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璋心頭滾熱,沈微慈那句喜歡和她滿是虧欠的柔弱眼神,便輕易讓他丟盔棄甲。
他甚至沒來的及思考深究她的那句喜歡到底有幾分真心。
連著幾日沒碰她,這會兒將人攬在懷裡,聞著她身上的香氣,聽著她說想他的話,宋璋再也克制不了,打橫抱著沈微慈便往裡屋走。
沈微慈也沒想到宋璋這麼直接,忙拽著他袖子:「我為夫君準備了好些菜,我想與夫君多說說話。」
宋璋哪兒忍得住,身體想她的厲害,之前的克制已煙消雲散。
他低頭吻住沈微慈飽滿的唇畔,壓著她的身子倒在床榻上沙啞的問:「微慈,你想我什麼?」
沈微慈伸手環住宋璋的脖子,春水漣漣的眸子有些羞澀的看著他:「夫君的每一處我都想的。」
說著沈微慈閉上眼睛,主動夠起身吻了宋璋的唇畔一下,又細聲的問:「夫君前些日子總冷落我,又總生氣,我能問夫君為什麼麼?」
宋璋拇指摩挲著沈微慈的眼角,目色幽深:「我對你冷淡,難道不是你想要的麼?」
「你只想要安穩的日子,嫁給誰都可以。」
「即便我不親近你,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影響,你依舊是世子夫人。」
沈微慈對上宋璋的眼眸搖頭:「從前我的確是這般想的,因為我害怕付出真心受傷。」
「但我現在是夫君的妻,我的心裡也只會有夫君了。」
其實這話讓宋璋並不是很滿意。
他幽深的目光看著她:「你到底是因為是我的妻才心裡有我,還是你真的已經開始喜歡我了。」
這個問題讓沈微慈的思緒有一瞬間的空白。
因為她自己都沒有認真想過。
她想過嫁給宋璋便要做他身邊的賢妻,不給他惹麻煩出來,從未想過背叛他。
她獨獨沒想過喜歡。
她知道自己還是不夠喜歡宋璋的,但她也明白她與宋璋之間不能再這麼下去。
她微微怔了下,又抬眸看向宋璋:「夫君不信我已經開始喜歡你了麼?」
宋璋沉默的眼睛看著沈微慈的表情,聽罷低沉開口:「因為我感受不到你對我的在乎。」
「你只是將我當做一個夫君的稱呼,一個你身邊的擺設,你按部就班的做著你應該做的事情。」
「我從你的眼裡看不到情意,你也很少對我親近。」
「即便你委屈你也不會與我說,你對我沒有女人對男人的喜歡,不會吃醋,不會撒嬌,更不會無理取鬧。」
「清醒冷靜的讓我覺得你離我很遠。」
「讓我覺得你不需要我,讓我想要靠近你都覺得打擾了你。」
沈微慈失神聽著宋璋的話,她原以為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,原來她做的一切都不是宋璋想要的。
她總是以為要做一個大度的妻子,做夫君身邊的賢內助,一段關係便會穩定長久的維持下去。
有時候她也明白自己要的其實並不是愛,而是一個穩固的身份。
那樣她才能冷靜應對背叛,從容不迫的維持住自己的利益。
她微微啞了聲音,低聲道:「我從小身邊除了母親和私塾先生,沒人對我好過。」
「外祖母和舅舅來的時候,我曾幻想過一家人和睦的場景,可後來我發現,付出的真心越多,失望就會越多。」
「我有時候會害怕自己依賴別人,更害怕自己又經歷失望。」
說著她深深看著宋璋的眼睛:「夫君,你能再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改變麼?」
宋璋將沈微慈緊抱在懷裡,他心疼的低頭吻她額頭,嘆息道:「是我不好,是我貪心的想要太多,這些日子又總是冷落你。」
「你別怪我。」
「我的心裡從來都只有你的,心悅的女子也只有你。」
「即便你不喜歡我,我也依舊想要將你娶過來。」
他手指撫摸沈微慈的臉頰,看著她靜靜眉目里的溫潤:「我既怕你怪我,又恨你不喜歡我,你已經很好了,錯的是我而已。」
「微慈,別怪我,多喜歡我一些。」
「求你……」
沈微慈閉上眼睛感受著宋璋濕熱的吻,她手指緊緊拽著他的袖子,喉嚨裡帶著嬌軟的嗯了一聲,讓宋璋身上發熱,更深深吻下去。
