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慎行諷刺說道:「不是要睡沙發嗎?睡啊。」
「……」
剛才提出主動睡沙發,還是擔心這祖宗睡得不自在嗎?怎麼不知好歹?
宋明伊誠懇說道:「剛才是我想錯了,忘記了以陸先生的情況,我不用特別避諱。」
視線下意識往下,掃向男人的雙腿間,眼底帶著探究。
陸慎行的臉色一下子黑了,猛地扣住宋明伊的手腕將甩在床上,然後一個人翻身壓了上去。
男人的身軀健碩壓了下來,這帶著強勢的居高臨下的姿勢讓人心臟猛地一顫。
「你這麼在意我行不行?」
「作為陸少夫人我當然在意了。」宋明伊的指尖從他的臉龐上而下,先是划過他結實的臂膀,輕柔的動作帶著極致的誘惑。
她吐氣如蘭,抬起頭在他耳邊,輕聲說道:「你要是不行,我就能睡在床上,還不能擔心被你誤會居心叵測了。」
陸慎行神色一僵,難以置信的道:「就為了睡床?」
「對啊,不管睡沙發,還是睡地板,睡一夜都會腰酸背痛,我還有八十九天才會跟你離婚,為了身體著想,還是能睡床好。」
宋明伊收回搭在男人手腕上的手指,推了推他的胸膛,安撫道:「好了,早點睡吧。」
說完就從男人的手臂下鑽了出去,她躺進被子裡,背對著陸慎行。
時間不長,陸慎行就聽到平穩的呼吸聲。
他不敢置信,沒想到宋明伊就這麼睡了過去。
他有些不爽,可宋明伊這麼識相,他又找不到自己不爽的理由。
等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宋明伊牽動著情緒,陸慎行皺了眉頭,立即停止。
被一個女人,尤其是一個心懷不軌嫁進來的女人,這無比危險。
黑暗中,宋明伊悄然睜開眼睛。
想到剛才陸慎行的脈象,眉頭微微蹙起來。
他身體裡的毒素竟然比昨天她給他施針的時候多了一些。
其實毒素只增加了很少,但是陸慎行之前會久病不起,也是日積月累的。
只是,這跟她有什麼關係?
她就是個沖喜新娘。
況且,就算是她想要為陸慎行治療,他也不會同意,更不會信任她吧。
翌日。
宋明伊睜開眼睛一張俊美無雙的面容撞進她的眼底,他眉眼冷冽的看著她。
兩個人挨得很近,近到幾乎四唇相近,溫熱的呼吸交融在一起,纏綿而克制。
她整個人更是如同八爪魚纏在他的身上,姿勢說不出的親密。
兩個人的之間的曖昧瘋狂蔓延,空氣中都像是帶了火花。
「抱夠了嗎?」
聽到男人的話,宋明伊宛若觸電一般連滾帶爬的從男人懷裡跑出來,她誠惶誠恐道歉:「對不起,我不是有意的,主要是睡著的時候沒控制住。」
陸慎行冷笑一聲:「沒控制住跑到我懷裡,也沒控制住輕薄我嗎?」
「這不可能!我睡覺很規矩!」
陸慎行捻起胸口上的長頭髮:「很規矩?」
宋明伊:「……」
陸慎行又說:「宋明伊,你救了陸以墨,我同意你以陸少夫人的身份在陸家遮風避雨,但是,這不代表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,耍流氓。」
「耍流氓?」宋明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了:「我還沒有這麼饑渴。」
陸慎行又掃了一眼,已經被拽開的睡衣,剛才宋明伊的手就放在上面:「用不用我跟你數數,你捏了多少下?」
宋明伊訕訕的,這不能都怪她,誰讓陸慎行的胸肌捏起來感覺太好了。
叩叩叩——
房門忽然被敲響,宋明伊立即從床上爬起來:「我去開門。」
拉開房門就看到錢嬸笑容可掬的站在房間門口。
「少夫人早上好,夫人說要一起去主宅吃早餐。」
錢嬸一邊說著,一邊探頭向房間裡看去。
陸慎行靠在床頭,正在慢條斯理的繫著睡衣的紐扣。
錢嬸頓時振奮了,立即大聲說道:「少夫人不要著急,慢慢來,先伺候大少洗漱,我先下樓跟夫人說。」
話音落下來,錢嬸風風火火的就走了。
宋明伊回了臥室,看到陸慎行正用手臂撐著,準備坐進輪椅里。
「我幫你吧。」
「不用。」
「哦。」宋明伊就站在一旁看著。
陸慎行的身體在一年前就出現了問題,後來的這一個多月又一直在昏迷中,手臂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身體,他還沒有坐進輪椅里就跌倒在地上。
陸慎行的面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,那種無力感讓他的心裡湧上一股憤怒。
忽然一雙細白的手撫上他的手臂,明明看起來是柔弱的,但是她的力道卻很大,足以將他一個成年男人扶起來,讓他安穩的坐在輪椅上。
宋明伊說道:「男人暫時承認自己因為病痛無力的並不會影響你的強大。」
陸慎行抬頭,目光灼灼的看著宋明伊,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這種話。
「我就是隨便安慰你一下,沒有欲擒故縱,也沒有任何企圖,陸先生可以放心。」
宋明伊說的特別誠懇,就差舉手發誓了。
陸慎行掃了她一眼:「現在開始走賢良淑德路線了?果真詭計多端。」
宋明伊:「……」
誰能告訴她,被迫害妄想症怎麼救治?反正她這一手針灸是沒有任何辦法了。
陸慎行哼了,揚了揚下巴:「伺候我洗漱。」
宋明伊伺候好這祖宗,就推著人下樓。
走到客廳的時候,就看到錢嬸手舞足蹈,聲情並茂的跟陸夫人說話:「……睡衣才穿上,昨夜指不定過得多麼刺激呢,也是少夫人長的那麼好看,就算我一個女人都心疼,別說是大少了。」
「夫人,這真的是好事兒,沒準什麼時候大少被刺激的就好了。」
「會有這麼一天嗎?」陸夫人憂心忡忡的,謝醫生說了,找到紀岐黃才有機會。
「肯定會有的。大少這麼聰慧天才一般的人物,總不能連禽獸都不如。」
宋明伊從樓上下來,就聽到錢嬸的話,臉頰不由發熱,早就知道錢嬸剛才的視線別有意味,沒想到她老人家這麼能想像。
宋明伊下意識看向陸慎行,他端坐在輪椅上一臉平淡,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。
行吧,是她功夫不到家了。
宋明伊又平靜下來,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