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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誰下的毒?

2024-11-03 06:13:58 作者: 緩緩歸
  柳小娘繼續道:「是有些不對,換隻手,我再看看。」

  玉姣見自家小娘如此神色,連忙換了一隻手。

  自家小娘能在這腌臢的後宅之中,生下三個孩子,靠的可不完全是做低伏小,若是一點保命的手段都沒有,又怎麼可能順順利利活到今日。

  任誰也想不到,在這後宅之中,一個小小良妾,竟通曉醫理。

  換了一隻手後,柳小娘的神色更嚴肅了。

  柳小娘素來溫婉,鮮少有這般凝重的時候,玉姣瞧見了,心中不免忐忑,正要再問上一問。

  柳小娘就一拍桌子,開口了:「那薛玉容果真是隨了她娘!一貫的心狠手辣!」

  說這話的時候,柳小娘被氣到大口喘氣。

  玉姣連忙說道:「娘,這是怎麼了?」

  柳小娘心疼地看向玉姣,眼睛一紅:「有人給你下了叫女子不孕的藥!」

  玉姣聽了這話,猛然一驚:「啊?」

  柳小娘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,連忙開口道:「幸好發現得早,症狀流於表面,並未傷到根骨,好生調養著,不會影響你日後有孕。」

  玉姣聽了這話長鬆了一口氣。

  「小娘剛才說,是薛玉容給我下毒?」玉姣有些疑惑。

  「可是覺得,不像是薛玉容做的。」玉姣繼續道。

  到不是玉姣對薛玉姣的人品信任,而薛玉容現在巴不得她有孕,又怎會做出給她下不孕藥的蠢事?那她還抬她入府做什?

  柳小娘繼續道:「我明白你的意思,許是那薛玉容本來打算要你到府上生子,可等你到了,她又後悔了,這便想出了這麼磋磨人的辦法。」

  玉姣搖搖頭:「不對,不是薛玉容。」

  薛玉容此人心狠手辣,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。

  但唯獨這件事,不是薛玉容做的。

  

  在那伯爵府之中,薛玉容想踩死她,就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,薛玉容對付她,還用不著這麼深的心機。

  而且……自己如今是薛玉容唯一的希望了。

  那伯爵府上,可不只有薛玉容一個女人。

  若是自己有孕,對誰的影響最大?

  玉姣緩緩開口:「孟側夫人。」

  柳小娘聽玉姣提起此人,開口道:「你入了那伯爵府後,我也找人打聽了伯爵府的情況,聽聞這孟側夫人,是蕭伯爺從邊關領回來的,蕭伯爺和這位孟側夫人感情很好,阿姣,你是懷疑……」

  玉姣點了點頭:「那日薛玉容把我介紹給眾人,並且特意提了我好孕的事情,孟側夫人有孕兩月有餘,如今就指著這一胎,被抬為平妻。」

  「若說整個伯爵府,誰最不想看到我有孕,便是孟側夫人了。」玉姣繼續道。

  柳小娘聽完玉姣的分析後,也覺得有理。

  她心疼地道:「我的阿姣,以後可要怎麼辦……」

  這伯爵府有一個薛玉容還不夠,竟然還有別的毒婦!

  玉姣連忙開口道:「娘,你也別太擔心,他們的手段,不是叫我們發現了嗎?只要我們不張揚此事,他們定覺得毒計得逞,所以暫時來說,我還是安全的。」

  柳小娘知道玉姣這是故意安慰自己。

  她嘆息了一聲,神色苦楚。

  好一會兒,柳小娘才開口道:「你回府後,一定要想辦法找到,旁人是用何手段對你下毒的,這是一種慢毒,每日一點,便叫你著了道。」

  「我瞧著,你中毒至今,不過三兩日的時間,按照時間推算,你想想,都見了什麼人,得了什麼東西,興許能發現端倪。」柳小娘繼續道。

  現如今改變不了情況。

  她就只能幫著女兒,爭出一條活路來。

  玉姣想到這三兩日發生的事情。

  一時間,還真是理不出頭緒來。

  她也就是這這段時間,搬到攬月院的,薛玉容和孟側夫人都送了東西過來。

  現在她也不清楚,那毒是早就藏在攬月院的,還是說混在這些東西裡面送來的。

  這些,只能等著她回去再查證了。


  玉姣有些後悔,從前並未想著,和小娘學一學這樣本事。

  如今……也不知道,她能否順利查出來,自己到底是在何處栽了跟頭。

  見玉姣神色懊惱,柳小娘溫聲道:「莫怕,就算是找不出來也沒關係,我給你尋一些溫補的藥材,把這藥性衝掉便可。」

  「只是,如此看來,那伯爵府也絕非什麼良善之地,你日後切莫要大意,需得更加小心才是。」柳小娘叮囑著。

  玉姣點了點頭:「娘,我明白的。」

  「好了,別提我了,說說你和……琅兒吧!」玉姣說著,便看向門口。

  薛琅正往屋子裡面走來,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,沒了剛才的狼狽,瞧著病弱秀氣。

  柳小娘心知姐弟兩人感情好,玉姣應當是不想讓薛琅知道剛才那事兒擔心,於是就開口道:「我和琅兒很好。」

  玉姣想到剛才那一幕,開口問道:「琅兒想去太學讀書?」

  聽到這話,薛琅的神色黯然了起來,低聲道:「不想去了。」

  玉姣皺眉,不用問她也知道怎麼回事兒!

  像是他們這樣的蔭封世家,男子滿十四歲,就有選入太學讀書的資格,這入了太學,日後不說前途無量,但只要刻苦讀書,以後少不了考取功名。

  但這太學,卻不是誰都可以入的。

  太學裡面的貢生,分為幾種。

  第一種是恩貢,就是朝廷恩賞蔭封世家,叫他們的後輩,可免考入太學。

  一般來說,世家都會送嫡子女入學。

  庶出的子弟,若是在嫡夫人那長臉的,或許有機會破例去當陪讀。

  薛琅知道,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身上,所以他想走的,並非是這條路。

  第二種是舉貢,是各州府舉薦優異的人才入太學,這種多數是已經考了秀才的、有真才實學的人。

  最後一種,便是考貢。

  像是薛琅這樣的,世家蔭封的恩貢生輪不到他,官府舉薦,也輪不到他,但他有機會參加太學的考試。

  憑著自己的本事入太學。

  當然……朝廷雖然給開了這個口子,可是多年以來,能憑自己本事考入太學之人,寥寥無幾。

  甚至於,很少會有人有這個念頭。

  有考取太學的那個精力,眾人更願意選別的書院埋頭苦讀,到時候未必不可以考取功名。

  薛琅有這個念頭。

  因為去太學讀書,是唯一一個,他可以獲取公平教育的機會。

  薛侯早前給薛琅尋過先生,可那先生被大夫人敲打過,又怎肯教他真本事?

  今日玉姣見薛琅的時候,便是薛琅想去報名參加太學考試的事情,叫薛庚知道了。

  如今薛琅說不想去了。

  怎可能是真不想去?無非是被人堵上了這條路罷了!

  玉姣還是問一句:「究竟是怎麼回事兒?」

  薛琅低聲道:「薛庚說,府上已經去太學打過招呼,不許我報名參加考試。」

  玉姣瞧見眼前受盡委屈的薛琅,心中不免橫生了幾分怨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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