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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6章 我勤快些,你很快就能懷上了

2024-11-23 08:26:30 作者: 瓊玉
  宋玉溪臉上驚疑不定,張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。

  當時在堂前老太太發難的時候,她望向過鄭容錦,可她卻避開了她的目光,只是當時她被老太太嚇得狠了,完全忽視了這個。

  接著又聽沈微慈的聲音:「你說我挑撥世子趕她走,那她怎麼沒告訴你她為什麼沒被趕走?」

  「再有你說我阻撓世子納她,那你怎麼不好好想想,這麼些年,為什麼世子現在才納她?之前我可沒在。」

  她愣了半晌,一句話都答不上來。

  最後是沈微慈冷淡的聲音:「你與鄭容錦如何關係,我管不著,可你這般為她出氣,卻辯不明是非對錯,實也是可憐。」

  「老太太那般疼她,我要真對她做出這些事情來,還能放手叫我管家?莫非你也覺得老太太也是被我哄騙的人?」

  「但我可不是任人侮辱的,往後三姑娘要再在人後說什麼被我聽了風聲,三姑娘別以為我當真不會生氣。」

  「誰怎麼對我,我亦怎麼對誰。」

  「到時候三姑娘別怪我不給你留什麼名聲了。」

  最後宋玉溪一臉恍惚的走出去是時,腦中只有沈微慈最後那一句話:「三姑娘狹義心腸不假,可說到底意氣用事不顧後果。」

  「我不針對三姑娘,可三姑娘可也別被人當槍使,那時候誰為三姑娘說話?」

  「我倒不要你不誠心的賠罪,你若是想不通,自己回去吧。」

  她不由開始回想鄭容錦這些日子在自己面前的一幕幕作態,她每回與她說話都是一臉愁容,細問卻不肯說,她現在的心裡微微有些亂,分不清對錯。

  三夫人見到宋玉溪從帘子里出來,又看宋玉溪一臉恍惚,忙起身過去問:「你四嫂同你說什麼了?」

  她話才剛落,沈微慈又從帘子後面攏袖走了出來,見著三夫人便抿唇道:「三嬸嬸帶著三姑娘回去吧。」

  張氏頓了下看向沈微慈:「玉溪可賠罪了?」

  「她自小被我寵壞了,說話直接了些,侄媳別與她一般見識。」

  「這回她挨了老太太的罰,你也該滿意了。」

  沈微慈笑了下:「我與三姑娘之間又有什麼仇怨的?一個府里低頭抬頭總要見面,我又滿意什麼?」

  「又有什麼值得我滿意的?」

  「三嬸嬸該知曉我不常出院子,這回還叫裴家的聽了三姑娘那番言辭,我畢竟是她嫂嫂,旁人不也說她沒規矩?」

  「況且三姑娘剛才可沒對我賠罪,那些污我的話三嬸嬸覺得是小事,那什麼事三嬸嬸才覺得是大事?」

  

  張氏愣了愣,從來沒想到沈微慈這樣從來溫聲細語的人,說話會這麼不饒人。

  況且在她的心中,沈微慈的身份擺在那裡,宋國公府的誰的身份不比她好些,她本以為她應該處處做低討好她們的,現在卻與她想的全不一樣。

  她也不過因為她是大房的人,要換成別家的,哪容得了她這麼說話。

  張氏被這麼說下來臉上無光,自己女兒被罰過來賠罪,心裡頭已有了些不快,她看向沈微慈:「侄媳也說是一個府里的,能囫圇過去便過去,那麼較真兒最後還不是大家臉上都難看?」

