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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4章 哀家還處置不得她了?

2024-11-13 08:03:42 作者: 無間之令
  容枝枝想解釋自己並不是害怕,只是對上他關切的眸光,忽然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,心裡酸軟成一片。

  明明被淋了冰水的是他,明明這會兒受凍的也是他。

  可他卻絲毫沒放在心上,只擔心她的心緒。

  她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,左右是要嫁給他的,拿起帕子便立刻給他擦去臉上的冰水。

  沈硯書一怔,鳳眸也不覺火熱了幾分。

  小皇帝忙是道:「都還愣著做什麼?還不快去給相父取乾淨的衣服來,備熱水!」

  「若是相父染了風寒,朕要了你們這些狗奴才的命!」

  「薑湯呢!立刻給縣主和相父備薑湯!」

  容枝枝本想說自己並不需要薑湯,但看著永安帝急切的模樣,到底沒有拒絕。

  那名淋了沈硯書冰水的宮婢,此刻嚇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,與其他幾名宮婢一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。

  竟是潑了首輔大人,那可是陛下的相父,陛下上朝之前,都要遵照先帝的遺命,先給首輔大人彎腰行個禮!

  她們算什麼?她們幾條命都不夠賠!

  永安帝也立刻對容枝枝道:「南陽縣主起來吧,母后那邊,朕會去說!」

  他真是不明白母后到底在做什麼。

  若不是相父的人傳了消息給相父,方才那冰水淋到容枝枝身上,小皇帝覺得……真正倒大霉的,會是謝家!

  容枝枝:「多謝陛下。」

  她起了身。

  永安帝看向沈硯書:「相父,您快去更衣,有朕在,南陽縣主不會有事!」

  沈硯書卻是固執地攥著容枝枝的手腕。

  小皇帝看懂了,得!這是不信任自己的意思!

  帝王也很是懊惱,也是了,宮裡本該是自己地盤,容枝枝險些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事。

  自己也是責無旁貸!

  還是容枝枝道:「相爺快去換衣服吧,我在此處等你。」

  永安帝更甚至道:「相父,若您回來之前,南陽縣主有半點不妥,朕任憑您處置!」

  容枝枝忙是道:「陛下言重了。」

  沈硯書這才隨著宮人去換衣服。

  容枝枝和謝氏這也才想起來什麼,忙是對永安帝見禮:「見過……」

  容枝枝正要跪下,卻被永安帝扶住了。

  

  少帝道:「不必多禮了,你今日受驚了。」

  容枝枝:「……謝陛下。」

  她倒是也沒有想到,有朝一日陛下會如此給她臉面,竟是親自將她扶住。

  跪在地上,行了一個完整的跪拜禮的謝氏:「……」

  明明她才是陛下的親姨母,從前陛下也是會扶自己的,沒想到對方今日竟是去扶容枝枝了,把自己丟在一邊。

  謝氏第一回在陛下跟前,受到如此冷待,一時間心裡有些不是滋味。

  而令她更難受的,是永安帝這會兒還瞧了她一眼:「想必表兄若是知曉了宮裡發生的事,一定會對世子妃另眼相看吧!」

  聽到帝王的譏諷,謝氏心裡更是不好受。

  白著一張臉道:「是我做錯了!」

  真的是她做錯了,她哪怕是學著公孫氏,天天去容府痴纏道歉,也比叫妹妹幫著自己處理這事兒好。

  都怪自己要面子,這下可好了,親沒結成,仇更深了。

  見謝氏麻溜地認錯,小皇帝也沒再與她為難,畢竟對方方才極力想幫容枝枝求情的模樣,他過來的路上也看在眼裡。

  只是小皇帝看向那名宮婢,還是越想越氣。

  上去就給了對方一腳:「不知死活的狗奴才,連相父也敢潑!你最好求神拜佛祈禱相父無事,否則你九族的命都不夠賠!」

  宮婢被踹翻在地。

  覺得自己委屈透了,她哪裡知道相爺會過來,給縣主擋下這盆冰水啊,若是知道,借給她一萬個膽子,她也不敢如此。

  可陛下責罵,她也不敢喊冤,怕叫陛下更是生氣。

  恭順的跪著磕頭:「奴婢該死,請陛下恕罪!」


  朝夕看得十分解氣,方才就是這名賤婢耀武揚威,與自己說既是太后下令,便只能受著。

  這會兒既是陛下想打她,收拾她,那她也只能受著了。

  外頭的動靜,自然很快地傳入了殿中。

  永安帝進殿的時候,太后的臉色頗為難看。

  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,兒子哪裡是真的要教訓那名宮婢?

  這分明就是不便對自己這個母后不孝,便借那奴才發作,故意做給自己這個母親看的!

  她語氣不由得染上幾分火氣:「皇帝真是好大的威風,如今哀家處置一個臣女,都處置不得了?」

  若是換了從前,永安帝見她不高興了,許是會哄著她幾句。

  可今日小皇帝是半分都不哄,反諷道:「哪裡比得上母后,無緣無故都能下令凌虐朕親封的縣主。」

  「這若是傳到他國,怕是要笑話我們大齊皇室,太后與皇帝失和!」

  太后一噎。

  冰冷的眼神掃了一下容枝枝,方沉著臉道:「是容枝枝對哀家不敬在先,哀家還不能處置她了?」

  永安帝掃向謝氏:「不如世子妃你說說,方才發生了什麼!」

  謝氏心頭一跳,當真不知道該如何說。

  將責任推給容枝枝,她多少有些不忍心。可她又不能與自己的妹妹為敵,這實在是叫她難受得很。

  幾經猶豫之後,她支吾著道:「誤會,今日的一切都是誤會罷了……」

  永安帝冷笑:「好一個誤會!」

  卻是太后不耐煩了,開口道:「哀家想將她指婚給無蘅,難道是辱沒了她嗎?她竟然還不同意,分明就是沒將哀家放在眼裡!」

  「自古以來,忠孝二字,便是忠在前,孝在後!」

  「哀家既然提出了賜婚,自然就當以哀家的意思為先,她父母便是為她許婚了,那又如何?」

  太后這話,其實也不乏道理,歷代以來也是有不少家裡早有定親,但一封聖旨或懿旨,便改換了親事的事。

  是以太后並不覺得她做錯了,容枝枝或許是有容枝枝的道理,但是她也有她的!

  她沉著臉道:「小情小義,豈有對皇室,對大齊的忠心緊要?」

  「再說了,無蘅是皇帝你的表兄,從小你們表兄弟的關係便是不差,如今他的親事,你既然也不幫忙?」

  這話里話外的,便是指責永安帝將胳膊肘往外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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