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惜月聽她如此說話,臉都嚇白了。
朝陽郡主立刻出言打斷:「魏姑娘,你今日的下場,都是因為你自己虛榮心過剩。」
「眼下你莫不是為了活命,想攀咬他人不成?」
「本郡主是惜月相信你,才將你引為上賓,可你連我們都騙了,眼下你還想說什麼瞞天過海的話?」
「你還不如早些承認了你自己的惡行,誠心求情,說不定相爺還能網開一面!」
魏舒聽完臉一白,朝陽郡主如此先聲奪人,那自己接下來豈不是不管說什麼,都成了為了活命,攀咬對方了?
倒是容枝枝這會兒瞧了魏舒一眼,溫聲道:「魏姑娘你有什麼話,直說便是。」
「事情到底如何,你言明了,是真是假,眾人自有分辨。」
不少公子和姑娘們,其實還挺想聽一聽魏舒如何說的。
不管這女子的話是真是假,好歹也是個樂子嘛,茶餘飯後聊一聊,多少是個消遣,是以他們一個比一個期待,耳朵也都禁不住紛紛豎了起來。
朝陽郡主看著大家好似手裡已經握上的無形的瓜子,打算看熱鬧的模樣,頗為不快!
她沉著臉道:「魏舒這樣的人,不孝不悌,虛榮可惡,能說出什麼值得信任的話來?」
「縣主偏要問她,豈不是又給她胡言亂語,糊弄眾人的機會?」
容枝枝笑著看她一眼:「郡主,便是那些罪大惡極的殺人犯,臨死之前,也有交代罪行和同謀的機會。」
「魏舒的罪過還沒他們那麼大,你為何不肯讓她好好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完?」
「沒由得顯得您十分心虛一般,不知道的,還以為郡主是有什麼把柄,在魏舒手中呢!」
她這般一說,眾人看朝陽郡主的眼神,也更是狐疑了。
從朝陽郡主一開始打斷魏舒的話,眾人便覺得她反應有些奇怪,此番被容枝枝這樣一說,自也更是懷疑。
朝陽郡主冷笑:「本郡主能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?縣主還是莫要說些惹人發笑的話!本郡主只是覺得,沒有必要節外生枝罷了。」
「好了,不要爭執了!」這會兒是姬紓忍不住了。
她開口道:「南陽縣主說的也有道理,魏舒即便再是罪大惡極,也應當有為自己申辯的機會,朝陽你不該阻攔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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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陽郡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:「姑母?」
她不相信姑母這樣的年紀,會瞧不出來,那魏舒一會兒八成說出的是對自己不利的話。
姬紓看都不看她一眼,只盯著魏舒道:「你說吧,儘管將你方才想說的話都說完便是!」
她何嘗不清楚,自己此舉會與朝陽生分?可對方今日的種種算計,也並沒有將自己當作親人看待。
既如此,在摻假的親情和沈相之前,姬紓自然也知道如何選。
大長公主都發了話,朝陽郡主作為晚輩,再是不滿,也只能將滿心的怨氣咽下,眸光惡狠狠地盯著魏舒。
眼底都是警告:「魏姑娘,仔細禍從口出!」
魏舒眼下都已經面對處死的境遇了,哪裡還擔心朝陽郡主的威脅?能先活著才是最緊要的!
她開口道:「啟稟大長公主殿下,一開始朝陽郡主將小女子找到京城來,便是說叫小女子寫出幾首詩,讓林姑娘背下來,好讓林姑娘在詩會上出風頭,比過了南陽縣主!」
林惜月沒想到魏舒一點都不害怕母親的威脅,且第一句話就將自己供出來了!
她生氣地道:「你胡說!在詩會上出風頭的明明是你!」
魏舒:「那還不是因為林姑娘你果真離譜,十幾日的功夫,都背不下幾首詩,你們實在是沒法子了,才索性叫我來詩會算了!」
「噗……」又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,且這一回,笑的還不止一個。
眾人都是曉得林惜月算不得才女的,可是對方幾首詩都背不下來,實在是叫人發笑,這不是小孩子都能做好的事情嗎?
看出了眾人對自己的嘲諷和鄙夷。
林惜月氣壞了,指著魏舒的鼻子道:「你給我閉嘴!誰准你胡言亂語污衊本姑娘的名聲的?你信不信本姑娘打死你!」
魏舒梗著脖子道:「我沒有胡言!你的書房還有我給你默的詩呢,眾人若是不相信,可以去她的書房瞧瞧。」
「對比一下我與她的筆跡,便能知道,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!」
林惜月氣得跳腳:「你這個賤人……」
朝陽郡主猛地咳嗽了一聲,看林惜月的眼神,極其不快,就是再生氣,也是不應當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罵髒話,世家嫡女哪裡能是這樣的做派?
跟那齊語嫣、容姣姣一般上不得台面,這不是更叫人笑話?
林惜月兀地被提醒,沒繼續罵下去。
朝陽郡主制止了女兒犯蠢,這才看向魏舒:「便是惜月的書房,當真有你默的詩,又能說明什麼?」
「說不定你是為了陷害惜月,率先放進去的!便是為了眼下說出此事,好叫你脫身!」
魏舒立刻道:「郡主,可我事先並沒料到局面會變成這般,既如此,我怎麼可能事先準備什麼?」
朝陽郡主:「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心機太過深沉,防患於未然?」
魏舒:「你……」
她覺得百口莫辯,心裡是說不出的憋屈!
惱恨的道:「我說不過你!但是公主,相爺,我說的話句句屬實!」
「林惜月說了,只要我能在詩會上叫南陽縣主名聲掃地,令世人知道,她根本就配不上第一才女的盛名,她便會幫我在京城安排一樁好親事。」
姬紓問道:「你的意思是,你受她們的指使,只是為了求一樁好親事?」
魏舒咬牙:「對!」
這世道,女子能做什麼?行走江湖?她武功不濟。想為官論道?那是大逆不道。出去做生意,也會因為拋頭露面,被人指摘說不檢點。
女子最好的出路,便是找一個如意郎君。
她一家全滅,父親和家族再也不能庇護她了,也無法給她安排親事,她也不過就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好前程,叫自己下半生安穩罷了!
想著,她接著道:「我想著她堂堂太師嫡女,林夫人又是郡主,此事想來對她們也是不難。」
「所以不管她們是叫我默寫詩詞,還是叫我來出這個風頭,我都聽了!」
「相爺,壞縣主的名譽,當真不是我的本意,我與縣主無冤無仇的,先前都沒見過,我何必如此?我當真是被人指使的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