老夫人這意思……竟是直接承認了玉姣的身份!
老夫人繼續道:「好了,我既瞧過你,見你平安無事,便也放心了,回去吧。」
蕭寧遠拱手,領著眾人往外走去。
等著大家都走了。
蕭婉就忍不住地開口:「母親剛才作何對那個上不了台面的,那麼客氣?」
葉靈秀聞言也看向了蕭老夫人。
蕭老夫人淡淡道:「你沒瞧見嗎?我才問了一句,你兄長就和護眼珠子一樣的,把人護上了,我若是真發落她,你那兄長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麼樣的話來。」
……
去攬月院的路上,蕭寧遠又被鵲兒喊到了葳蕤院。
玉姣就獨自回了。
春枝和秋蘅兩個丫鬟,看到玉姣的時候,分外激動。
「側夫人!」
「側夫人!」
「您終於回來了,奴婢們聽說側夫人和主君在一起遇到了刺殺,有沒有哪裡受傷?」春枝格外著急地打量著玉姣。
玉姣微笑道:「不用擔心,我好著呢。」
秋蘅這會兒忍不住地說道:「大夫人帶人去織雪山莊的時候,奴婢們也想跟著去了,但大夫人沒有帶奴婢們過去……」
玉姣聽了這話,倒也不意外,薛玉容明面上沒辦法對付自己,便會再這種小事兒讓為難自己,給自己使絆子。
入夜。
蕭寧遠獨自一個人在止景齋的書房裡面批閱公文。
藏冬進來,把茶水放下,看著蕭寧遠勸道:「主君,你身上還有傷呢,早些休息吧。」
蕭寧遠抬頭往外看去,這才發現,天已經大黑了。
他先問了一句什麼時辰,接著便道:「去請玉側夫人過來。」
玉姣本以為,自己今天見不到蕭寧遠了,沒想到天都黑了,藏冬親自來請了人。
玉姣跟著藏冬,繞了一圈的路,便到了止景齋。
一進院子,玉姣就看到葉靈秀此時端著什麼東西,站在蕭寧遠書房的門口。
玉姣往前走的腳步,頓時就停住了,此時有些尷尬地站在那,往前去也不是,走也不是的。
葉靈秀此時開口道:「表兄,姑母差我過來,給你送參湯。」
玉姣:「……」
這哪裡是送參湯啊?這怕是來送身的。
就在此時,書房的門打開了。
葉靈秀滿臉欣喜地看向眼前俊美的男人:「表兄……」
蕭寧遠也不讓葉靈秀進自己的書房,而是瞥了一眼旁邊伺候的小廝,那小廝過來,直接把參湯接了過來。
蕭寧遠開口道:「往後送參湯這種事情,交給下人便是。」
葉靈秀手上一空,接著就嬌羞地看著眼前的蕭寧遠:「能為表兄做些什麼,是靈秀的榮幸。」
「來人,送表姑娘回去。」蕭寧遠似乎沒聽出來葉靈秀的意思,而是冷聲吩咐了下人。
葉靈秀看向蕭寧遠,忍不住地開口道:「表兄,靈秀有話要對你說。」
蕭寧遠抬眸,便瞧見正要往外走去的玉姣,開口喊了一句:「姣姣。」
玉姣本都打算走了,沒想到讓蕭寧遠喊住了,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,轉過身來,尷尬道:「主君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