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玉簪也注意到了陸航看向自己的目光,不由有些心慌意亂。
這與她設想的完全不同!
表哥應該責怪的人是沈敏才對!
她急忙解釋:「表哥,我不是故意的,我真的不知道你會在這……」
然而,沈敏卻握住她的手道:「玉簪,你不必怕他,就算是你發現了他與半仙的私情,故意引我過來,也是為了我好,不想我被蒙蔽,我會為你撐腰的。陸航有我們這般賢妻嬌妾,還與男人廝混,本就是他的錯!」
這話一出,薛玉簪明顯感覺到,陸航看向她的目光比從前看她滿臉麻子時厭惡更深,心下更是急的不行,直接就甩開了沈敏的手,「我沒有!」
【沈敏正是要滑胎的時候,薛玉簪竟然敢甩沈敏,嘖,真是上趕著背鍋,要是這一不小心摔到柳氏床上可就更妙了。】
沈綰梨心下這麼想著,也把沈敏往柳氏床邊帶了帶,故意喊:「姑姑,你沒事吧?」
沈敏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,但她聽了沈綰梨的心聲,也明白了要怎麼做。
她順著薛玉簪甩開自己的力道,朝著柳氏的床榻邊倒去,嘴裡還發出驚呼聲:「啊,玉簪妹妹,你怎麼……」
薛玉簪整個人都懵了。
她壓根沒用多大力道,沈敏怎麼就摔了!
她是想讓沈敏流產,但是想讓她看到柳氏與表哥偷情,受不住刺激流產,將帽子扣在柳氏身上,不是要自己背鍋啊!
「敏兒!」
陸航心驚肉跳,急忙去扶沈敏。
然而,這時,沈敏靠在床榻邊,順手抓著身後床榻上的被子站起來,然後當眾將被子扯開了,露出了床榻上衣衫不整的女人。
柳氏暗暗咬牙,她懷疑沈敏壓根就是故意的!
她都用力扯著被子了,還是被沈敏將遮羞布扯開了。
薛玉簪此刻看到床榻上的柳氏,眼裡流露出恨意。
事已至此,她想要置身事外已經不可能了,那她至少要拖柳氏下水!
「夫人,你看,她是個女人,確實不是半仙啊!真的是你走錯房間了!」
薛玉簪過去,直接將柳氏身上的被子完全扯開,揪著柳氏的頭髮將她拖下了床,讓眾人都看清了她的面容,「你這賤婢,敢勾引國公爺,惹得夫人動了胎氣,你擔得起責任嗎?」
陸航暗道不好,但已經來不及阻止。
柳氏此刻赤裸裸地暴露人前,更是大腦轟然空白,恨不得撕了薛玉簪這個潑婦!
「啊!是你?」
薛玉簪將柳氏拖到眾人面前,扭頭看她時面露驚詫,像是才發現她是誰一般。
柳氏則是死死瞪著薛玉簪,眼睛都要噴火了。
裝什麼裝,當她是傻子,看不出來今日都是這小賤人的設計嗎?
她對沈敏比誰都了解,若是沈敏有這心眼,還用得著等到今日才發現她與陸航的私情?那日在國公府廂房,她與陸航溫存之事,定是被這小賤人看在了眼裡!
她當真是小瞧了薛玉簪,沒想到這個醜八怪竟然還有這種心機手段!
沈綰梨也像是才發現這是柳氏,驚恐地捂住嘴巴,「柳氏,怎麼會是你?」
沈敏不止一次從娘家人和沈綰梨的心聲中聽到過柳氏,知道她是沈念嬌的生母和陸航的外室,但卻是第一次正面見到柳氏。
她似是對薛玉簪和沈綰梨的反應不解,而是居高臨下地瞥了眼地上的柳芊芊,「你們認識這個青樓女子?」
柳芊芊此刻衣衫不整地縮在地上,只覺得羞辱至極,仿佛又回到了少時在教坊司跌落雲泥被人輕賤的時候。她恨極了像沈敏這樣高高在上的高門貴女!
沈綰梨似是有些難以啟齒:「姑姑,她其實不是青樓女子,而是之前將掉包的柳氏。也是念嬌妹妹的生母。」
柳芊芊怒瞪向沈綰梨。
這個小賤人,竟敢拖念嬌下水!
【呵呵,我不僅要拖沈念嬌下水,還要拖柳凌霄下水!】
沈綰梨看出了柳芊芊的怨恨和憤怒,只覺得心情舒暢,她又疑惑地看向薛玉簪:「薛姨娘也見過她?」
薛玉簪這會兒生怕沈敏把動了胎氣的罪責怪到她身上,自是不留餘地地揭柳氏的底。
「對啊,她是表哥收的學生柳凌霄的生母,前幾日還住在我們國公府呢。還是我為她安排的客房。沒想到,她竟然趁機勾引了表哥!」
薛玉簪扯著手帕,哀怨地看向了陸航。
她才不會傻到揭穿柳凌霄和沈念嬌的身份,接那兩個孽種認祖歸宗。
她要讓柳氏背上通姦的罪名!
「我沒有,都是誤會,我今日都是被人算計的。綰梨,我對你有養育之恩,連你也不肯相信養母的人品嗎?」柳芊芊如今四面楚歌,陸航也自身難保,她只能看向沈綰梨。
沈綰梨若是愛惜名聲,就不該讓她這個養母如此丟臉!
沈綰梨冷笑。
【柳氏還想像前世那般拿孝道和名聲拿捏我?】
她正欲譏諷,沈敏卻先一步揚起巴掌狠狠扇了柳氏一耳光。
「你這種寡廉鮮恥之人,也好意思說是綰梨的養母?你不過就是一個盜賊罷了!我們家綰梨,只有太傅府嫡長女謝芳林一個母親!」
沈敏直接將沈綰梨拽到了身後,不讓她出面對上柳氏。
綰梨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,但她這個當姑姑的在這,哪有眼睜睜看著她名聲受損的道理?柳氏就是一團爛泥巴,還是不要髒了綰梨的眼睛比較好。
沈綰梨看著沈敏扇柳氏,覺得爽了。
柳氏到底曾是她養母,若是她扇柳氏,不管怎樣都會受人指責。
但沈敏不同,一則她是長輩,二則,她如今在抓姦,柳氏在她面前抬不起頭。
【忽然感覺這姑姑也不是一無是處。】
沈敏心中欣慰。
又狠狠扇了柳氏一耳光,給她打了個對稱。
柳氏自勾搭上陸航以來,何曾受過這種委屈。
她既想要撇清和陸航的關係,便不能求助陸航,只能用孝道綁架沈綰梨,淚眼婆娑地道:「綰梨,你當真要與娘恩斷義絕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