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錦珠頓了頓，嘴角揚起一抹狡黠。
「你為主，我為從.......」
可她還未來得及說後話，褚燁就扭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，「錦珠，都以你為主。」
說著，他停下了腳步，「錦珠，我生長於此，過往認知皆受教於父母和自己所見所聞，一時之間恐難全盤改變。」
「方才我在府中所說的那些，是驚詫之下的情急之言，並不是要以什麼規矩禮儀束縛你。」
「你雖身處北遼，但我希望你可以和在華國一樣隨性快活。」
「真的？」
方錦珠眼底微閃，「和你談戀愛，我也可以由著自己性子來？」
夜色掩藏了褚燁微燙的俊臉，「嗯，只要你開心，想如何，便如何......」
「先別急著把話說死......」
方錦珠輕聲打斷了他的話，笑出一彎皎月，「我們華國戀愛可是很外放的噢，我怕你接受不了，所以......」
「我可以給你一次以身作驗，並隨時反悔的機會。」
褚燁眼底划過一抹堅定，「不用.......」
話剛出口，下一瞬就被女子踮腳摟住了脖頸，後面的話也猛然止於喉中。
蘭息迎面襲來，女子的眉眼在暗夜中放大於眼前，只需再靠近一厘，柔軟的唇瓣便會覆上自己的......
褚燁眼眸猛然瞪大。
胸口之處，先如被神力冰封，萬籟俱靜。
下一瞬便是雪崩之勢，地動山搖。
「在我們華國，男女只要彼此確定了心意和戀愛關係，即便不成婚.......」
方錦珠眼睫微顫了一瞬後緊閉，朝男人涼薄的唇覆上去。
卻又在毫線之隔的時候，猛然頓住挪移至男人瘦削的面頰，印下一吻。
「......即便不成婚，也是可以隨時親親抱抱舉高高的。」
再開口，方錦珠氣息微亂，心口兔跳，宛如吃到糖的孩子，眼底晶亮一片，「有可能我會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，像今天一樣突然親你......」
「這，你也可以接受嗎？」
哎，為什麼臨陣慫退了啊！
不過親臉也算親到了啊啊！
好悸動，好興奮。
有點想跑到深山裡大喊一嗓子以抒情志。
方錦珠正飄飄然間。
腰間突然一緊。
下一瞬方錦珠就被男人的長臂撈入懷中，連帶著她的臉也被迫貼上前。
「可以.......」
男人呼吸漸重，聲色微啞，隨後就垂頭覆上了方錦珠的唇。
唇瓣微涼，氣息灼熱撩人。
青澀又虔誠的輕啄著柔軟的唇瓣。
雖不敢深入半分，但每一下所灌注的綿綿情意，都讓人胸口為之震顫。
方錦珠杏眸圓瞪，腦袋一片空白。
呼吸都忘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感覺自己腿腳酥軟，要昏闕之時。
男人的氣息才抽離，一雙大掌穩穩的承托著方錦珠的腰身。
「如此這般，也可以......」
褚燁開口，嘶啞的聲音，滿是不經意魅惑，「不知道錦珠許不許？」
方錦珠臉上瞬間被血色侵覆，喉嚨像是被羞澀狠狠捏住了，一個字都說不出口。
她慌不迭想推離褚燁的懷抱，卻被牢牢禁錮，掙脫不開。
雖夜色昏暗不明。
但咫尺之隔，褚燁還是將女子的慌亂無措盡收眼底。
像是找到了她藏於暗處的某處開關，他恍然頓悟了什麼，唇角忍不住揚起寵溺的弧度。
「錦珠還未回答我......方才那般，許還是不許？」
原來懷中女子，在男女之情中，不過是只張牙舞爪的紙老虎。
「不、不許！」
方錦珠有些羞惱，伸手微捶褚燁胸口，「你、你先放開我！」
褚燁不忍惹惱女子，笑吟吟的鬆開了她。
方錦珠原地暴走了一圈，看著褚燁欲言又止。
最後索性悶頭朝前一陣勁走。
啊啊啊啊！！
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褚燁竟然會親她！
這是她的初吻啊！
她是準備日後親自奉上的，卻讓他強行擷取了？？
不是說了以她為主嘛！
怎麼他到先入為主了？？
而且她剛才竟然臉紅心跳，慌亂到不受控制。
啊啊啊！
褚燁一定看出來了！
好氣噢！！
正走的腳下帶風，方錦珠猛然一個頓停。
緊步跟在她身後的褚燁差點沒撞上。
還沒站穩。
身前的女子就突然轉身，踮腳攀上他的脖頸，嬌軟的唇瓣猝不及防的覆了上來。
方錦珠閉眼屏息，憑著腦海里存量不多的電視劇吻戲畫面，對著男人就一陣輕咬亂啃。
明明是宣示兩人關係中，自己是為主引領的一方。
卻不知。
徹底將男人克制的情意泄洪而開。
褚燁眼眸猛然一深，大掌覆於女子腦後，深吻以應......
......
方錦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。
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洗澡上床的。
就連三小隻和褚老夫人同她說話，她都是恍不在狀態。
一閉上眼。
就是自己和褚燁，在長夜漫漫的街頭擁吻的畫面。
男人從一開始的青澀不敢。
到最後侵略滿滿的無所克制。
無師自通般在兩人關係中反客為主。
方錦珠的臉紅了一陣又一陣。
心口也是歡跳了一陣又一陣。
想翻身，又擔心吵醒身邊的孩子。
只能任由那些熱烈又曖昧的畫面，灼燒周身。
糧倉。
褚燁也正和長夜對視。
唇角的弧度。
從方才在長街上，女子的身後，就一隻維持。
仿佛已經僵在了臉上。
雖周身平靜。
但胸腔處，卻澎湃不休。
女子柔軟的唇瓣，急促的呼吸，嬌羞懊惱的神色。
無一不是甜。
不過才淺嘗寥寥，便想索求更多。
褚燁交握於胸前的手拳收緊。
眼底的堅定一層一層堆疊。
他，一定要贏。
次日。
方錦珠是猛然驚醒的。
昨晚胡思亂想太久，近凌晨才渾渾噩噩的睡著。
眼下雖醒了，臉上卻透著濃厚的倦意。
掃了一圈。
三小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床了，房間裡只有她一人。
外面的天光透著窗紙透進來。
看起來時候不早了。
她慌不迭穿戴出門。
就看到日頭已經上了三竿。
就看褚老夫人帶著三小只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做手工。
「嬸娘......」
方錦珠便提鞋後跟邊喊道，「將軍呢？」
褚老夫人趕緊迎上前來，「錦珠，阿燁怕見面難捨，一早就去軍營了。」
「不過他給你留了一封書信......」
方錦珠臉色一沉，接過信就朝府外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