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嫣兒本來也是裝裝樣子,哪裡捨得撞死自己。
她一出事,場面慌亂,世子肯定要先救她,自然就不會再任由紀初禾查下去了!
可是,她算錯了。
紀初禾早有預判。
春生飛快地沖了出去,在徐嫣兒要撞向牆壁的時候,將她推到了一旁的花壇里!
徐嫣兒跌了一身的泥,無助地坐在花壇里,還沒有站起身,就被幾個丫鬟按著,再沒了撞牆尋死的機會。
「徐小姐,尋短見這種事可要不得,你大好年華就這麼撞死了多可惜。」紀初禾走了過來,不咸不淡的說道。
「世子!只要紀初禾搜了我的院子,我就不活了!」徐嫣兒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蕭晏安的身上,開始撒潑。
「紀初禾,馬上讓護衛軍停下!」蕭晏安沉聲下令。
「反了!反了!紀初禾,你算個什麼東西,拿著雞毛當令箭,王府什麼時候輪到你橫行霸道!」徐太妃也大聲質問。
「太妃娘娘,世子,你們不想還徐小姐一個清白嗎?不查反而讓她背負污名,只有查清楚,才能還她清白!如果,搜查後,徐小姐是清白的,世子和太妃娘娘可以隨意處置我,我絕無二話!」紀初禾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。
她的話,也堵住了蕭晏安和徐太妃的嘴巴。
承擔後果這種話都說出來了,還能拿她怎麼樣?
「紀初禾,你是非要和我作對是不是?」蕭晏安冷聲質問。
「世子,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嗎?」紀初禾反問。
蕭晏安狠狠地噎了一下,「好!你要搜,我就讓你搜,但是,如果沒有搜到什麼,我要你和嫣兒跪下道歉!我要休了你這個毒婦!你還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!」
「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!」紀初禾沒在怕的。
徐嫣兒的眼裡一陣死寂,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此時,護衛軍已經進入徐嫣兒的屋裡開始搜查,沒過多久,就搜出一些東西。
紀初禾走在最前面,最先到達徐嫣兒的院子。
「把搜到的東西直接拿到院子裡吧。」她隨即吩咐一聲。
蕭晏安和徐太妃一前一後走了進來。
東西一樣一樣地從屋子裡拿出來。
先是一幅畫。
畫上的人是徐嫣兒。
畫得還行,但是比起普通的畫師,技術還是差了點。
畫上的落款是趙康。
這幅畫竟然是趙康畫的。
蕭晏安接過畫,上下打量著,他認出來這幅畫的背景就是王府的後院,徐嫣兒還擺了姿勢,一看就是故意配合作畫之人。
接著搜出來的是一些名貴的首飾,這些從來沒有見徐嫣兒戴過。
還有幾匹布,這種布不便宜,只是普通的小康之家會用,王府不會用這種布料,一看就不是王府的東西。
還有幾張銀票,一盒銀錠子,光是這盒銀錠子少說也得有上百兩。
紀初禾拿過銀票看了一眼。
大夏對銀票有著嚴格的管控制度,凡是需要去銀莊兌換銀票的人,都有一枚屬於自己的專屬印章,這個印章還會去官府備案。
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兌換銀票,還得是有錢人,大戶才有資格。
趙康挺有錢。
銀莊的規矩是存多少銀兩便開具多少銀兩的銀票。
支取完這一筆錢,這一張銀票也隨之作廢。如果要取一部分,那就將剩下的部分銀兩重新兌換成新的銀票,一張銀票只對應一次交易。
銀票上除了官府相關部門的印章之外,還有銀莊的印章以及所有人的印章。
開具銀票的時候,必須是本人拿現銀和戶籍以及印章去銀莊兌換。
拿銀票支取現銀時只需要出具銀票,再扣掉相應的利息和管理費,便可支取出現銀。
這些銀票上蓋著趙康的印信。
別的東西都可以狡辯。
唯有這個狡辯不了。
紀初禾把銀票遞到蕭晏安的手裡。
蕭晏安臉色鐵青,轉身看向徐嫣兒。
「世子……」徐嫣兒欲言又止,淚水不斷地往外涌。
蕭晏安將銀票摔在徐嫣兒的臉上,傷心,失望,難過,酸楚的情緒匯聚在胸口,化成了一把刀子狠狠地絞著他的心。
「世子,你聽我解釋!我的心裡只有世子,我和趙康之間什麼都沒有。」
「這些東西又是怎麼回事?」蕭晏安紅著眼睛問。
徐嫣兒難以自證,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,只能硬著頭皮說道:「我愛的人就是世子!我沒有背叛世子。」
「你還嘴硬!徐嫣兒,你當我是傻子嗎!」蕭晏安轉身離去。
紀初禾看著蕭晏安的背影,輕嘆了一口氣。
這麼大一頂綠帽子,就這一句話收場?
她轉身看向徐太妃,露出一絲淺笑,「太妃娘娘,事情的真相已經查清楚了,徐小姐身份特殊,即不是世子的妾也不是王府的下人,她與趙康私下相會,我也管不著。可是,她錯就錯在,不該讓趙康進入王府的內宅來。」
「母妃不在府上,府中暫時是我管家,外男進入內宅這事我絕不能姑息,徐小姐我就不懲罰了,等母妃回來再和太妃娘娘商議如何處置徐小姐。但是這趙康我不能放過,就按私闖民宅的罪名,先送到官府去秉公審理,太妃娘娘意下如何?」
徐太妃差一點沒氣死。
這個時候,紀初禾和她商量起來了。
可是,紀初禾給她做主的機會了嗎?
都安排好了,她反對有用嗎?
她來淮陽這麼多年,王妃都沒敢用這種態度對她!
紀初禾是真行!
真有膽子!
「既然你已經有了決策,就按你說的安排。」徐太妃也不好再為難紀初禾,說完後,轉身離去。
「來人,把趙康送到官府。」紀初禾一聲令下,華叔立即帶人將趙康押了出去。
王嬤嬤高高懸起的心也放下了。
私闖民宅,頂多是牢獄之災,還有一條命在!
院內恢復寧靜。
徐嫣兒突然笑了起來,轉頭看向紀初禾,眼中充滿怨毒。
「紀初禾,你真有手段!這一次栽在你的手裡,算我倒霉!不過,咱們走著瞧!我不會輕易認輸!世子還是愛我的,你搶不走他對我的愛!」
說完,她又惡狠狠地看向冬苓,「還有你!你這個賤人給我等著!我絕不會放過你!」
「徐小姐,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。」冬苓有幾分小得意。
她的心已經放到肚子裡,果然投靠夫人是對的。
徐嫣兒這下連世子的妾都當不成了!
「冬苓,走吧。」紀初禾叫上冬苓一同離開。
兩人的身影一消失,徐嫣兒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,癱軟在地上。
「小姐!」屏兒連忙去扶她。
徐嫣兒一巴掌甩在屏兒的臉上,「你不是說冬苓這個賤人已經投靠我們了嗎?你怎麼沒有發現她真正投靠的人是紀初禾!」
「小姐,奴婢也沒有想到。」屏兒委屈地解釋。
突然,院外響起一陣腳步聲,王嬤嬤去而復返,看著坐在地上一身狼狽的徐嫣兒,衝上去往徐嫣兒身上狠狠地擰著!
「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!出身低賤還裝什麼大小姐,今天看我不好好收拾你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