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哎呀呀，嚇死我了！」
眨眼間，顧斯年咻地從他飄出去的那面牆，又沖了回來。
他在天上亂轉，都快颳起龍捲風了。
顧鈺鳶乾笑著扯了扯嘴角，「讓你走這邊，你偏往哪邊去，那也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啊。」
她說完這句，馬上挨了顧斯年的一個白眼。
他緩了緩心神。
一下一下拍著胸脯，好像真嚇到了一樣。
顧斯年本來是想跟顧鈺鳶慪氣，展示一下自己能穿牆的實力。
可他哪知道，牆後面居然供著佛像。
蒼天啊，大地啊。
誰知道當時這個七十年老鬼的驚悚啊！
顧斯年嚇得，咻一下竄了回來。
幸好剛才只在那個屋子的牆上露出半個身子，這要是衝進去，接受了佛光普照，怕是就沒他半個影子了。
顧鈺鳶本來挺害怕的。
沒想到這走錯門，竟然把老爺子嚇成這樣，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再看天空中那道虛影，竟然沒那麼怕了。
她捻了捻手腕上的佛珠。
寬慰老爺子，「爺爺放心，佛祖不殺生。」
顧斯年一聽，臉都氣歪了，「大孫女，你好好看看，你爺爺我哪裡像個生的？？？」
顧斯年這被嚇出來的小心肝，還沒收回去。
又被孫女氣得肝疼。
此刻顧斯年好像找回了自己的血肉一般。
感覺哪哪都難受。
顧鈺鳶當然不會跟爺爺爭辯。
連連點頭，附和老爺子的話，「嗯嗯嗯，爺爺說得對。」
顧斯年深深吸著氣。
揉著自己的小心肝。
「也不知道顧家的丫頭是怎麼生的，一個比一個氣人，早知道這樣——」
他說著，就見顧鈺鳶一個眼神跟了過來。
剛才還乖乖陪著老爺子說話的大孫女，眼神瞬間變得凌厲。
顧斯年一咂嘴，「我是說，早知道這樣，該讓他們多生幾個女兒的，也不能跟混小子似的，把家造成這樣。」
顧斯年算看出來了，顧家的女人就沒有好惹的。
連顧家娶進門的女人都各個不好惹。
顧鈺鳶眼神溫和幾分。
她看著老爺子，同意地點點頭，「是啊，爺爺你還是把家造成這樣的主力呢。」
顧斯年，「......」
這是什麼黑暗的社會啊。
竟然連做鬼了都不肯放過他......
老爺子氣得吭吭兩聲。
最後一甩衣袖，惹不起還躲不齊嘛！
走魂！
......
「姑姑，求求~」
「師傅，救救~」
安安言言兩個小跟班，開始磨墨芊。
墨芊的找地大業，只能暫時擱置。
「媽媽說活不過這個月？」
「嗯嗯！」
兩個小崽子一邊點頭，一邊噘嘴，還一邊擦著沒有水花的眼淚。
墨芊看著兩個小不點，「那你們想我怎麼幫？」
「換命！」
「跟爹地，換！」
兩個小崽子把顧南景教的，重複給墨芊。
墨芊眯起眼，打量著兩個小崽子。
「你們倆懂不懂什麼叫換命？」
「爹地替媽咪疼。」
「爹地強壯，不會死。」
他們信任爸爸告訴他們的話。
跟墨芊聲情並茂地表述著。
墨芊看著兩個小崽子，神情有些糾結。
兩個小傢伙一左一右磨著墨芊，墨芊看著他們，許久才無奈地嘆口氣，「我先去想辦法，要是我找不到方法，再考慮換命的事。」
「啊？」
兩個小崽子同時發出質疑。
好像不太同意墨芊的做法。
墨芊接著賞了一人一個腦瓜崩，「你們倆是不是欠揍。給我老老實實呆著，等我的消息。這個月也才10號，還有20天，你們不要出去惹事，乖乖呆在家裡，聽到沒有。」
知徒弟莫若師傅。
墨芊已經猜到兩個小崽子，要不安分。
她警告地點點兩個人。
在得到他們不情願的「是」時，她才離開。
墨芊得先去看看姚盼兒，在考慮怎麼辦才好......
......
墨芊一走。
哥倆答應好的乖乖呆在家全忘了。
他們倆一溜煙就跑去隔壁找奶奶，央求蘇茹蘭帶他們出去玩。
蘇茹蘭沒多想，平時這兩個小崽子在家裡也呆不住，都是要帶著他們四處放風的。
今天她也沒多考慮，喊著萬嬌安排在家裡的司機，就帶娃出去了。
有時候蘇茹蘭也挺感慨的。
雖然顧家敗了，但不管是前兒媳婦還是現兒媳婦，幾乎都在最難的時候，拉了顧家一把。
真是不枉她以前那麼疼她們。
姑娘都是好姑娘。
連對仇人都這麼大方......
蘇茹蘭有些愧疚，這樣吃人家的用人家的，這份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還得清。
老母親唉聲嘆氣，每每想到占人家便宜，就心裡過意不去。
兩個小崽子一左一右坐在奶奶身邊。
他們探著頭，看著對方。
眼睛滴溜溜地轉著。
倆人就跟有那個什麼心靈感應，一個字沒說，已經領悟到對方的意思。
「呀呀，掐指一算，今日易西行！」
「吶吶，先西後北，會有大收穫！」
「李伯伯，往西走，一直走。」
「到地方，我喊你，gogogo！」
倆崽子一唱一和地把路指給司機伯伯。
司機被倆崽子逗得樂了。
他轉回身看著蘇茹蘭，「夫人——」
蘇茹蘭輕笑著看著兩個小崽子，無奈地笑了，「聽他們的吧，神神叨叨的，也不知道算的什麼。」
這倆小崽子跟墨芊跟像了。
無心學習，一心向道。
天天早上起床就得卜一卦，也不知道忙著算什麼。
蘇茹蘭沒多想。
依著他們的安排。
司機按照兩個小少爺指的方向而去。
路越拐越偏。
不過司機倒是也不陌生，平時兩位小少爺就常往這裡走。
「小少爺，這是往特調組方向走啊。」司機開口問了句。
安安言言聞言，對視一眼。
接著呵呵乾笑。
「啊，今天說的好地方，是這裡？」
「巧了，我算的，也是這兒！」
蘇茹蘭面露疑惑，左右看看兩個小孩。
「你們該不是來這裡有什麼事吧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