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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她對他毫無吸引力可言。

2024-11-03 04:00:21 作者: 雪迦
  許梔一直不願意去回想這件事,因為她會忍不住共情,導致自己也很難受。

  她又折回了窗邊,從空氣里嗅到煙氣,並不討厭,她想起梁錦墨借給她的那件襯衣,上面也帶著一點淺淡的菸草氣。

  她說:「襯衣我洗過了,但是沒帶,改天給你吧。」

  梁錦墨:「嗯。」

  她覺得他不想和她說話,但不知道為什麼,他這樣子她反而想較勁,「你和周赫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話也這麼少嗎?」

  梁錦墨向側面伸出手,在牆角的垃圾箱上面的菸灰缸里彈了彈菸灰,「嗯,反正他會一直說個不停。」

  許梔怔了下,旋即想,這倒是真的。

  她有點糾結,要不要和他說說她酒醉那一晚的事情,可是考慮過後,還是沒勇氣,她轉了話鋒:「我得和你道歉,就……那天你送我回學校,我當時下車,是怕梁牧之和你起衝突。」

  梁錦墨語氣淡淡:「沒事,習慣了。」

  他這麼一說,她就更內疚了,但又死活想不到有什麼可以彌補他的方法。

  現在他都上班了,她那點兒存款,他大概也看不上,她糾結一陣,「這樣吧,算我欠你人情,以後只要有我能幫上忙的事情,你和我說。」

  梁錦墨想了想,「倒確實有一件事。」

  許梔一聽,來了精神,「什麼?」

  「我計劃重組團隊,主攻方向是AI語言模型,」他道:「會和我在美國做兼職的公司有些技術往來,但是目前招來的幾個人英語都不太好,需要翻譯輔助。」

  許梔愣了愣,「你的意思是……要我,去你們團隊,做翻譯?」

  「如果你願意。」

  許梔抿唇,沒立刻說話。

  人情她是肯定要還的,但,她去梁錦墨的團隊做事,那就是在梁氏旗下,梁牧之早晚會知道。

  梁錦墨一眼就看穿她的顧忌,「你怕梁牧之知道。」

  許梔頭皮發麻,「我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這樣吧,你需要幾個翻譯,我看看我的同學,她們都在找工作呢。」

  「是不是無論任何時候,任何事,只要讓你在我和梁牧之之間做選擇的話,你都會選他?」他問。

  許梔愣住了。

  不過梁錦墨似乎並不關心這個問題的答案,而是繼續道:「不著急,你大四還有半學期,可以慢慢考慮。」

  許梔也不知道要說什麼,她其實並不擅長拒絕別人,此刻心亂如麻,只能先說:「我們回包廂吧。」

  梁錦墨按滅了煙,同她轉身往回走時,毫無預兆又來了一句:「無論你選什麼,確保自己的選擇是值得的,這才最重要。」

  

  許梔腳步慢了下,梁錦墨已經走到包廂門口,並推開門。

  她趕緊跟了過去。

  同一時間,梁牧之在落地窗前掛斷電話,望著外面燈紅酒綠的城市夜景發怔。

  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,那是陳婧在洗澡。

  今天陳婧掃貨,買了不少東西,包包,衣服,鞋子,香水還有護膚品,都放在客廳桌上。

  他到今天才知道陪著女孩子逛街是多累的一件事。

  以前許梔要去逛街,他偶爾也會問需不需要人陪,她總是說算了,逛街這種活動,不適合男生。

  很奇怪,許梔看著軟軟的,但是在某些方面,她卻又很獨立,可能是家庭環境使然,而陳婧就不一樣了,她看起來比許梔強勢,但在撒嬌這事兒上極為擅長。

  他無意識地將許梔和陳婧比較了一番。

  本來今天計劃是要陪許梔過生日的,但他經不住陳婧軟磨硬泡,她在他的懷裡磨蹭,一邊親他一邊問他去香港好不好,好不好。

  他哪兒還能說不好。

  男人的意志力其實挺脆弱的,他算是重新認識了一下自己,不過,現在身處酒店,剛剛給許梔打完電話,他的心底又生出幾分摸不著由頭的寂寥感。

  他以前從來沒有缺席過她的生日,這是頭一回,他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。

  許梔雖然看著軟,但其實不是沒性子,以前有過不高興就不理他的時候,而且最近,她的變化很大。

  他有一種感覺,好像什麼長久以來握在手中的東西要漸漸流失。


  浴室的水聲停了。

  梁牧之在沙發上坐下,端著紅酒杯,淺淺啜了一口,任酒液帶著澀意蔓延到心底,他很清楚今晚要發生什麼。

  他知道陳婧也清楚,這樣的酒店套房,他和她氣氛正好,不做點什麼似乎可惜。

  陳婧從浴室出來,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。

  白膚如雪,男人都是視覺動物,梁牧之看著她走到沙發邊。

  她沒往沙發上坐,直接坐在了他腿上,手摟住他脖子,就在他唇角親了一下。

  「謝謝你給我買這麼多東西,我今天好開心。」她眼底笑意明顯,「你不要笑話我,自從家裡出事,我都不太敢花錢的。」

  梁牧之捏了下她的臉,「沒事,我有錢,你放心花。」

  陳婧當然不會懷疑,梁家是北城出名的豪門,梁牧之這輩子不學無術也沒關係,反正梁家的錢幾輩人都揮霍不完。

  她以前也是大小姐,父親入獄後她過了不少苦日子,如今得到這樣的男人,重新過上好日子,她很珍惜,絕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這一切。

  她想進梁家的門,和梁牧之更進一步是必要的手段,思及此,她再次將自己的紅唇奉上。

  面對這樣的熱情,梁牧之自然而然被撩撥起興致,扣著她腦後深吻。

  磨蹭中,浴巾滑落。

  梁牧之的唇觸及她肩頭,忽然間停頓住。

  鬼使神差,他想起那個夢。

  夢境裡,他壓著身下的人,發狠似的吮咬她圓潤肩頭……

  他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,僵硬幾秒,然後退開。

  陳婧正意亂情迷,恍惚地問他怎麼了。

  梁牧之啞聲說沒事,「你先去休息吧。」

  他甚至還好心將浴巾給她重新裹在身上了。

  陳婧覺得自己簡直受到了奇恥大辱。

  她的手攥得很緊,但半晌沒發出聲音。

  她不能得罪梁牧之,至少現在不能,她得討好他。

  她只好起身,慢吞吞地走回了臥室,臨進門之前回頭望了一眼。

  梁牧之去站在了落地窗邊,那身影看著居然有些說不出的落寞。

  門被關上,窗口的梁牧之喉結滾了下,深深吁出一口氣。

  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,或許是因為那天幻想許梔和別人親熱的畫面太多了,但那個夢讓他很有負罪感。

  畢竟,他都和陳婧在一起了。

  他早就做了選擇,選了敢於冒險,坦率熱情的陳婧,對比之下許梔的性子太過中規中矩,她對他毫無吸引力可言,他想夢也只是個夢而已。

  它不能代表什麼,實在沒必要多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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