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融正微笑,何亦從餐廳走了過來。
瞧見許融。
兩人對視,何亦拼命給許融使眼色。
許融會意,轉身躡手躡腳上了樓。
許融前腳上樓,何亦後腳跟了上去。
兩人在許融房間碰頭,搞得跟地下工作者接頭似的。
何亦反手關上門,朝許融擠眉弄眼。
「怎麼樣?現在是不是放心了?」
許融不說話。
何亦又小聲說,「范良那個臭小子,我自己生的,我自己清楚,跟他爸一個德行,喜歡上一個人,就會喜歡一輩子,你想拿捏他,分分鐘的事。」
其實何亦想說,你玩他不得跟玩狗似的。
但話到嘴前,想到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兒子,為數不多的母愛覺醒,噎了噎,把這些話咽了回去。
許融,「何亦姐。」
何亦,「你說。」
許融深吸一口氣,把自己深藏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,「如果我跟范良在一起,你心裡會不會不舒服。」
何亦挑眉,馬上反駁,「怎麼會!」
許融,「如果我們結婚呢?」
何亦,「你們在一起,難道不就是為了奔著結婚去的嗎?」
許融,「你不會覺得難受?」
許融問得小心翼翼。
何亦看在眼裡,故作思忖狀,然後一本正經地說,「確實有點。」
聽見何亦的話,許融一顆心拎到了嗓子眼。
下一秒,何亦說,「主要是我覺得那個臭小子配不上你,你溫柔獨立又漂亮,那個臭小子,除了愛你的一顆真心,其他的……」
不等何亦說完,許融往前一步,伸手抱住了她。
何亦懂許融的心態,深吸一口氣,回抱她,拍著她後背說,「我明白你在想什麼。」
許融,「何亦姐。」
何亦道,「不要妄自菲薄,你很優秀,離過婚不是案底,只能說明你在那段時間過得不幸福。」
離婚而已。
除了能代表那段時間過得不幸福。
什麼都代表不了。
如果一個人因為一個人離異而過早的對一個人下主觀判斷。
只能說明這個人很淺薄。
……
在跟何亦交心後,許融徹底放下心來。
當天晚上,就敲開了范良的房門。
用的理由,還是最老土蹩腳的那套。
「我房間裡的淋浴壞了,能不能借用一下你房間裡的。」
彼時,范良剛洗完澡,正在擦拭濕漉漉的頭髮。
聽到許融的話,先是一愣,隨即側身讓她往裡走,「進來吧。」
許融手裡拎著一堆洗漱用品,雖然理由是假的,但戲得做足。
許融邁步進門,經過范良身側時故意頓了下,抬眼問,「你浴室里的東西我能用嗎?」
范良心裡划過一抹異樣,回應,「能。」
許融,「謝謝。」
范良,「沒事。」
這段時間,兩人一直沒什麼交集。
許融的突然親近,讓范良有些無所適從。
過了一會兒,許融提步進了浴室。
范良先是神情不自然地轉身,在聽到淋浴聲後,走到窗前煩躁地點了根煙。
樓下,傭人小聲把樓上的事講給何亦聽。
何亦高興得合不攏嘴。
范父皺眉說她,「孩子們的事,你少摻和,怎麼還讓人盯著他們倆?如果被兩個孩子知道,多不好。」
何亦輕笑坐下,十分不以為然,「融融一定不會介意。」
親閨蜜呢。
范父,「那你兒子呢?」
何亦臉色一變,沒有提起許融時的和顏悅色,「他敢!!」
見狀,范父不再說話。
幾分鐘後,范父忽然好奇心起,往何亦跟前湊了湊問,「許融突然間又瞧上你兒子了?」
何亦挑眉,「什麼叫突然間又瞧上了,兩個孩子一直相互喜歡好吧,融融是有所顧慮,一來,怕范良會跟她那個前夫一個德行,二來,也怕我們會介意她離過婚。」
范父秒懂。
何亦話落,想到了什麼,伸手去拽范父,「我們倆明天出去旅遊吧。」
范父一臉懵,「啊?」
何亦,「我們倆在家,兩個孩子……」
何亦沒把話說完,擠眉弄眼。
范父,「哦,哦,懂。」
……
樓上,許融洗完澡從浴室出來。
聽到動靜,范良忙掐滅手中的煙,還順勢關了窗。
范良轉身,許融已經走到他跟前。
許融全身濕漉漉,髮絲沒擦乾,滴著水珠,身子傾了傾,狀似是在看范良身後的菸灰缸,實際上是有小心機故意拉近了她跟范良的距離。
范良在她靠過來的那刻就屏緊呼吸,整個人僵硬往後靠。
許融掀眼皮,「抽菸了?」
范良低頭,喉結滾動,「嗯,兩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