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箏還沒開口說話,便被一個面帶獠牙面具的男人搶了先:「小兄弟,要不你跟我張叄賭吧?如果我輸的話,我賠給你三千下品靈石,怎麼樣?」
「張叄,你出的也太低了吧,我出四千,當然若是小兄弟你輸了的話,賠給我六株飛音草就好。」又一個人說話。
「誒誒誒,我也想賭……」
聽到這賭局的人,都認為這是一場穩賺不賠的買賣。
琳琅堂管事有多難請,他們這些熟客是知道的。
別說是一刻鐘了,就算是一個月,琳琅堂管事也不會出來的!
方思言與猴腮臉男子聽到這麼多人想摻合進來,不由得急了,相互對視了一眼後,心中已經有了計量。
方思言大喊道:「小兄弟,我們再每人加注一千下品靈石!總計六千下品靈石。」
雲箏聞言,挑了挑眉。
「諸位,今日是我先跟這兩位大叔定了賭約,對不住了諸位。」雲箏抱了抱拳,眼神帶著歉意地掃視四周的人。
「算了算了,小兄弟下次還有賭約,記得找我張叄!」
「也可以找我,我一定開的賭注更高!」
「我也可以……」
見那些人歇了摻合的心思後,方思言以及猴腮臉男子都抑制不住露出了愉悅笑容。
雲箏看著方思言兩人說道:「我怕你們不守賭約,你們先起個誓。」
「可以。」
方思言兩人覺得這是一件勝券在握的事,自然也不會推辭,所以麻溜地起完了誓約。
「我方思言/羅錦在此起誓……若不遵守賭約,必將心魔纏身,修為再也無所進!」
在這個世界,起誓會應驗的。
所以,雲箏也起了個誓,她對自己信心滿滿。
而此時,琳琅堂內。
阿虛敲響了管事的門,然後輕聲問道:「管事,有人給你送了張紙條,你要不要看……」
一道暴躁如雷的聲音響起,「什麼玩意兒,不要打擾本管事,滾出去!」
駐守在管事門口的兩個黑市衛兵聽到這話,毫不猶豫地將瘦弱少年阿虛給狠狠的推了一把。
「快滾!」
阿虛踉蹌了一下,差點跌倒。
他低頭看了一眼紙條,心中嘆息了聲,然後跟兩個黑市衛兵低頭示禮之後,準備轉身離開……
只是——
紙條像有生命一樣,掙脫了他的手,飛似地朝著門縫擠了進去。
阿虛想要抓回來,可是它已經在他面前消失了,因為那張紙條已經進了管事的房間!
阿虛瞬間驚恐萬分。
「我…我……」阿虛抬頭看著兩個黑市衛兵,磕磕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。
其中一個黑市衛兵怒道:「我什麼我?還不快滾,要是叨擾了管事,你九條命都不夠活!」
阿虛聞言,眸中多了幾分驚訝之色,他們…好像沒看見那紙條飛進去了……
兩位黑市衛兵顯然對阿虛的忍耐度已經沒有了,正準備吹哨讓其他衛兵帶他去地牢關押懲戒之時,管事的房間門已經倏然被打開。
一個高大威猛擁有一張標準的國字臉的男人出現。
兩位黑市衛兵立刻單膝跪地,「見過管事。」
「紙條是何人帶來?」
琳琅堂管事的目光看向已經呆住的阿虛。
「是一位公子。」阿虛咽了咽口水。
「帶本管事去見他。」
「是!」
距離一刻鐘已經過了快大半,而此刻的雲箏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,讓周圍的人心裡大罵她:敗家子!
方思言兩人臉上的狂喜之色怎麼也掩飾不住。
很快就可以得到玄品低階的飛音草了!
突然,雲箏盯著方思言問道:「你們好像很開心?」
還沒等方思言說話,雲箏勾了勾唇笑道:「沒事,你們現在多笑笑,待會兒可能哭都哭不出來。」
這話一出,方思言與羅錦的臉色僵住。
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方思言皺眉慍怒道。
雲箏笑而不語,轉身看向琳琅堂的大門,像是在迎接什麼人似的。
霎時間,琳琅堂內聲響沸騰。
「管事居然出來了!」琳琅堂內的一聲,讓外面等待賭局勝負的人臉色一變,頃刻間眾人的視線聚集在雲箏的身上。
而雲箏的視線放在琳琅堂的管事身上,只見他一張嚴肅的國字臉,八字眉狠狠地皺起。
三兩步的功夫,他就來到了雲箏的面前,低眸看著這頗有點矮的少年郎,問道:「紙條是你給本管事的?」
雲箏笑道:「是的。」
「你隨本管事進去。」
「管事稍等片刻,我先收一點賭金。」
琳琅堂管事聽到這話,眉頭就跟打了結似的,似疑惑似不解地盯著雲箏的身影。
而周圍的人聽到這話,差點沒暈過去。
你知不知道琳琅堂管事可是大楚國黑市分部的掌權人,還是一名靈皇五階的強者!
雲箏這貨淡定的走到方思言與羅錦兩人面前伸手,「賭金共六千下品靈石。」
方思言與羅錦看著眼前白裡透紅的手掌心,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。
可是又不得不給,畢竟他們發了誓的。
飛音草沒了,三千下品靈石也飛了。
方思言與羅錦每人將三千下品靈石轉到雲箏的儲物戒指中。
「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在挖坑等著我們。」方思言壓低聲音怒道。
雲箏眼底寒光甚濃,傳音給方思言:「的確如此,你現在渾身一個靈石都沒有,買什麼飛音草給你的毀容夫人療傷。」
「你怎麼知道的?!」方思言驚愕失色地問。
「你猜。」
雲箏展顏一笑,半張白皙精緻的小臉格外好看動人。
她留下這一句話後,便走向了琳琅堂管事。
方思言看著她的背影,眸底殺意濃重,脖頸的青筋暴起。
『轟——』
方思言靈王二階的威壓起,他揮掌間,一條由靈力凝聚而成的火龍迅猛地朝雲箏的背後襲去。
而周圍眾人對此始料不及,紛紛退後幾步,以免殃及池魚。
琳琅堂管事眸光閃爍了下,沒有任何動作。
雲箏知道琳琅堂管事想試探自己的身手。
她嗤笑了聲。
她側身躲避之時,兩指間多了一支毛筆。
白皙的手迅速翻轉毛筆,隨即她清喝一聲:「鎖!」
毛筆扔至半空中,以阻擋的姿態飛向方思言。