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繼承了爺爺的雜貨鋪。
沒想到連通了三千年前的大周朝。
連王爺都來我的店裡買東西。
一塊金餅,換一箱方便麵,兩箱礦泉水。
我隨便找了家金店就賣了200萬!
我雙眼瞪大,直呼自己發財了!
王爺以為我嫌少,連忙扔來一包金子,生怕我不賣給他。
我展開雙臂:倒也不是錢不錢的,主要是我家雜貨鋪東西物美價廉!您隨便挑。
多年後,考古學家看著千年古墓里印著生產日期2024年的方便麵袋子和塑料桶陷入了沉思......
——
桑家雜貨鋪。
今日是桑覺淺接手雜貨鋪當老闆的第一天,但從早起就大雨傾盆,一個客人也沒有。
桑覺淺推開後牆上的木窗,在旁邊的躺椅上躺下,聽著雨聲小憩。
睡意正濃時,頭突然被砸了一下,與此同時,耳邊響起來男子的冷聲呵斥。
「出去!」
桑覺淺迷迷糊糊間睜開眼,滿心不悅。
這是她的雜貨鋪,她憑什麼要出去?
等等,外面下著大雨,誰在她窗外說話?
雜貨鋪依河而建,外面並沒有可站立的地方,這男子的聲音為什麼會從窗外傳進來?
桑覺淺瞬間睡意全無,渾身僵硬。
雜貨鋪位於古城區,這房子也有些年頭了,該不會有什麼髒東西吧?
桑覺淺放輕呼吸,小心翼翼轉頭朝著窗戶看去。
下一刻瞪大了雙眼。
窗外不再是兩岸花紅柳綠的護城河,也沒了漫天的雨幕,而是一間古香古色的房間。
窗邊擺著一張書桌,書桌對面正坐著一個長相俊美卻面容冷峻的男人。
男人皺眉看過來,聲音比剛剛更冷幾分,「你是何人?身為女子,為何青天白日裡衣衫不整的躺在本王窗外?徐三,帶她出去。」
站在一旁的徐三錯愕抬頭,看向窗外。
窗戶大開,能清楚的看到破敗的院子裡矗立著一棵光禿禿的枯樹。
哪有什麼躺著的女子?
「王爺……」徐三一臉為難,「窗戶外面沒人啊!您是不是餘毒未清,因此出現了幻覺?還是讓陳老過來給您看看吧!」
李君衍眉頭緊蹙。
窗戶外面的躺椅上,分明躺著一個露著肩膀的女子,女子肌膚瑩白細膩,猶如上好的美玉,一看就是嬌養著長大的。
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,徐三看不見?
「你真的沒看見?」李君衍問。
徐三快哭了,「王爺,屬下還是去把那陳老找過來吧!」
他家王爺這樣子,看起來好像很嚴重啊!
李君衍擺了擺手,「不用讓他過來,你也出去。」
「王爺——」
「出去!」
「是。」
徐三滿眼擔憂,卻還是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。
李君衍雙目灼灼的看著窗戶里的女子,思索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桑覺淺同樣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。
她就是小睡了一會兒,被人砸醒也就算了,怎麼還有人在她的窗戶外面上演古裝戲?
可....護城河呢?
就算是拍戲建景,也不可能速度這麼快吧?!
桑覺淺閉了閉眼,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夢。
就在這時,桑覺淺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櫃檯上多了個東西。
那是一個精緻的瓷瓶,只有巴掌大小,白底藍花,十分漂亮。
桑覺淺將其拿起。
瓷瓶手感細膩,溫潤如玉。
即便桑覺淺對瓷器沒什麼研究,也能看出來,這是一件好東西。
且,這是雜貨鋪里原本沒有的東西。
剛剛將她砸醒的,應該就是這個瓷瓶吧?
那扔瓶子的,是窗戶外面的男人?