床帳被放下來,室內曖昧的聲音起伏,月燈在帘子外頭聽了一會兒,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。
只要世子心裡有姑娘,那鄭容錦便插不進來。
這回的宋璋稍溫柔了些,不同於他從前的急迫和粗重,讓沈微慈很難從中得到歡愉,從來都是忍耐著配合他。
宋璋脫衣後的身體其實在沈微慈看來是有些害怕的,他高出許多,肌肉結實,在他覺得並不重的動作下,對於她來說都是無法抗拒的力量。
只要壓下身來,她便很難掙脫。
況且他其實並不是會照顧人的人。
叫了熱水沐浴後,屋子裡放著冰鑒並不悶熱,沈微慈身上穿著蠶絲中衣,趴在宋璋光裸的胸膛上。
沈微慈的臉頰上還染著薄紅,本就是嫵媚的相貌,從前還略有生澀,如今卻如含露的芙蓉,那雙濕潤的眼睛流轉過來,便讓人看的呼吸一滯。
沈微慈的手指落在宋璋的胸膛上,指尖微微動了一下,又很快被宋璋的大手握住,緊接著他翻身又壓下來,黑眸里是未褪的欲色,喉嚨滾了下,聲音低沉沙啞:「還想……」
沈微慈忙抵住宋璋的胸膛,臉頰緋紅的看著他:「今兒下午老太太叫我去靜思堂了。」
宋璋手指纏著沈微慈散在枕上的髮絲,性感的胸膛袒露,低聲問:「老太太為難你了?」
沈微慈搖頭,未說收東西的事,只是低聲道:「老太太拍板說讓鄭姐姐做夫君的側室,又讓鄭姐姐明早來敬茶,後頭再辦酒席。」
說著沈微慈臉上露出難受的神情,攬住宋璋的脖子:「我覺得還是該告訴夫君一聲的。」
說著沈微慈看了宋璋一眼,又別過眼去咬唇。
那模樣像是心裡難受又不開口,生生忍著的。
看得宋璋滿心憐愛,一顆心都系在她身上。
歡愉後的男人心情愉悅又好說話。
他捧著那一頭柔順烏髮間的白淨小臉,低低的吻了吻她唇畔問:「你想讓她成為我的側室麼?」
沈微慈垂眸,語帶失落:「我自然只希望夫君只喜歡我一個,但老太太決定的,我不敢違抗。」
又抬眸看了宋璋一眼,手指落在宋璋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指上,眼眸如水:「那夫君的意思呢?」
宋璋簡直對沈微慈這般姿態毫無抵抗,恨不得此刻就將心剖開交給她。
他低低嘆息,又吻了沈微慈額頭一下:「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麼?」
「我眼裡除了你,再沒別的女人了。」
「鄭容錦我也從來沒喜歡過她。」
說著他側身將沈微慈嬌小的身子按在自己懷裡:「這事你別擔心,老太太那裡由我明早去說。」
「我只要你心裡有我就好。」
「我整個人都是你的。」
沈微慈聽著這燙人的情話,心裡快了快,異常聽話的埋在宋璋的胸膛上,輕輕嗯了一聲。
宋璋只覺得今夜的沈微慈異常讓他滿足,他好似有許多話要與她說。
他不想再去想她當初為什麼要那麼絕情,他只要每日都如今夜這般就好。
手指沒入她烏髮中,宋璋又問:「你舅舅那事可處理好了?」
沈微慈也沒打算瞞著宋璋,想著就算她不說,宋璋有心,大抵也查的出來。
她如實的一一說了。
宋璋聽罷嘆息,沈微慈說的這些,其實和他的人打聽到也差不多一致。
他心疼的吻了下她額頭:「你舅舅那幾個人再好打發不過,要你勞心做什麼。」
「你要那天中午要肯告訴我,我的人立馬就能處置了他們,讓他們再不敢上京城來。」
說著宋璋的手握著沈微慈白淨的手指:「你之前在裕陽的事,我聽說過一些,知道你舅舅對你做過的那些事,正好我替你教訓教訓,叫他們多吃苦頭給你出氣。」
沈微慈聽著宋璋這一番話,心裡頭微微有些動容。
從來都沒有人為她設身處地的想過。
即便建安侯府的沈老太太和父親,她們暫時的站在她這一邊也不過是為了利益,從來也不是因為舅舅對她的傷害。
沈微慈其實對別人的惡意並沒有怎麼在意,她自小就體會到了人心涼薄,在真正的利益面前,再親近的關係也沒有那麼重要。
只是她獨獨對別人的好會不知所措。
甚至於會情不自禁的紅了眼眶。
手指落在宋璋腰間,鼻端全是宋璋身上的味道。
她沙啞道:「我明白夫君心裡全為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