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姣說完,便拂袖離去。
剩下薛玉容站在那,文馨又一次,跪在薛玉容的面前,懇求道:「求夫人救我一次,夫人只要救了我……夫人讓我做什麼,我都願意!」
說著文馨就匍匐著,往前跪爬,抓住了薛玉容的裙擺。
薛玉容嫌棄地把自己的衣服扯出來。
看著藏冬吩咐著:「藏冬,主君不是讓你把她送到莊子裡面嗎?還留她在這作甚?」
說完薛玉容就也轉身離去。
剩下文馨一個人,只覺得失去了最後的救命稻草,跪坐在了地上。
藏冬看著這樣絕望的文馨,聲音冷漠:「我早便提醒過你的,安分一些,也不至於落到如此下場。」
早些年,文馨還沒有做蕭寧遠通房的時候。
他就提醒過文馨。
主君這個人對屬下很好,若是她想長久地留在主君的身邊,那就不要有不該有的心思,做一個安分守己的丫鬟,以後定會有前程。
是文馨自己頭腦不清楚。
傍晚。
薛玉容端著一碗羹湯,走到了蕭寧遠的臥房裡面。
蕭寧遠瞧見是薛玉容來,微微皺眉。
薛玉容察覺到蕭寧遠的不喜,連忙耐心解釋著:「主君有傷在身,身邊總得有個人伺候……妾不請自來,主君莫要厭棄。」
蕭寧遠看向薛玉容,冷聲道:「退下吧。」
薛玉容怔了一下,明顯不想離開:「主君……」
蕭寧遠冷眸看向薛玉容。
薛玉容的心頭一緊,但這會兒還是硬著頭皮說道:「主君,你可是還想寵著玉姣?我知道玉姣這丫頭得你寵愛,但您也不能太寵她了……」
蕭寧遠玩味地看了薛玉容一眼:「這不是夫人所盼望的嗎?」
薛玉容的心中一梗。
她的眼神泛紅:「我知道主君埋怨我當初設計你,但……我那也是沒了法子……」
很顯然,蕭寧遠不想聽薛玉容在自己這哭哭啼啼,於是又一次沉聲道:「下去!」
薛玉容還想說話。
但一抬頭,就看到蕭寧遠正冷漠地看向自己……她的眼睛一紅,就低著頭往外走去。
眼瞧著薛玉容走出去了。
藏冬便進來,看著蕭寧遠問道:「主君,可要傳玉側夫人過來?」
蕭寧遠道:「天氣冷寒,莫要讓她過來了。」
說話間,蕭寧遠就走到門口,隨手拿起掛在那的大氅,披了上來,大步往外走去。
藏冬瞧見這一幕,連忙勸道:「主君,您身上還有傷……」
蕭寧遠仿若沒聽到一樣,繼續往前走去,不多時,就來到一間屋舍的外面。
玉姣喜靜,所以讓下人給自己安排的地方,倒也遠離其他人。
她這次出門沒帶春枝,如果她一個人在屋子裡面,倒也顯得冷清。
外面似又開始颳風下雪。
她一個人縮在被子裡面,屋子裡面明明不冷……可不知道為何,她就覺得有些寒涼。
她自嘲地笑了笑。
倒是她被蕭寧遠寵了幾日,險些忘了,蕭寧遠的身邊從來都不止自己一個人,如今她倒是不習慣自己獨處了。
「篤篤篤……」
外面傳來叩門的聲音。
玉姣幾乎覺得自己聽錯了。
「篤篤篤……」
叩門的聲音還在響起。
玉姣有些警惕地問:「誰?」
「我。」低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。
玉姣微微一愣,眼神之中滿是不敢相信,接著就赤足下了地,往門口飛奔而去。
吱嘎一聲,門被打開。
身穿黑色大氅,頭上和肩膀上,都落滿了雪花的冷俊男人,就站在她的門口。
外面,是凜冽的風雪,屋內是紅燭搖曳,暖香暗生。
蕭寧遠注意到玉姣已經換上了寢衣,他的目光往下一掃,便注意到玉姣是赤足下地的,這會兒一伸手,打橫將玉姣抱起。
蕭寧遠抱著玉姣,往床上走去。
藏冬則是識趣的,幫蕭寧遠關上了門。
玉姣緊張地抓著蕭寧遠胸前的衣服,低聲道:「主君,小心,您還有傷,我自己能走。」
蕭寧遠含笑把玉姣放下。
這才解開大氅,等著身上的冷氣散掉了,蕭寧遠才又一次,走到床邊,看向靠在床頭的玉姣。
她只穿了一件素白色的寢袍,墨緞一樣的頭髮,從她的肩頭蜿蜒而下,雖未著點妝,多了幾分素淨……但還是難掩那妖嬈明媚。
蕭寧遠坐在玉姣的旁邊,溫聲道:「怎麼一個人歇下了?」
玉姣抿唇,低聲道:「想著主君那邊,定有別的姐妹服侍,妾……便沒過去。」
玉姣微微一頓,有些驚喜地看向蕭寧遠:「只是沒想到,主君竟然來了。」
蕭寧遠聽了這話,把玉姣攬在自己的懷中,溫聲道:「想著風大雪重,夜色寂寂,怕你一個人會害怕。」
……
轉日。
風雪未停。
薛玉容領著季小娘還有兩個通房,一大早就出現在玉姣的屋外。
藏冬的通傳聲響起:「主君,夫人來了。」
蕭寧遠看著自己懷中還在沉睡的玉姣,正想開口把人打發了,就見玉姣緩緩睜開眼睛。
「主君,怎麼了?」玉姣問道。
「薛玉容領人過來請安。」蕭寧遠皺眉道。
「你繼續睡吧,我這便將人打發了。」蕭寧遠開口道。
玉姣連忙起身:「主君,千萬不要這樣……妾這就起來。」
說到這,玉姣微微一頓:「妾可不想讓人覺得,妾勾了主君,叫主君冷漠大夫人。」
蕭寧遠聽了這話,想到玉姣素來謹小慎微,在各種事情上從不願出風頭,這會兒便沒說什麼,自己也起身穿衣。
等著兩個人穿戴整齊了。
才讓人把薛玉容等人傳了進來。
薛玉容進來後,便把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,眼神之中是難掩的妒意。
主君昨夜把她打發了,竟然親自來了玉姣這個小賤人身邊!
這置她於何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