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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錯在何處?

2024-11-03 06:13:49 作者: 緩緩歸
  玉姣整個人怔了一下。

  她不敢相信地抬起頭來,看向蕭寧遠。

  此時玉姣心念急轉,只有一個念頭:是了!蕭寧遠這般人物,怎麼可能看不破自己的心思。

  後宅的這點陰私手段,比起朝堂上的風雲詭譎,根本就不夠看。

  蕭寧遠定是看破了自己的伎倆。

  這樣想著,玉姣整個人如同篩抖,她怕極了。

  她並未什麼運籌帷幄,知曉未來的聰慧女子,她只是……只是一個命如草芥,不得不反抗的可憐人罷了。

  現如今,蕭寧遠只消一句話,就可以讓她和翠瓶一樣,滾出這忠勇伯爵府。

  玉姣聲音晦澀且艱難地開口了:「妾……知錯了。」

  現如今,蕭寧遠仿若就是審她生死的判官,她如今只能賭,賭蕭寧遠沒當著薛玉容點破這件事,是因為還給她留了機會。

  蕭寧遠盯著玉姣,眼神之中的冷漠少了一些。

  還知道認錯,不算無藥可救!

  他冷聲道:「那你說說,你錯在何處?」

  玉姣抿唇說道:「妾不該縱著翠瓶做這些事情。」

  說著,玉姣就把頭垂得更低了。

  蕭寧遠嗤了一聲:「嘴上說知錯了,可我瞧著,你好像並不知道錯在何處!」

  玉姣低頭的時候,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。

  從蕭寧遠的視線看過去,衣著單薄,頭髮還濕著的少女,此時正在輕輕啜泣著,仿若被風雨擊打得亂顫的海棠,春色橫生、我見猶憐。

  蕭寧遠伸出一隻手揉了揉自己一側的額角。

  這還沒說什麼重話呢。

  她怎麼就哭了?

  玉姣越哭越傷心,哽咽著說道:「翠瓶嫉妒我得主君寵愛,跟了我兩日,沒一日是真心伺候的,若不伺候奴婢也就算了,可她還對我動手。」

  「奴婢實在是怕了,所以在她問我,主君是不是對她另眼相看的時候,奴婢不敢惹她生氣,便說了一句,翠瓶姐姐最美,任何男人瞧見了,都會多看。」

  玉姣說到這,哭的厲害了,停下來哽咽一下。

  這才顫聲繼續道:「她夸衣服好看,妾不敢不送,她搶妾的脂粉,妾不敢不給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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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妾有錯,就錯在,明知道她對主君存了不軌的心思,也未曾阻止,反而冷眼看著。」

  「可妾若是真阻止了翠瓶,翠瓶必定會記恨上妾,明日……明日等待妾的,便是變本加厲的欺凌。」

  末了,玉姣傷心地道:「主君若是生氣,就罰妾吧,只要別趕妾走,妾……不能沒有主君。」

  蕭寧遠聽到這,心已經軟了下來。

  他開口了:「到我身邊來。」

  玉姣起身,往蕭寧遠的身邊走去。

  蕭寧遠抬起手來,玉姣瞧見這一幕,下意識地就一縮脖子。

  蕭寧遠看到玉姣這種,明顯竟然挨打,下意識躲藏的動作,心中起了幾分憐意。

  他的手落在了玉姣的臉上,幫著玉姣擦了擦如同斷線珍珠一樣的眼淚,聲音溫沉:「我也沒說要罰你,你哭甚?」

  玉姣的杏眸被哭腫了,此時含著淚看向蕭寧遠,還不忘抽泣了一下。

  「哭丑了,本伯就不喜歡了。」蕭寧遠繼續說道。

  玉姣聽到這話,似乎嚇了一跳,連忙拿衣袖子去擦眼淚,硬生生地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:「主君不喜歡妾哭,妾……妾就不哭。」

  玉姣的動作有幾分粗魯,但不知道為何,叫她做出來,反而帶著幾分率真的美感。

  瞧著玉姣那明明傷心極了,還強顏歡笑的樣子。

  蕭寧遠將玉姣拉到了自己的懷中。

  玉姣嚇了一跳,並不敢真在蕭寧遠的懷中坐踏實了,而且謹慎地用腿暗自用力,懸在蕭寧遠的懷中。

  蕭寧遠見玉姣又是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,再想到玉姣剛才怕挨打的樣子,用手摁了摁玉姣的腰。

  玉姣整個人徹底跌坐在蕭寧遠的懷中,被蕭寧遠抱了個滿懷。

  「委屈?」蕭寧遠問。

  玉姣抬起頭來,眼睛紅紅地看向蕭寧遠,搖頭道:「不委屈。」

  「哭成這樣,還說不委屈?」蕭寧遠問。

  玉姣抿唇:「主君還肯抱妾,說明主君不想把妾趕出府,妾心中高興,顧不上委屈了。」

  蕭寧遠的胸膛微微震動,發出極其悅耳的笑聲:「誰說要趕你出府了?」

  玉姣低聲道:「主君問罪,下一步不就是要我趕出去嗎?」

  蕭寧遠垂眸,看向自己懷中嬌俏的少女,無奈地說道:「放心,不趕你出去。」

  玉姣聽到這,似乎極其驚喜,一改剛才瑟縮的形象,伸出手臂來,雙手環在蕭寧遠的脖頸上,這次算是真的破涕為笑了:「主君真不趕我走?」

  蕭寧遠的眸色暗了下來,低聲道:「不趕你走,但你冷眼看著翠瓶來倒我的胃口,不得不罰。」

  玉姣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,看向蕭寧遠:「主君……要怎麼罰妾?」

  蕭寧遠抱起玉姣,走到床上,低聲道:「便這麼罰。」

  玉姣瞬間明白蕭寧遠要對自己做什麼,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起來,看向那還燃著的紅燭說道:「燭……燭火。」

  蕭寧遠並沒有熄滅燭火的意思。

  他低聲道:「讓我好好看看你。」

  玉姣的衣衫被退去。

  便露出來,玉姣腰間的幾處青紫。

  蕭寧遠皺著眉,伸手在此處比畫了一下,這手印的大小,和他對不上。

  蕭寧遠倒沒覺得,玉姣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,玉姣這種膽小的性子,在伯爵府,怎麼可能私會外男?

  這手印,倒像是……女子的。

  玉姣躺在柔軟的床上,等著蕭寧遠下一步的動作,卻見蕭寧遠的手,輕輕地觸碰她的腰間。

  她輕呼一聲:「痛。」

  蕭寧遠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了,但還是問了一句:「怎麼弄的?」

  玉姣抿唇道:「翠瓶……翠瓶嫉妒妾服侍主君,所以……」

  玉姣微微垂眸。

  蕭寧遠擰眉:「受了這麼大的委屈,怎麼不講出來?」

  玉姣微微一愣,講出來,對誰講?她那位嫡姐嗎?翠瓶便是她派來咬自己的狗。

  對蕭寧遠講嗎?

  自己若是真蠢到,主動對蕭寧遠講起後宅的小事,怕只會招來厭惡吧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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