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可以學……
宋棠心臟又不爭氣地漏跳了好幾拍。
他的姿態,此時真的放得很低。
帶著真摯與虔誠,還有濃烈的忐忑與小心翼翼,再加上他這張臉生得如此惑人,真的很難讓人對他冷下心腸。
但她還沒過夠一個人自在灑脫的快活日子,現在她並不想處對象,還是帶著幾分不自在說道,「我喜歡誰,與你無關。」
見她裙子被扯壞的領口,被他縫得歪歪扭扭,好似上面趴了一隻蜈蚣,她忍不住帶著幾分嫌棄嘀咕了一句,「技術那麼差……反正我不喜歡你。」
技術那麼差……
陸今晏一抬眼皮,就看到了宋棠紅腫、還微微有些破皮的紅唇。
再往下,是纖白的天鵝頸。
因為他的兩道肩背心領口有些大,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脖子、鎖骨周圍明顯的紅痕。
就連她若隱若現的心口,也有令人無法忽略的痕跡。
昨天晚上,他是不是真的讓她特別不舒服?
他技術真的差到……令人髮指?
陸今晏難得生出了自我懷疑。
他尷尬地輕輕碰了下自己的唇。
大家都是長了兩瓣唇,怎麼偏偏就他的這麼笨?
他垂眸,又看到了自己的手。
他力氣挺大的。
他以為女人會喜歡力氣大的男人,沒想到他竟是被她嫌棄了。
「差死了!」
宋棠越看他給她縫的裙子越是嫌棄,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。
不僅差,還差死了……
「我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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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到大,陸今晏都是出了名的驚才絕艷。
他學習能力真挺強的。
但親吻、觸碰女人這方面,他根本就沒有學習的途徑。
他不知道該怎麼鑽研,讓自己進步。
但他不想一直被她嫌棄太差,更怕因為他太差,她會不想理他。
僵坐在原地許久,他還是紅著耳根自我反省,「抱歉,昨天晚上,我……我燒得太厲害,讓你不太舒服。」
「我……我把你唇弄腫了,肯定讓你有些疼。」
「我以前沒親過別的姑娘,沒……沒太有經驗,可能讓你體驗感不太好。」
「我……」
陸今晏燙著臉,又看了眼自己冷白、修長的手指,「我手上力氣可能太大,一身蠻力,不懂技巧,技術的確有待改進。」
「如果……如果你不喜歡,我可以想辦法學習,讓自己進步。」
「宋宋,是不是等我進步了,你會願意看我一眼?」
宋棠震驚到瞪圓了眼睛。
他在說什麼鬼話?
她只是嫌棄他把她的裙子縫得太難看,他怎麼扯到她紅腫的唇上去了?
還有體驗感……
這種話是能說的嗎?
「我……我背包裡面有藥油,如果你身上不舒服,可以抹點兒藥油,我……」
「陸今晏,你給我閉嘴!」
宋棠實在是聽不下去了,氣惱地打斷了他的話。
她越想越氣,只是讓他閉嘴,無法消除她心中的氣悶。
她鼓了下腮幫子,又氣哼哼嫌棄他,「你不要臉!」
「你就是個變態!流氓!登徒子!」
「我……」
陸今晏無措又無辜。
他就是想鄭重地告訴她,他願意學習、改進自己的技術,讓她別喜歡別人,而是喜歡他,他怎麼又變成流氓了?
宋棠氣急敗壞地瞪他,卻對上了他那雙極度無辜的星眸。
她知道,他倆說的,完全不是同一件事。
為了避免他越說越離譜,她深吸一口氣,還是咬牙切齒說道,「我沒說你接吻技術差。」
宋棠也沒跟別人接過吻。
但她能感覺出,他技術是不錯的。
畢竟,與他親吻,她能感覺到愉悅。
而且,力氣大,也不是缺點。
男人要是沒力氣,一推就倒,手不能提肩不能抗,那還叫男人?
上輩子,顧寶寶就對她說過,找男人,絕對不能找那種看著人模狗樣,卻體虛的。
要找,就要找力量感十足的真男人。
就陸今晏這力氣,這一身荷爾蒙爆棚的肌肉,去會所上班,還不得被富婆們喜歡死?