  沈微慈挑眉看向張氏:「三嬸嬸是說我較真兒?」

  「那便較真兒一回吧,明兒老太太問我三姑娘的事,我只說三姑娘依舊覺得她那些話沒錯就是,我不敢當三姑娘的賠罪,也當不起。」

  「三姑娘雖未出閣,但管起大房院子裡的事倒是有理有據,聽風是雨的,這般教養,還不是多虧了三嬸?」

  「我今日下午過去不過想提醒兩句便罷了,是三嬸嬸要將事情鬧大,可怪不得我。」

  張氏心頭一驚,緊緊看向沈微慈,面色難看。

  這時候宋玉溪忽然抬頭看向沈微慈:「我給你賠罪,是我錯了,行不行?」

  沈微慈只覺好笑:「你賠不賠罪的我不在乎,我只在乎誰再不分是非的污我名聲,我便撕破臉。」

  說罷沈微慈又一頓,眸色漫不經心:「況且這般口是心非的賠罪,我也不屑。」

  宋玉溪臉色變了變,她現在心裡頭竟然升起一股涼意,對沈微慈有了些許害怕。

  說到底她敢肆無忌憚說那些話,不過也是因為覺得沈微慈身份是庶女,嫁來宋國公府這樣的門第里就應該謹小慎微小心翼翼。


  她是宋國公府三房的嫡姑娘,即便她說的話有不對的地方,沈微慈也不該這樣步步緊逼。

  宋玉溪心裡頭有一絲驕傲垮掉了。

  她看向面前一身榮華又溫婉的年輕女子,從開始到現在,她臉上的神情都沒什麼變化,那雙眼眸深處,好似真的有對她的一絲不屑。

  她往後退一步,對著母親道:「母親,我想回去。」

  從來驕傲又金尊玉貴的貴女,這回竟然覺得自己在沈微慈面前是一個小丑。

  張氏看了看宋玉溪,又看向沈微慈,語氣稍低了些:「玉溪不懂事,我回去還會訓斥她的,往後她再敢胡說,我親自帶她來你這兒跪下。」

  說罷她稍軟了語氣:「這回的事便算了吧,又何必再去打擾老太太操心?」

  沈微慈笑了笑:「三嬸嬸既說算了,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。」

  「我給三姑娘兩日的時間,要是三姑娘誠心覺得自己錯了,來我這兒賠罪,往後我再不提了。」

  張氏一口應下來,要帶著宋玉溪回去。

  沈微慈倒是陪在旁邊送到了門口。

  她站在檐下看著西沉天色下漸漸走遠的一行人,臉上的笑意落下去,便是一臉冷清的寂靜。

  禾夏站在沈微慈身邊小聲道:「要是三夫人記恨上夫人怎麼辦?」

  旁邊月燈便道:「我還嫌夫人不夠給三姑娘臉色呢,她們這樣欺負夫人,做什麼還忍?」

  說著她看向沈微慈:「夫人做什麼給她兩日時間?她要不誠心賠罪,明日再告訴老太太就是。」

  沈微慈淡淡道:「告訴老太太雖能讓老太太罰她,但也叫她更恨我。」

  「給她兩日,是讓她好好想明白,自己是被人利用了。」

  說著沈微慈嘆息一聲:「不過她腦子真真笨的,我與她多費口舌,也拉不回來,也不知能不能想清楚。」

  頓了一下,沈微慈又低低道:「或許也是心高氣高,自以為是吧。」

  夜裡沈微慈坐在小書房翻看莊子上一季收益,那麼多田莊鋪子,近是一季便是上萬兩,難怪宋國公府能這般豪奢。

  她看著宋國公府名下也有香料鋪,原竟是頗有名的雲水軒,她的藏春閣的受益與雲水軒比起來,真真是差遠了。

  宋璋站在沈微慈的身後,看著紗燈下的人。

  她那面前的小桌上擺了一摞摞帳目,手邊放了一盞還冒熱氣的茶盞,即便這樣認真看書的時候,她的身姿依舊秀麗,端著姿態。

  她連在她的小書房都端著姿態。

  他頓了半晌,這才抬步往沈微慈身邊走過去。

  他彎腰伸手攬在沈微慈的小腹上,將她秀氣嬌小的身子按在自己胸膛上,眼神看了眼小桌上翻開的帳目,又低頭看向沈微慈白淨的臉龐。

  宋璋看著安靜任由他抱著沈微慈,伸手撫在她滑膩的臉龐上,又將她抱進了懷裡。

  沈微慈安靜的被宋璋抱了一會兒,才看向他問:「怎麼今日回的這麼晚?」

  宋璋靜靜看了沈微慈一眼問她:「今日有什麼煩心事麼?」

  沈微慈搖搖頭:「沒什麼煩心的。」

  宋璋挑眉:「宋玉溪的事你就不打算與我說了?」

  沈微慈想著宋璋知道這事也不奇怪,便道:「其實這事算不上什麼,三姑娘性子直,這樣的人其實還好應付,什麼都擺在明處,不會暗地裡害人,也沒什麼太壞的心思。」

  宋璋皺眉:「你倒是心寬。」

  說著他握緊她的肩膀,低聲道:「剛才回來我去了三房一趟,往後宋玉溪不敢再在你面前放肆了。」

  沈微慈一愣,抬頭看著宋璋低聲道:「夫君去做什麼了?」

  宋璋冷淡的鳳目低垂,深深看著沈微慈:「她敢在外頭亂言亂語,我便叫人去抓著她去每個院子挨著去澄清,隔壁將軍府也去了。」

  沈微慈心頭一跳,捏緊宋璋的袖子:「這樣大動干戈做什麼,我今日其實已經借老太太的手教訓過三姑娘了。」

  「夫君這樣做,全不顧她臉面,讓三叔怎麼想?」

