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婚後一直都住在一起,從來沒分開過。
想到五天不能見面,蕭水生心裡就不是滋味兒,知道食品廠的人都在往這邊打量,周圍還有老百姓路過。
因為姜棗和蕭水生外貌太出眾,總有人路過的人回頭看。
饒是如此,蕭水生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姜棗的發頂,他很喜歡這個動作,是比親吻更能表達他喜愛。
「包裡面有餅乾,吃的,還有一盒子醬牛肉,還有兩包方便麵,餓了接熱水泡著吃。」
方便麵沒有普及,是高檔食材的代表,只有有錢人才能吃得上,在生產隊,有的人家還把方便麵當禮品走街串巷贈送。
姜棗真不知道他往裡面放了這麼多東西,她累的腰酸胳膊疼,走路都打顫。
就知道他幫忙裝了不少衣服,錢,票,不知道還準備了吃的。
原本沒覺得五天難熬,尋思能單獨睡五天挺自由的。
聽蕭水生這麼說,姜棗鼻子都有點酸了:「你幹嘛說這些。」
發現小媳婦兒要變小哭包,蕭水生按了按自己發紅的眼角:「過去吧,我去研究所了。」
別他媳婦兒沒哭,他先哭了。
姜棗點頭:「好。」
蕭水生騎自行車離開,姜棗拎著比書包大點的黃色包去找大部隊集合。
孫立根和其它幾位職工早就到了,姜棗來以後,隊伍就差王美麗沒來。
大家繼續站在門口等王美麗。
隊伍中參賽人員,除了蔣大柱之外,陳百晶和石春紫都是女人,並且都已經成家,年紀比姜棗大一些。
石春紫忍不住和姜棗說:「你和你愛人感情真好,我早上叫石頭爹送我,他說累不想折騰,讓我自己走過來的,公交費都不捨得呢。」
陳百晶也跟著嘆氣:「我家也是,他讓我少花點錢,怕我比賽取得不上名次,又要搭進去不少錢。」
別人訴苦的時候忌諱炫耀,姜棗深諳此道,沒有說自己日子過的多舒服,笑了笑:「也可以了,兩位姐夫能願意讓姐姐們出來,就比不少男人強了。」
「我剛結婚沒孩子,家裡沒負擔,趁著能走動我多走動走動。」
姜棗的話說的在理。
石春紫和陳百晶沒那麼羨慕,心裡也平衡了。
她們不是嫉妒姜棗,就是有對比,心裡會不舒坦,姜棗寬慰兩句,心理不舒服的勁一掃而空,注意力挪到比賽上。
姜棗三兩句話就和她們聊到一起。
石春紫和陳百晶以前和姜棗不太熟悉,在廠里見過幾面卻沒說過話,更多的是她們聽說姜棗的傳奇事情,前幾天在副廠長辦公室見面,她們倆有點迴避姜棗,以為她會盛氣凌人不好相處。
聊過才知道,姜棗是個說話平緩,心地善良,很會聊天,很會生活的小妹妹。
石春紫在面點上有什麼不懂得地方,或者說錯的地方,姜棗也不藏私指導她,最後連蔣大柱都忍不住參與進來聊天。
四個人本是參賽對手,聊著聊著,找到有共同話題的人,嘴巴都聊幹了。
競技精神非常友好。
孫立根很滿意,他徒弟是個好孩子,不該說的不亂說,但也不小氣,小來小去會指點一二。
挺好。
眼瞅著火車要發車,王美麗還沒來,孫立根懶得等了:「咱們先進去,走吧。」
蔣大柱跟著姜棗學了不少關鍵東西。
孫立根和姜棗覺得簡單的知識點,對其它三人來說則很關鍵,進火車站,蔣大柱拎起姜棗的包往裡走。
他一路拎到火車上,幫姜棗放到座椅底下。
姜棗坐下:「謝謝你,辛苦。」
蔣大柱不善言辭,紅著臉找自己座位去了。
這個年代的火車啥都有,架子上還有活雞活鴨,味道比較重,吵鬧,體驗感算不上好,聽著鄉里鄉親放開嗓子聊天,姜棗體會到一種不一樣的感覺。
緣分有時候妙不可言,講不清楚。
姜棗和孫立根坐在一側,對面空著,發車前段震雲和蘇淮州上車,正好坐在對面。
上次分開的不算愉快,他們上車,孫立根閉上眼睛假寐。
段震雲沒得到配方,目的不死:「師弟真有緣啊,我們又見面了,還是坐對面呢。」
孫立根沒說話,繼續假寐。
段震雲尷尬的呵呵兩聲。
蘇淮州坐在姜棗對面,他清冷的目光打量著姜棗。
目光慢慢冷下去。
姜棗蹙眉:「蘇同志你在看什麼?」
並不是她自戀,覺得蘇淮州對她有好感,他的目光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,而是一種探尋的凝視。
像野獸在暗處捕捉弱小獵物,完全沒把對方放在眼裡,毫不掩飾的去打量。
被戳破蘇淮州並不覺尷尬,也沒逃避:「沒什麼,抱歉。」
他看向窗外。
幾分鐘後,王美麗一臉陰鬱上車,她是從段震雲他們那個方向上車的,進來就看到面對她的姜棗和孫立根,還有分布在不遠處座位上的其他榆林食品廠的職工。
她的座位在姜棗附近,把身上的包,手裡的包氣鼓囊塞甩座位上,生氣的走到姜棗跟前,咬著牙關:「說好在門口集合,你們為什麼不等我自己就上來了。」
孫立根本來就不想和段震雲說話裝睡,王美麗這個時候過來找茬,跟傻逼沒啥兩樣。
孫立根睜開眼睛,沒好氣道:「我們在外面等你好半天,你自己來得晚,怪誰啊?」
王美麗並不信這個說法:「鬼知道你們等沒等我,是不是怕我的成績超過姜棗,故意偷偷帶人提前跑進來,讓我在外面傻等你們集合,好錯過時間不能參加比賽,你們也太卑鄙了!」
她聲音不小,直接蓋過聊天的大爺大媽,大家都往這邊看過來。
姜棗:「不信去找外面的工作人員打聽,我們有沒有等過你。你自己心思齷齪,不要把每個人都想的和你一樣齷齪。覺得我們會害你,從現在開始,你自己去找住的地方,自己去參賽比賽,別和我們一起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