當然,這些話宋棠肯定不可能跟陸今晏說。
她只是繼續磨著牙說,「我是嫌你給我縫的裙子太醜、技術太差!」
「你縫得跟蜈蚣似的,讓我怎麼穿?」
「還有,你整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?」
「變態!」
「不要臉!」
「神經病!」
「我……」
陸今晏徹底懵了。
她說什麼技術,他下意識想到了昨晚的事。
他是真沒想到,她只是嫌棄他給她縫的裙子太醜。
他垂眸,認真地打量著他手中的裙子。
他縫的幾處地方,真的挺丑的,她說像蜈蚣,其實還口下留情了。
他在外面,向來從容、鎮定、喜怒不形於色,但被自己喜歡的姑娘誤會是變態,他真的很難雲淡風輕。
他張口,想解釋一下,他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。
他不是變態,也不是流氓,更沒有神經病。
可看著她那紅腫的唇、脖子周圍的紅痕,以及他手中面目全非的裙子,他說不出口。
他只能跟拿著槍上戰場似的,捏緊了手中的針,認真、虔誠地給她縫補裙子。
還是丑。
陸今晏以為,他只要靜下心來認真縫,接下來的幾處,他能縫得好看一些。
誰知,依舊不如蜈蚣。
他僵硬地捧著那條裙子,正在猶豫要不要拆了線重新縫一下,宋棠就已經從他手中奪過了裙子。
「轉過去,不許看!」
「嗯。」
她都嫌棄他是流氓、變態了,她換衣服,他肯定不會亂看。
他連忙轉身,坐得筆直,仿佛不近女色的柳下惠。
宋棠從他背上收回視線,連忙開始換他給她縫好的兩件衣服。
為了確保自己不會看到,陸今晏方才還閉上了眼睛。
他以為,轉過身、閉上眼睛,她換衣服,他會毫無察覺、淡漠面對。
可他閉上眼睛後,其他感官卻無限放大。
他能清晰地聽到布料摩挲身體的聲音、隱約的系帶子的聲音,後來,又是拉拉鏈的響聲。
甚至,聽著那些細微的聲音,他的腦海中,還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某些畫面。
夢裡的旖旎,與現實的熱烈交織在一起,讓他好似被架在了火焰山上炙烤。
他的額上,又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短短的一兩分鐘,他仿佛忍耐了一兩個世紀。
「好了,我給你換藥。」
陸今晏傷得太重,今天她肯定得陪他去正規的醫院處理傷口。
但現在他們還在野外,條件有限,且她不知道這裡距離鎮上或者縣城有多遠,他傷口處的紗布已經被染紅,她肯定得先給他處理一下。
陸今晏也想趕快帶她去縣城。
他現在的身體狀況,的確不適合長時間開車。
他們今天肯定無法回到首都。
他不想讓她今晚繼續在野外露營,他得按時上藥,才能清醒地開車帶她去縣城。
昨天晚上,宋棠給他上藥,看到他背上都是血,且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,她滿心都是焦急與擔憂,根本就無暇多想。
可此時,她手中的消毒棉花落在他傷口處,她腦子卻不由得有些燙。
從後面看,他怎麼也這麼好看呢!
他後肩到後腰的肌肉線條特別流暢,他肩那麼寬,腰卻很窄,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。
讓人忍不住想抓上幾把。
她也不敢想,他一個大男人,後頸還長得那麼好看。
仔細看,他後頸左側,還有一顆米粒大小的小痣。
莫名增添了幾分性感,讓人想咬上一口。
宋棠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,慌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趕快給他處理傷口。
她忽然用力,陸今晏感覺到了疼。
但他忍耐能力向來強,這點兒疼對他來說,真算不了什麼。
讓他難以忍受的是,她柔若無骨的小手,落在他後背上。
仿佛有一片羽毛,在一下下撓著他的心。
讓他心癢。
讓他動情。
讓他身體燙得仿佛被烈焰焚燒。
他幾乎是用盡了畢生定力,才壓制住了想將她按在身下狠狠親吻的衝動。
在他覺得自己快要被焚燒成灰燼的時候,她的小手,總算是從他後背離開。
他剛微微鬆了一口氣,就聽到了她那帶著明顯疑惑的聲音,「陸今晏,你後背怎麼這麼燙啊?你是不是又發燒了?」
陸今晏能感覺出,他已經退燒了。
就是心中起了火,難以熄滅。
他恍神的剎那,她已經挪動身體,到了他面前。
她顯然是想確定一下他是否真的發燒了。
她伸出手,快速碰了下他的胸肌。
感覺到他胸肌也很燙,她眸中的擔憂越發濃重。
她這突如其來的觸碰,卻幾乎要讓他身上緊繃的那根弦崩斷,甚至,因為太過難耐,他還低低地悶哼了一聲。
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。
她仰起臉,還抬手碰了下他的額頭。
好奇怪,他後背、胸肌都很燙,額頭卻並不燙。
她正疑惑著,就看到,他惑人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下。
她這也才意識到,他倆之間的距離過於近了。
近到,堪稱曖昧。
只要她臉再稍微往上仰一點兒,就能觸碰到他弧形完美的薄唇!
宋棠頓時覺得有些口乾舌燥。
她正想後退,遠離他,她就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唇上一燙。
竟是他的唇強勢、霸道、侵略性十足地壓了下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