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也說了,是老頭子我的壽辰,我同意這位小伙子一同參加,你罵月月幹什麼?」
蘇老爺子沒好氣的說完這句話,又對著蘇見月笑出了一臉褶子。
「爸,月月是有未婚夫的人,你這樣,讓蘇家和裴家顏面何存?」
徐老爺子看了一眼台上,並排坐在黑白鋼琴前的裴恆和蘇見星。
意味深長地說道:「兩家人之間的顏面,光靠咱們一家去維護?」
蘇雲天:「……」
蘇見月心裡的小人兒已經笑得在地上打滾。
她悄悄地對爺爺豎起了大拇指。
蘇老爺子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等誇獎。
「爺爺真棒!」
蘇見月小聲的說道。
「那是!」
未婚夫?
未婚夫婿?
他的眼底,透出幽深的光。
順著視線,看向了台上那位一身白衣的男子。
五官俊美,卻失了幾分男兒的英氣。
氣質儒雅……一看就是那種優柔寡斷沒有主見的性子。
哼!
比不上他。
蕭玉祁也不明白,自己為何下意識的,要將那人與自己作比較。
他將視線落在蘇見月的身上,見她不曾多看那男子一眼,他心中竟格外的熨帖。
至於其他人的想法,他並不在意。
文景蘭適時開口。
「爸說的對,裴家這小子,確實是有些拎不清,明明跟月月有婚約,卻總是湊在星星身邊,將咱們家的兩個女兒耍得團團轉,雲天,這種事兒傳出去,才真的,丟咱們家的顏面。」
文景蘭的話,蘇雲天聽得認真。
對於感情方面,蘇雲天即便是再遲鈍,也察覺到了今天晚上,妻子態度的轉變。
雖然他目前,還不太理解妻子現在的方法。
但他覺得,妻子說的話,是對的。
「你們說得對,裴家這小子,確實有些拎不清,明天,我會跟他的父母,好好談談!」
蘇見月卻將目光再次落在了文景蘭的臉上。
她仔細地打量著文景蘭臉上的每一個表情。
今天的文景蘭,莫不是吃錯了藥?
一直在為她說話,這一點兒也不科學!
文景蘭卻顯得有些拘謹,她在向蘇見月釋放自己的善意。
奈何,蘇見月並不領情。
打量了她一會兒之後,並沒有跟她說一句話,而是在爺爺的強烈意願下,坐在了爺爺的身邊。
蕭玉祁自然而然的跟著,坐在了蘇見月的身邊。
悠揚的琴音從台上傳來。
曼妙的音符,原本熱鬧的氣氛,一瞬間安靜。
黑白琴鍵上,兩雙飛舞的手,同頻共振,一瞬間,便將人帶入了音樂的海洋。
人們驚嘆於裴恆的才華。
卻意外地發現,蘇見星竟然能夠完全跟上裴恆的節奏,四手聯彈的時候,蘇見星能夠與裴恆配合默契,絲毫不落於下風。
不知是誰由衷地感慨一句:「多般配的一對啊!」
氣氛好像突然間詭異起來。
那人被身邊的同伴輕輕碰了一下,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。
她立即躬身,向蘇家人致歉。
「抱歉,我不是這個意思!」
文景蘭的臉色並不好看。
蘇雲天想起了方才妻子的話,明明跟裴恆有婚約關係的人是蘇見月。
但是,人們卻都認為,蘇見星和裴恆,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
「他們只是臨時合作一曲,為今天的這場宴會助興而已,日後,我不希望再聽到,有關於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的言論!」
那人連連點頭,「是是是,我以後再也不會亂說話了,真的非常抱歉。」
蘇雲天沒再搭理那人。
而是目光沉沉地看向台上。
彈著鋼琴的兩個人,四目相對,視線交纏,蘇見星的臉上,掛著張揚的笑意。
莫名的,有些刺眼。
蘇禹琛湊到了蘇見月的耳邊低語:「她說得沒錯,星星和裴恆,才是天生一對,蘇見月,你就死心吧,你有哪一點比得上星星?」
蘇見月正想反駁,一隻大手,卻不經意似的,伸到了蘇見月的眼前,最終,擋住了蘇禹琛的臉。
緊接著,蕭玉祁按住蘇見月的肩膀,將自己與蘇見月的位置對調,站在了蘇禹琛的身邊。
「蘇兄是還想與我再切磋一次?」
頂著小丑同款紅鼻頭的蘇禹琛面色鐵青。
「蘇見月,牽好你的狗!」
蘇禹琛直覺越過了蕭玉祁,對著蘇見月低吼。
蘇見月聳了聳肩。
「蘇見星不是也沒牽好自己的狗嗎?」
被人罵狗的暴君,雙眼微眯。
他悄悄的把人揍一頓,應該不犯法吧?
「蘇!見!月!」
蘊含著怒火的低吼,徹底驚動了剛剛落座的蘇老爺子。
他嫌棄的瞪了一眼蘇禹琛。
這個孫子,跟他那個傻爹,簡直一模一樣。
跟他說話,蘇老爺子都覺得費勁!
他乾脆說道:「月月,帶著你的朋友,坐到爺爺身邊來!」
蘇見月笑著應了聲「好」,連一個多餘的眼神,都沒給蘇禹琛,帶著蕭玉祁徑直去了主桌。
演奏結束。
蘇見星滿心歡喜,她以為自己下台之後,會得到潮水一般的誇讚,也會讓爺爺和爸媽,對她另眼相看。
卻不想,從頭到尾,她都沒有聽到過一句誇獎。
就連平時最疼愛的她的爸爸媽媽,看向她的眼神,都顯得十分微妙。
蘇見星心裡咯噔一下,今天這是怎麼了?
正確的劇情,不是這樣的啊!
心裡不好的預感逐漸擴大。
她求助似的看向哥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