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兒軟乎乎的點點頭,眼淚還停留在臉上,看上去可萌可萌了。
孟晚棠現在對這麼大的小孩子毫無抵抗力。
她用特別溫柔的聲音跟小孩兒說:「小朋友,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手嗎?」
小孩兒微微皺眉,又有要哭的意思。
可還是點點頭答應了。
那要哭不哭又倔強的模樣,真是惹人憐愛。
孟晚棠笑眯眯的誇他:「寶貝,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勇敢的小朋友。」
說著孟晚棠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抓住了小孩兒的手臂,然後輕輕一動,就自然的鬆開。
「好了,你試著抬一下手臂,看看還疼嗎?」
孟晚棠這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,把周圍的人看的一愣。
他們沒有想到,孟晚棠就這麼隨意的給人看病。
小孩兒不知道大人心裡是怎麼想的,他試著抬了一下手臂,用漂亮的眼睛看著孟晚棠。
「一點都不疼了。」
小孩兒也就是三歲半的樣子,講話的聲音,奶萌奶萌的。
孟晚棠很想抱抱小傢伙,可是她現在的身體不太方便。
有一些孕婦懷孕了不僅能打拳,做瑜伽,還能健身。而大多數的孕婦體質都是很脆弱的,有些人掃個地能閃著腰。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險。有的只是轉個身,回頭說一句話就有可能早產。
孟晚棠是不會提重物,也不會去抱別的孩子。
她要小心再小心。
「不疼就好哦,不疼就跟媽媽回家吧,想吃什麼就跟媽媽說,不過這一段時間要注意。」後面這句話,孟晚棠是跟孩子媽媽說的,「小孩子一次脫臼,如果不好好保護的話,變成習慣性脫臼就麻煩了。」
孩子的媽媽認認真真的聽著,不停的感謝孟晚棠。
「不用客氣,抱著孩子回去吧,孩子今天嚇著了,給孩子做頓好吃的,好好哄一哄他。」
孟晚棠繼續給最後一個病人看病。
周圍病人沒什麼大毛病,就是有點發高燒,而且吃退燒藥過敏,想問問孟晚棠有沒有什麼治療的辦法。
「你這平時吃飯的時候要注意一些。把手伸出來吧,就放在這兒,我給你扎幾針,怕嗎?你要是怕的話……」
孟晚棠話還沒說完,那個人就說:「大夫,我不怕你扎吧。」
別看這人說的有多大聲,當孟晚棠把銀針拿出來的時候,孟晚棠發現這個病人的腿都在打顫。一個一米九的漢子,雖然發著高燒,可竟然怕針。
「你暈針嗎?你要是暈針的話,我就不給你扎了。」
孟晚棠無奈的問道,她真擔心自己這一針下去這人直接暈了。
高高壯壯的漢子搖搖頭:「暈針是什麼意思?」
你連暈針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,你搖什麼頭呀?
孟晚棠一萬個無語。
她跟著病人解釋說:「暈針的意思就是我的針扎在你的手上,你會一下子暈過去。」
「哦,那我不暈針。」
高高壯壯的漢子,說的斬釘截鐵。
孟晚棠就信了。
她拿著針要往男人的手上扎一下,才碰到皮膚,就聽到咣當一聲。
高高壯壯的漢子直接躺在地上。
孟晚棠:「……」
這叫不暈針?
這叫不暈針嗎?