  「況且聽說三叔之前對夫君很照顧,夫君這樣做有些傷和氣了。」

  宋璋低頭看著沈微慈擔憂的神情,一雙美目在燭光中閃爍,耳畔的綠松石耳墜隨著她揚起的面容在她烏髮間搖晃,脖子上戴了那一串珍珠項鍊,每一顆都染上她身上的溫潤雅致。


  他抿唇,帶著薄繭的拇指摩挲在她如櫻桃的紅艷小巧的紅唇邊,低沉的開口:「你知道我一向不在乎那些的。」

  「他們看輕你,亦是看輕我。」

  「我便要更加沒顧忌的護你。」

  「讓他們明白,我娶你是因為我心悅你,你是我認定的妻,沒有人能看輕和欺負。」

  沈微慈的心跳漏了漏,柔美的眼神怔怔,又漸漸微紅。

  此刻她的眼眶不自覺發熱,會那樣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被珍視的。

  自己是真的能得宋璋一份真心。

  緊捏在宋璋黑衣上的手指微微輕顫,沈微慈低頭埋在宋璋的懷裡,下意識的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。

  自己一直都希望被人付出真心的樣子。

  那樣會顯得她卑微又滿是弱點。

  她開始分不清什麼是真情,什麼又是假意。

  當初父親對自己母親的那些甜言蜜語是不是真情?

  當初外祖母慈愛的抱著自己在懷裡的時候是不是真情?

  若是真的,那為什麼最後全都變了。

  若不是真的,為什麼又那樣真實。

  所有的情不都是伴隨著利益麼?沈老太太和父親開始對她好,不都是因為利益和欲望麼。

  微微潮濕的熱度浸潤了宋璋的衣襟,他愣了愣,低頭看著緊緊埋在他懷裡的人。

  沈微慈很少會有這樣主動親近他的時候,更多的是他習慣主動。

  月燈沉默的看著沈微慈埋在宋璋懷裡的樣子,唯有她能夠明白沈微慈那一股哀傷的心情。

  被身邊至親背叛的哀傷。

  儘管那些都曾經遠去。

  月燈默默的退在帘子後面,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,她忽然覺得這句話用在這裡也挺好。

  因為她作為旁觀者,世子對夫人,一天天的在變化。

  就連山水居的其他下人都看見了。

  宋璋愣了愣輕輕拍著沈微慈的後背,又往後退了些,想瞧瞧沈微慈的臉。

  哪知道沈微慈捏著他緊緊的,他上半身往後退,她也跟著往後。

  從他角度看過去,只能瞧見她瑩潤白皙的耳畔和臉頰邊上那一絲肌膚。

  他只好低聲哄著:「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?」

  沈微慈的手指一緊,又埋在他懷裡搖搖頭。

  沈微慈明白自己心頭要的是唯一,要的是真心與真意。

  宋璋生在這樣的門第,或許一生里不可能只有她一人。

  可她還有大半生的日子要過。

  她在他懷裡整理好情緒,才垂著眼帘抬起了頭。

  宋璋看著沈微慈染了桃紅的眼眶上帶著盈盈濕潤,不由心頭一陣心疼。

  本就是嬌弱嫵媚的人,這番帶了淚,好比那被雨打過的海棠,一支風中輕顫的梨花,嬌怯怯不勝風情。

  他又憐又愛,恨不得此刻一顆心掏出來給她。

  俯下身含住她兩片粉唇,難得十分溫柔細緻的品嘗甘露,在一聲聲漸漸壓抑的喘息里,他看著她淚眼,又吻向她眼睛:「微慈,別落淚……」

  「全是我不好,叫你受委屈了。」

  從不懂說情話的人,只有在情動的時候說的話沙啞又情深,那身上滾燙的溫度無一不詔示著他對懷裡女人的喜歡,即便一生一世一雙人也可以。

  宋璋這時候身體已緊繃的厲害,要是換做之前,大抵是直接抱著人就去榻上,或是再急一些,就在這裡要了人。

  但宋璋難得溫柔下來,難受的撫著沈微慈的髮絲:「這時候行麼?」

  「微慈,我想……」

  沈微慈一愣下鬆開扯在宋璋衣袖上的手指,低下頭去,避開他炙熱的目光,他滾燙的身體卻靠近過來,如一團火球,緊緊將她圈在他的懷裡,動彈不得。

  耳邊又傳來炙熱的呼吸,宋璋寬大的手指撫摸著沈微慈的小腹沙啞道:「玉林說你身子寒,還要調養些日,但我要是勤快些,應該也能很快懷上了。」

  「快一些,明年我就能抱大胖小子了。」

  宋璋說著含著沈微慈的耳畔,幽深的眼睛深深看著沈微慈的側臉:「微慈,你不想有我們的孩子麼?」

  沈微慈知道這些事在宋璋面前從來避不了,她只是覺得他的情緒她捉摸不定。

  心裡有那一麼一絲失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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