桑覺淺拿著瓶子站起身,走到窗戶邊,探身往裡看。
這好像是一間古代的書房,書架上擺著不少的書,桌子上也有筆墨紙硯。
但整個屋子裡所有的地方都蒙著一層厚厚的灰,房樑上還掛著蜘蛛網,家具也有些破敗掉漆,一看就知道很久沒人居住了。
對面這男人自稱本王,看樣子是個王爺。
一個混的不太好的王爺。
桑覺淺有些憐憫的看向對面的男人,卻見他慌亂的別開了頭,蒼白的臉頰上也多了些許的紅暈。
「青天白日衣衫不整,成何體統!速速去更衣!」
聽到這話,桑覺淺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純棉背帶裙。
白色的裙子垂到腳踝,只有鎖骨和手臂露在外面,溝溝壑壑一點兒都沒露,怎麼就衣衫不整了?
桑覺淺有些生氣,但看看對面男人身上穿著的層層疊疊的袍子,就又釋然了。
「你是個生活在封建王朝的古人,頑固不化,我不跟你一般見識。」
桑覺淺說著,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,「這位王爺,你姓甚名誰?身處什麼朝代?」
作為一個經常衝浪,看過無數小說的現代人,在經歷最初的驚訝之後,桑覺淺心中再無驚慌,只有好奇。
「這裡乃是大周王朝,李姓皇族,現在是萬道三十年春。
本王排行老三,名君衍,字樂之。封號為宸。現在位於庭州,乃本王分封之地。
你姓甚名誰?乃誰家女郎?為何會在本王窗外?又為何...作此打扮?」
聽到李君衍這一番話,桑覺淺很是意外。
大周王朝?
萬道三十年?
這是什麼朝代什麼年號?
她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?
所以窗戶外面的這位王爺,應該是存在於平行時空的某個朝代?
這些念頭在桑覺淺的腦海中一閃而過,她也沒忘了回答李君衍的問題。
「我叫桑覺淺,龍國人,我們這裡穿衣自由,我想怎麼穿就怎麼穿。」
李君衍皺了皺眉,嘴角也抿了起來,卻並沒再斥責桑覺淺的穿著打扮。
見他沒再多說,桑覺淺對他的感官倒是好了一點。
雖然是個古人,倒是也不算迂腐,懂得這尊重別人的生活習慣。
兩人正相顧無言,徐三卻去而復返。
徐三沒敲門,直接推門進來,滿臉的焦急。
「王爺,王府外面來了許多百姓,此時正跪在外面,求王爺給水給糧,不然他們要長跪不起,死在王府外面。
咱們來的這一路上,接連遭遇暗殺,帶的糧草丟的丟,灑的灑,根本沒剩多少。到了庭州境內後,就連王爺你都喝不上一口乾淨的水,哪有糧食和水分給他們?
王爺,屬下帶人把他們請走吧?」
聽到這一番話,桑覺淺眉梢微挑。
這徐三說的好聽,要把人請走,可那些人沒吃沒喝,怎麼可能請的走?這是要把人趕走吧?
不過這位宸王,也是真夠悽慘的。
不僅沒吃沒喝,好像還中了毒?現在剛到封地,就被百姓逼迫。
這麼倒霉,該不會喝涼水都塞牙吧?
「去看看我們的乾糧還剩多少,都分給他們吧。」
李君衍此言一出,桑覺淺驚了,徐三卻是徹底慌了。
「王爺不可啊!」
徐三身高八尺,長得五大三粗,可此時卻紅了眼眶,聲音哽咽。
「王爺,雖然眼下情形不利,可王爺不能因此存了死志啊!」
「誰跟你說本王存了死志?」
徐三眼淚懸於眼眶,「王爺讓屬下把所有的乾糧都分了,那王爺以後吃什麼?這不是存了死志嗎?
庭州大旱三年,莊稼顆粒無收,山里樹木枯死大半,連野物都十不存一......」
李君衍捏了捏眉心,打斷了徐三,「先把乾糧分了,拿上金銀,快馬加鞭去買些回來。只要你速度夠快,本王就不會餓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