她走過去掐男人的人中,男人一下子就醒了。
「回去多喝熱水吧,大兄弟。」孟晚棠可不想再給這人扎一針了。
那大兄弟不明白怎麼回事兒,還傻乎乎的問:「我真的不能立刻就好嗎?」
「雖然我很想給你扎一針,但是你暈針啊,除非你不看。」
高高壯壯的漢子立刻說:「那我就不看,你給我扎一針,我是不是不看就不暈了?」
「很多數情況下是這樣的,但你我不知道。畢竟你的情況好像有一些嚴重,而且你心裡最好也不要想。」
孟晚棠這樣說完,高高壯壯的漢子回答那叫一個痛快。
吃過一次傻大個兒的虧,孟晚棠可不想再吃第二次吃虧。
她叫來旁邊的那兩個大哥,跟他們說:「你們認識他嗎?你們如果認識他的話就跟他聊聊天。」
說來也巧了兩個人還真的認識大高個兒,不然剛剛昏倒的時候就不會突然衝上來了。
大高個兒,心思也單純,就跟兩個人直接聊起來。
孟晚棠拿著針,在男人的手背上扎了一下,男人沒有掙扎,就感覺有點酸酸脹脹的。
他下意識想回頭,孟晚棠一臉嚴肅的說:「你回頭做什麼?不要回頭。」
男人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挺害怕孟晚棠的,孟晚棠說什麼他都照做。孟晚棠不讓他回頭,他就真的沒有回頭。
幾根針紮下去又停了一會兒。
孟晚棠看到時間差不多了,把針取下來。
「這裡有體溫計。大家去量個體溫,看看體溫還高不高。」
大高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,就感覺好像已經結束了,他過來就是聊了個天兒的事兒。
這會兒孟晚棠讓他量體溫,他就拿著體溫計認認真真的量體溫。其他人也都想看看,這傢伙的體溫降了沒有。
量個體溫只需要三五分鐘。
時間一到,大高個兒把體溫計拿過來,他看了看體溫,驚訝的說:「36度2?」
「很好,溫度已經退了。你可以走了,回去之後好好休息,多喝熱水。」
孟晚棠說著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好。
不打算再繼續看病了。
「真的退了?哇,天吶!中醫真的太神奇了,神秘的東方人好厲害!」
「我也很想去那個神秘的國度,想要看看他們到底是用了什麼神奇的手段,竟然能讓高燒的人迅速退燒。」
「難受嗎?你有沒有覺得哪裡很疼?你剛才暈過去是怎麼回事?」
大傢伙為著那個高高的男人問來問去。
「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?有沒有什麼被控制的感覺?」
這句話一問出來,大高個兒,臉一黑,兇巴巴的問質問:「你這個小子是什麼意思?什麼叫做我被人控制了?我只是……」
「只是什麼?你剛剛可是都暈倒了,難道不是被控制嗎?」
一個男人暈針,暈針就是害怕針,這要是傳出去還真有點丟人。
可是大夫真的是非常好的大夫。
如果不是這個大夫,他要是發高燒的話會難受很久。
高大的漢子嗡聲嗡氣的說:「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暈針?我剛剛那是暈針了。剛才我因為暈針,大夫都不想給我看病,你難道都沒看見嗎?」
他一臉不爽的抬起手臂,握著拳頭對那個男人說:「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在這裡。否則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,腿給你打斷。」
他還回頭大聲跟孟晚棠說:「大夫,你看到這個人了沒有?這個人不相信你是一個好人,還污衊你控制我,以後他來了你不要給他看病。」
孟晚棠早就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歡迎她,現在終於有人跳出來,她反而很高興。
她看了一眼男人面前的那個男人,男人長得很不討喜。
孟晚棠一下子就認出來的長相。
「這位先生,既然你質疑我的醫術,那就不要來找我看病,這樣你好,我好,大家好。」
孟晚棠也算是很客氣很禮貌的進行了反擊。
其他還沒走的人也面色不善的看著男人。
那個男人知道自己討不到好處,就灰溜溜的走了。
這都不算是個事兒,可是陸青野回來後,還特意問了兩句。
孟晚棠解釋說:「我又不是錢,誰見了都喜歡。有人喜歡我,自然就有人厭惡我。再說了,這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事,不用擔心。」
陸青野想到以前發生的那些事,頭疼的捏捏眉心。
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太太平了,他都快忘記了孟晚棠這倒霉體質了。
「還是小心點,如果要是不行的話就不要給人家看病了。」
陸青野這話說的不算太委婉,他還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孟晚棠,擔心孟晚棠會生氣。
孟晚棠沒有生氣,抬眸瞅著他嘴角往上勾了勾。
「你看你這一天都累的不行了,還在關心我。你放心,我就在家裡哪兒都不去。」
孟晚棠嘴上這樣說,第二天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大家說,以後不給大家看診了。
當地的老百姓疑惑的問:「孟醫生,是發生什麼事了嗎?你為什麼不繼續看病了?」
「哦,是這樣的,我在你們這邊買了房子,需要裝修,我得過去看看。」
孟晚棠本來就是閒著無聊給大傢伙兒看病,現在他有事兒了,大傢伙兒也不好意思耽誤她的正事。
晚上家裡沒做飯,陸青野從食堂打了飯回來。
「你今天跟他們說以後不給他們看病了?」
孟晚棠看著男人臉上鬆了一口氣的表情,嘖嘖兩聲。
「還不是你擔心我的安全。再者說附近這些老百姓的病我基本上都給看完了。以後再看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,不過大傢伙要是真的得了什麼急症,肯定要去醫院的,除非有些小病小痛,不需要去醫院的才會來找我。」
「這才幾天,你竟然把附近所有人的病都給看完了?」陸青野驚訝。
「對呀。」
「可你一天不就是只給看四個小時嗎?」
孟晚棠疑惑的眨眨眼:「又不是做手術,只是把個脈扎幾個針而已,又不需要太長時間。」
陸青野皺眉。
他怎麼記得其他大夫看病沒有這麼痛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