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公子也看出來這三人都是正經官家小姐打扮,笑哈哈收回了視線,「你一個大男人還陪妹妹逛街?」
他說著伸出五根手指,對著珍饈閣的方向挑了挑眉,「今兒個我贏了五千兩銀子,你那珍饈閣,十幾文一碗的冰粉得賣多久才有這個數?」
沈暮玠狠狠心動了!
林公子搭上他的肩,「走走走,就賭兩把。」
沈念嬌也看出來沈暮玠心動了,在旁邊笑道:「二哥哥,小賭怡情,反正你珍饈閣日進斗金,偶爾放鬆下也沒什麼。我是不會攔你的。賭就是二哥哥的小愛好而已,綰梨姐姐也不會攔著的吧?」
以往只要涉及到賭,沈暮玠和沈綰梨必定會吵起來。
沈念嬌就等著看他們兄妹反目,到時候沈暮玠就會明白,只有她才是他那個永遠支持他、最貼心懂事的妹妹。
沈暮玠小心翼翼地朝沈綰梨看去,有些心虛,「咳咳,我沒說要去賭。綰梨,清茉,要不你們先回府,我珍饈閣還有事要忙。」
沈清茉:「二表哥,你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是想要把我們支開!等回府我就去……」
沈綰梨拉住了她,打斷了她要說的話,面無表情地對沈暮玠道:「沈念嬌說得對,你去唄。我和清茉不攔你。」
【去吧去吧。】
如此心口合一,沈暮玠驚喜:「那我真去了?你們不告狀?」
沈綰梨微笑點頭。
沈清茉哼了聲,沒反駁。
沈念嬌則是詫異地看了沈綰梨一眼,沒想到她竟然不攔著,而且還跟著沈暮玠一塊進了賭場。沒看到他們當街吵起來,她還有些失望。
沈暮玠沒想到沈綰梨幾人竟然也跟進了賭場,皺眉:「你們進來幹什麼,這裡都是臭男人。」
他自己進賭場就罷了,要是把妹妹們也帶著一起,怕是兩條腿都會被他爹打斷。
他好歹還得留一條腿走路。
沈念嬌挽著沈暮玠胳膊,「二哥,我就想像以前那樣在旁邊看你贏銀子。你不是說我在旁邊,手氣都比平時好嗎?」
沈暮玠抽回手,他以前那都是哄沈念嬌的。
沈清茉則是挽著沈綰梨的胳膊,在旁邊沒好氣地對沈暮玠道:「怎麼,二表哥,就允許你進來,不許我和綰梨在旁邊看看。我就想看看二表哥你怎麼把底褲都給輸沒的。」
沈暮玠嘀咕了句:「你這張嘴可真不討喜,小心嫁不出去。」
沈清茉鄙夷:「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會被戴綠帽退婚啊?」
沈綰梨:「……」
【小表姐,你還別說,你還別說。】
沈暮玠桃花眼微微眯起。
他覺得有必要幫沈清茉盯一盯她那皇商家的未婚夫。
沈暮玠和林公子上了賭桌,押大小,一開始就贏了兩局。
就連林公子都驚訝:「沈二公子,你今兒手氣不錯啊。開門紅。」
沈暮玠把銀票、銀子和銅錢全部都攬到了面前,當著妹妹們的面贏了,更是覺得倍有面子,滿臉的春風得意。
他挑了兩張面額大的銀票,轉頭對著沈綰梨和沈清茉晃了晃,桃花眼挑起:「拿去買簪子吧。」
沈清茉翻了個白眼,「那麼多人摸過的臭錢,我才不要。」
沈念嬌看著意動,她缺錢。
但沈綰梨不嫌棄,把這兩百兩銀票給收了,笑眯眯道:「多謝二哥。」
【沈暮玠桌上那堆碎銀和銅錢加起來都沒兩百兩,今日他財運也就到這了。】
賭場內嘈雜,充斥滿了賭徒們激動的叫喊聲。
沈暮玠賭上頭了,沉浸其中,壓根沒聽清沈綰梨的心聲,還在不停地從兜里掏錢往賭桌上扔。
沈念嬌見沈綰梨把銀票都收了,於是跟沈暮玠撒嬌,「二哥哥,見者有份,你怎麼不給我銀票買簪子?」
沈暮玠心情好,順口就道:「等我下把贏了先。」
但從下一把開始,沈暮玠就一直輸,可越輸,他就越想要回本。
沈清茉皺了皺眉,看向沈綰梨:「綰梨,我們真不勸阻二表哥啊?他跟瘋魔了似的。」
沈綰梨則是冷笑著拉著沈清茉離開了賭桌,「不用管他。」
也就是襄平侯府家大業大,沈暮玠也有點運道,開了個日進斗金的珍饈閣,不然早就傾家蕩產了。多少人因為賭,家破人亡。
她看出來了,沈暮玠珍饈閣的生意惹了一些人的紅眼,今日勢必要破大財,怕是連他下金蛋的珍饈閣都保不住。
便宜別人不如便宜她。
沈清茉被沈綰梨拉著往外走,但卻一直忍不住回頭看沈暮玠,有些著急:「真不跟舅母告狀?你看他那樣,我都怕他把侯府給輸光。還有那個沈念嬌,分明就是不懷好意,都輸了好幾把了,還一直勸他繼續就能翻盤。」
雖然沈清茉經常開口懟沈暮玠,但到底還是在意這位表哥的。
沈綰梨冷淡道:「他願意聽沈念嬌的,就讓他聽吧。待會沒錢了,就讓他找她要。」
沈清茉恍然:「還是綰梨你聰明,我們走了,二表哥沒錢了,沒有籌碼了,自然就賭不下去了。我們要是在那,說不準他就把剛給你的銀票要回來了。沈念嬌還要找他借錢,肯定沒錢給他賭。」
「你和丫鬟在這等我一會,我去方便一下。」
沈綰梨把沈清茉帶回了珍饈閣,然後藉口離開了一會。
沈清茉點頭,就在大廳找了個地方坐下。
沈綰梨出去轉了一圈,在大街上買了些胭脂水粉,又去謝芳林名下的成衣閣挑了幾件男子的衣物。之前謝芳林查帳的時候,帶她去過她名下的鋪子,掌柜的都認得她,雖然對她的要求詫異,但也都很配合。
沈綰梨喬裝成男子,戴了幕籬,然後回到了賭場。
她找到了珍饈閣對面賭場的莊家。
「我要買下賭場。」
賭場莊家瞥了眼她拿出來的銀票,連眼睛都不眨一下:「不賣。」
他們賭場生意那麼好,怎麼可能賣出去?
沈綰梨自然也清楚,賭場青樓這些背後的東家都靠山不小,牽扯到的人脈也很多,不是有錢就能買下來的。
但好在這家賭場是鍾離商號下的。
她拿出了之前從東廠總督魏折山那得到的令牌,放在了銀票上:「賣不賣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